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恩 > 喜嫁克妻夫 | 上頁 下頁


  「三妹妹好雅興,才剛被祖母免了罰,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還有閒情逸致看書,依我看,你這腦袋撞得並不重啊……」

  曾姨娘是私下找冷老夫人坦白,眾人並不知前因後果,只知冷老夫人突然就撤了對清歌的處罰,對外的說法是她年紀尚輕,還傷了腦袋,若是弄不好,恐會留下病症,讓她好好休養,受罰一事就免了。

  不僅如此,冷老夫人還賞了兩套首飾給她,一套是赤金為底,上頭鑲嵌著各式寶石,有紅、有藍、有粉、有紫,就是其餘的青金石、貓眼石……等,也是精美得不似凡品。

  另一套便清雅多了,鑲嵌著翡翠珍珠,其翠綠欲滴,還有著四色珍珠,那珍珠顆顆飽滿潤澤,大小皆有,乍瞧之下很是低調,只有識貨之人才能看出其中的奢華。

  這兩套首飾少說要一、兩千銀,這樣的賞賜讓等著看戲的眾人錯愕不已。

  清歌頑劣,侯府上下無人不知,這會兒惹出大禍,不僅沒被罰,還被賞了?要知道,稍早之前冷老夫人還怒氣衝衝的直奔秋棠院,沒想到才過沒幾個時辰就全變了。

  威遠侯府就這麼點兒大,清歌早先就說過要讓曾姨娘承認自己摔倒一事與她無關,後來去了趟荷花院,隨後曾姨娘便不顧才剛小產的身子去了福壽堂,進去沒多久,便傳出了曾姨娘的哭泣聲以及冷老夫人的怒駡聲。

  府裡個個是人精,雖說沒人知道曾姨娘與冷老夫人說了什麼,可這麼前後一拼湊,哪還有不明白的?就是有些不可置信,不知真是曾姨娘污蔑清歌,還是清歌威脅曾姨娘。

  然而不管真相為何,冷老夫人的態度擺在那兒,這一次很明顯是偏向清歌,眾人議論紛紛的同時也忍不住好奇。

  這不,冷清鳳頭一個忍不住,冷老夫人那兩套壓箱的頭面,她可是眼饞了許久,沒想到一轉眼就到了清歌的手中,她一得到消息便直奔秋棠院打探了。

  清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要不你也撞一下,就知道重不重了。」

  她是撞得不重,可前世一醒來便被架去祠堂罰跪,冬天夜晚的寒風灌入窗內,令人冷得發顫,就是放了炭,也抵不過祠堂清冷,跪完三日,她也病倒了,從此之後便落下頭疼的病症,天氣一冷她便感到頭痛欲裂。

  冷清鳳被她這一堵,臉色十分難看。

  一旁的冷清雅忙上前打圓場。「三姊姊不請我們坐坐?」

  清歌一聽,便知她們今日不會這麼輕易離開,將手中的書籍放下,又吩咐丫鬟上茶,才開門見山的直問:「說吧!今日來找我,又想算計什麼了?祖母賞賜的首飾?」

  冷清鳳等人除了想從她身上討好處或是來看笑話外,壓根就不會踏足秋棠院。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往日的三小姐,怕被孤立、被討厭,即使不甘,也會忍著討好,若是重活一世,她還像之前那般窩囊,倒不如拿塊豆腐撞死算了。

  這麼直白的問話讓三人臉色一僵,以往的清歌雖也直接,卻從未這麼對她們說話,哪一回不是忍著怒氣陪笑臉,就怕她們不理她。可今日的清歌是怎麼回事?雖說語氣平淡,卻能輕易令人聽出她的不耐,就是說出的話也直白得令人難以接受,難不成真撞壞了腦袋?

  三人臉色有些難看,冷清月年紀最小,也最沉不住氣,忍不住問:「三姊姊,你是不是頭疼了?」

  她問得婉轉,事實上她是想問清歌是不是把腦子給撞傻了。

  清歌打了個哈欠,這幾日雖是成日的睡,可天冷本就容易犯困,這才起床不久,她又想歇了,既然冷清月替她找好理由,她又何必客氣。「是頭疼了,二姊姊、五妹妹、六妹妹若是無事,就請吧!」

  話都沒說上幾句,這就趕人了?

  冷清鳳再也端不住了,咬牙問:「祖母為何把那兩套頭面賞給你?」

  她哄了祖母許久,祖母好不容易鬆動了,誰知一轉眼便送給清歌,要是不搞明白清歌使了什麼手段,她是不會罷休的。

  「祖母喜歡我唄。」清歌懶懶的應道,就算是曾姨娘作死,但她畢竟是二房的人,沒必要給人看笑話。

  這是不肯說羅?冷清鳳緊緊擰著絲帕,突然轉身對一旁的兩個妹妹道:「五妹妹,你方才來時不是說三嬸讓你和六妹妹過去一趟?」

  冷清雅一向是冷清鳳的跟班,聽她這一說,立馬便懂了她的意思。「二姊姊不說我還給忘了,母親確實喊了我們過去一趟。」

  冷清雅聽明白了,冷清月卻沒這麼聰明,一頭霧水的問:「母親什麼時候說——」

  話還未說完便讓冷清雅給瞪了一眼,立刻就閉上了嘴。

  她是庶女,聰不聰明不重要,想過好日子,只要乖乖聽話就成了。

  見兩個妹妹退了出去,冷清鳳這才冷下臉,直接討要。「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把那兩套首飾交出來。」

  這不是她頭一次向清歌要東西了,她雖是長房嫡女,偏偏母親早逝,無人照拂。

  侯府管家的人是符氏,清歌又是她唯一的女兒,她怎麼可能不多照顧?明面上她一視同仁,事實上只要有好東西,她早就先扣下來留給女兒,輪到其他人挑選時,全是她挑剩的。

  這事眾人心照不宣,卻是敢怒不敢言,誰讓符氏掌家呢?她一句「我是拿自己的私房補貼女兒」,誰還敢質疑?要是惹火了她,也不必做什麼事,只要在吃穿用度上苛刻她們,就夠她們難受了——話是這麼說,不過符氏掌家多年,還真沒苛刻過她們。

  冷清鳳不知道,符氏為人正直,加上當初她可是下嫁,嫁進威遠侯府時更是十裡紅妝,說句坦白的話,光是她嫁妝鋪子的盈利就占了侯府三分之一的盈收了,她說拿私房補貼,就真是拿了自個兒的私房,因為她壓根兒就不差那一點錢,何必讓人說閒話?是她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沒人肯相信。

  她們自認吃了虧,卻無人敢找符氏討說法,只能把主意打到清歌身上。

  這些年來,幾人不知從清歌身上得到多少好東西,清歌不想被孤立,就是不甘願,仍是雙手奉上,不僅如此,甚至還對符氏撒謊,說那些東西她看得倦了,才會轉送給其他姊妹,正因如此,這麼多年來符氏才沒察覺不對,只當女兒孩子心性,貪新厭舊。

  冷清鳳本以為清歌會和之前一樣乖乖奉上,沒想到這一回卻是猜錯了。

  「憑什麼?」清歌嘲諷的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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