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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陵讓她站在自己身後,冷眸再次掃向噤若寒蟬的兩人。

  “誰能告訴朕是怎麼一回事?”語氣淡如徐風,卻也寒如冰霜,他這話雖然是在問在場三人,但一雙黑眸卻緊瞅著程允文,意思再明顯不過。

  被宛若利刃般的視線盯著,程允文渾身泛起陣陣惡寒,硬著頭皮說出事情經過,“臣有要事稟報,這膽大妄為的宮女卻恣意阻擾,甚至還假傳聖意、怒駡微臣,微臣這才會給她一點小教訓……”隨著王上愈來愈冷的眸光,他原振振有辭的替自己辯護,卻漸漸氣虛。

  聽到這裡,皇甫陵俊眉一揚,看向眼前的臣子,“你說有要事稟報,說來聽聽。”

  “是、是。”冷汗不斷落下,程允文連忙攤開帶來的奏章,“臣、臣來此,是要告知上,即將完工的大理寺前些日子突遭雷擊,擊破了寺頂,臣想詢問王上該如何處理,以及禮部尚書今年年節花費有一千餘銀登記不明,請求王上下旨查辦在——”

  聽完他所謂的“要事”之後,皇甫陵劍眉微攏,淡聲道:“大理寺修繕一事,請工務部前去查看受損狀況,再視情況提撥銀兩及人力,至於另一件事,則交由刑部徹底查辦,若真有貪污一事,依法辦理!”話畢, 他俊顏一凜,語氣不悅的又問:“程大人,這點你就能處理的小事,真有需要稟報到朕這裡嗎?”

  程允文不敢答話,卻也不敢不答,只能顫著聲說:“是微、微臣辦事不力,請王上息怒。”

  冷眸微斂。皇甫陵語氣淡然,掀唇又問:“你說朕的宮女假傳聖意?”

  這一回,程允文可不敢再答,閉著嘴,不敢吭聲。

  “你說朕的宮女怒駡你們二人?你說要將朕的宮女帶至刑房,杖責二十?”淡然的語氣一收,字字句句透著寒霜,“程大人,就不知……這究竟是你那禦史府,還是朕所居的龍躍宮?”

  “王、王上……”程允文的背已被冷汗浸濕一大片,更別提,他身旁早已嚇得魂都飛了的魏忠義。

  皇甫陵用力一甩衣袍,挑眉冷聲說:“不見任何人是朕的旨意,她並未假傳聖意,至於你說她怒駡你們二人,她並沒有罵錯,你們確實是在龍躍宮撒野,若要杖責,也絕不該是她!”

  禦史二人一聽,臉色同時一白,但誰也不敢說話。

  “魏大人,下回在動手打人前,朕希望你想得夠透徹,搞明白自己身在何處,別反客為主,明白嗎?”

  “是、是,下官明白!”魏忠義驚恐得只差沒直接跪下。

  皇甫陵冷酷的瞳眸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許久後,才冷冷的下令,“回去,省得朕看了心煩!”

  得到特赦,兩人連忙行禮,狼狽離去,看樣子該有好一陣子不敢再上龍躍宮。

  兩人一走,皇甫陵不發一語邁步進宮,見狀,蘇綠水忙跟上前,咬著粉唇,看著走在前方的偉岸背影,深吸一口氣輕喚,“王上……”

  聞聲,皇甫陵回過身,挑眉看向她。

  “那個……奴婢、奴婢……請王上治罪。”雙膝落地,她直接請罪。

  雖說她是領命行事,可她怒駡朝廷命官卻是事實,就算方才王上為她出頭,她卻難掩心中的不安。

  信步來到長榻前,他撩袍落坐,俊眸閃爍著不解。“你何罪之有?”這丫頭一天之內,連著兩次要他治她的罪,難不成她真想受罰?

  圓眸不安的飄忽,呐呐的說:“奴婢怒駡朝中大臣……還、還煩擾王上清寧……”

  原來是為了這等小事,皇甫陵俊唇微揚,“不,這事你做得很好。”

  “啊?”她驀地抬頭,用“有沒有聽錯”的錯愕表情望著俊美無瑕的主子。

  看著她瞠大的圓眸,他唇邊的笑意更濃。“截止目前,不論是哪一件事,你都做得極好,繼續這麼保持下去。”

  “呃……王上,奴婢不懂您的意思。”她為何有種腦袋瓜被灌了漿糊的感覺?

  她明明一事無成,王上要她保持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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