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恩 > 喜嫁克妻夫 | 上頁 下頁
四十八


  「母親可答應了?」清歌問,她不相信許氏會這麼容易放手,大廚房可是整個國公府油水最豐之地,許氏是小戶之女,陪嫁並不多,早視國公府的一枝草一滴水都她的。

  正因如此,許氏一直將管家權攥得緊緊的,據她所知,許氏這些年來貪進口袋裡的銀兩少說有十來萬兩,光是大廚房就占了半數,如何會輕易放手?

  提到這事,慕容老夫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些年許氏的所做所為,慕容老夫人如何會不知?就怕原該屬於慕容煜的家產全讓她給貪了去,一直想盡辦法要奪了她的管家權,然而卻沒一次成功。

  就是這一回許氏犯了錯也依舊不鬆口,只推出大廚房一個二管事來頂事,連大管事都捨不得犧牲。

  慕容老夫人被許氏氣得不行,以往不與許氏硬碰硬是因為慕容煜還未娶妻,她怕自己一把老骨頭熬不到見孫媳的時候,就是搶到了管家權,也無人能接手,如今孫媳進門了,她還怕什麼?當場便發落了許氏的一干心腹,將人打了半死。

  許氏沒料到老夫人這一回會這麼強硬,有些被嚇到了,等她回過神,幾個心腹已被拖下去行刑了,可就算如此,她依舊不肯交權。

  慕容老夫人見她如此頑強,揚言明日一早就將許蘋給送回許家去。

  雖說慕容老夫人發話讓所有人離開,可慕容承卻沒走,而是躲在一旁偷聽,一直跟在他身旁的許蘋自然也在,聽見慕容老夫人要送她走,當下便不管不顧的沖進屋,拉著許氏哭求,說她不走。

  然而慕容老夫人心意已決,許蘋能幫著許氏害清歌一回,就能害第二回,她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許蘋這個禍害給送走。

  許蘋見慕容老夫人堅持,哭得更厲害了。

  慕容承見許蘋這反應,這才知道是溫柔婉約的表妹對清歌下的手,臉色十分難看,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走。

  許蘋見狀心都碎了,更加不肯離開沐國公府,見姑母不理,索性跪下來求老夫人。

  雖說她自始自終沒有承認幫著許氏加害清歌,但她這一跪,也就變相承認了。

  慕容老夫人便是抓著這點,說要將她送官。

  許氏見自家侄女如此愚蠢,氣得差點沒厥過去,為了保下侄女,她只能咬著牙將大廚房和繡房給交出去。

  清歌聽完,著實有些傻眼,這與她認識的許蘋不一樣呀!她所知的許蘋盡得許氏真傳,如今卻是如此愚不可及,她只能說,歲月的風霜還是有它的威力所在,她認識的那個許蘋,不知是受了多少的磨難與磨練才成就而出。

  「稍晚你母親便會將大廚房和繡房的賬本給你送去,你要是有什麼不懂,儘管來問祖母。」慕容老夫人溫聲道。

  清歌聞言眨了眨眸,老夫人竟是沒說要派人來教導她,這是真打算全權交給她了?

  等到所有人到齊,便開始用膳了,有了昨日那一出,今日不論是許氏還是許蘋都乖覺得很,沒再出什麼麼蛾子,一頓飯吃得十分平靜。

  就是許蘋的臉色有些難看,慕容老夫人雖然沒有報官也沒有讓她馬上搬走,卻是給了期限,讓她在一個月內搬離國公府。

  許蘋自然不肯搬,慕容老夫人那行不通,就只能依靠許氏這個姑母了。

  昨夜出了祥雲堂,她便跟在許氏後頭,整整求了許氏一夜,然而許氏能保下她就已經不錯了,還因她失了管家權,正氣著呢,如何會幫她想法子?

  更何況許蘋的心思她再清楚不過,再過幾個月就是慕容承與蘭郡主成親的日子,她怕留著許蘋會出意外,送走也好,待慕容承成親後再接回來也不遲,畢竟她答應了兄長,會替許蘋找一門好親事,既然答應了,她就會做到。

  許氏沒鬆口,讓許蘋整個人蔫了下來,憔悴不已,若不是怕被清歌看笑話,以為自己怕了她,今日一早也不會來用膳。

  用過早膳,雪依舊未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清歌怕過幾日風雪更大,糧食難運,便讓人吩咐莊頭去拉糧。

  慕容煜帶著她進宮回禮,之後因與延平帝有事商議,便讓清歌先回府。

  清歌回府後一忙便忙到了中午,連午飯都差點忙得沒能吃,好在慕容煜派了人回來說他被留在宮裡用膳,不能回來了,還讓人吩咐她,就是他不在也得好好吃飯,要不她少吃多少,晚上就得補回來多少。

  有了這句話,清歌哪敢不吃?乖乖的吃下一碗飯,還吃了些水果,才敢繼續上工。

  然而她才剛要奮鬥,許氏身旁的莊嬤嬤便來了。

  「少夫人正忙著呢,還請莊嬤嬤稍候,奴婢這就去通報。」晴兒攔下連話都不說一句便打算闖入屋內的莊嬤嬤。

  「少夫人又不必管家,能忙什麼?老夫人不是早與少夫人交代過了,少夫人難道不知老奴是來送賬本的?」莊嬤嬤的聲音有些大,甚至有些不敬。

  大廚房的管事不是別人,正是莊嬤嬤的胞妹,如今因為清歌的緣故被打個半死,還被趕出國公府,她的態度能好到哪兒去?更何況許氏的管家權還給分了去。

  晴兒見她對清歌如此不尊重,臉色也拉了下來。「莊嬤嬤這是什麼話?少夫人怎麼就不管家了?老夫人不才發話將大廚房和繡房交給少夫人管?你自個兒方才也說了,是來送賬本,怎這麼快就忘了?」

  莊嬤嬤臉色一青。「這賬本還在我手上呢!少夫人管的是哪本賬?這才過午時,還不到歇午覺的時辰,少夫人便窩在房裡不出來,老奴實在想不出少夫人能忙什麼。」

  「莊嬤嬤是不是忘了,這青竹居就是咱們少夫人管著,少夫人才剛嫁進來不久,青竹居的賬這會兒才有空細看呢,怎麼就被莊嬤嬤說成了閒人似的?莊嬤嬤莫不是在心疼夫人管家太累,想替夫人分憂?若是這樣,莊嬤嬤可真是忠心,待奴婢稟告少夫人,讓少夫人去向老夫人說說,再分點事來管著,才不會累壞了夫人。」

  晴兒是清歌身旁最牙尖嘴利的丫鬟,莊嬤嬤說一句話,她能頂上十句,而且還氣死人不償命。

  「你這個賤——」莊嬤嬤身為許氏的心腹,多少人阿諛奉承?這還是頭一回被人這麼頂撞,哪能壓得住氣,當場便要開罵,可才剛開口就被清歌給打斷。

  「晴兒,請莊嬤嬤進來。」

  莊嬤嬤陰冷的瞪了晴兒一眼,才哼了聲走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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