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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赫揚……好了……別鬧了……”茗晴羞澀地阻擋他熱情的攻勢,整顆心甜滋滋的。

  原以為不可能得到的幸福,竟然就在眼前,想到這就讓她雙眼泛紅,感動得熱淚盈眶。

  一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他的大嗓門、他的惡言惡語全都是為她好,以前不自知,是因為她被自己心裡的自卑給蒙蔽住,才會忽略他大聲罵她時眼底的心疼,才會忽略他強迫她時臉上的不舍,才會忘了……他依然是他,那個初見時外表兇惡眼底卻閃著溫柔的男人。

  赫揚……她的丈夫,這帶給她幸福的男人……她想,她這輩子都離不開他了。

  嘗到她臉頰滑下的溫熱淚水,赫揚馬上皺起雙眉,“怎麼又哭了?不是說好了不許再哭?”

  聞言,茗晴連忙抬手抹去臉上熱淚,吸吸鼻子說:“我只是太感動了,從沒想到自己也有得到幸福的一天,忍不住就……”她說著,一滴如珍珠般大小的淚珠再次滑下。

  “你……”赫揚既心疼又無奈的擁著她,歎氣道:“以前常聽人說南方女人是水做的,那時我只是嗤之以鼻,沒想到遇見你後,才知那些人所言不假。我的小妻子何只是水做的?依我看,根本就是大洪水。”

  茗晴小臉一紅,淚水一止,輕笑出聲,“什麼大洪水?我才沒那麼愛哭呢!”

  “怎麼沒有?”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瞧!這不就是讓你給哭濕的?”

  茗晴一看,見他胸前的衣襟當真濕了一塊,小臉更紅了,“就算是,你也說得太誇大了……”這話要讓人給聽見,她哪還有臉面見人呀?

  她那嬌羞的模樣令赫揚大笑出聲,摟著她又親又逗了好一會兒,才說:“咱們上市集走走如何?”

  他們今日夜宿的小鎮,離京城只差不到百里,回京之後,他便得處理這近一個月來未能親理的事務,還得常進宮面聖,陪她的時間肯定會減少許多,所以只能趁著這幾日多陪陪她。

  被他吻得氣喘吁吁的茗晴根本無力說話,偎在他懷中輕輕點頭,任他摟著自己出門逛大街。

  “赫揚,你瞧這個,好可愛!還有這……這小玩意是怎麼做的?好奇妙……”

  一到市集,茗晴便和小女孩兒一樣興奮不已,在一攤攤小販間流連、賞玩。赫揚則跟在她後頭,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為她擋去擁擠的人潮。

  “老闆,這木頭怎麼賣?”把玩著手上一塊和自己掌心差不多大小的小木塊,她輕聲問著正在打盹的攤販老闆。

  見生意上門,老闆趕緊收起睡容,瞧了瞧,“姑娘,這不是什麼好木材,是一些初習雕刻的學徒練習用的軟木,一塊不過才五文錢。你要不要瞧瞧樟木?我這剛好進了一批,品質不錯,我拿給你看……”老闆見他們兩人身上的衣料不差,想必是哪門大戶人家,於是拼了命的推銷介紹。

  然而茗晴卻看也沒看,小手依舊拿著那個小木塊,由懷裡掏出荷包,“我只要這塊,五文錢是嗎?”

  “姑娘,你當真不要瞧瞧……”老闆不死心的遊說。

  聽見他們的對話,赫揚挑起眉,拿過她手上的小木頭一看,果真是塊材質普通的劣木,根本不值得花錢買。

  “你買木頭要做什麼?”

  聽見他的問話,茗晴小臉微紅,“沒什麼,就是沒事雕著玩……”

  “你會雕刻?”他訝異的問。

  她有些不自在的說:“算不上會,閑來玩玩打發時間而已。”

  她不像一般姑娘家從小學習琴棋書畫,刺繡女紅更是樣樣不精,就算鳳媽教過她,她仍學不來,獨獨對雕刻有興趣。從小到大,只要閑來無事,她便會到柴房去拾些小巧的木頭雕著玩,可這異於一般女子的興致,還真讓她有些難以啟齒。

  看她一臉不想多談的樣子,赫揚沒再說話,只要她收回她的小荷包,掏錢為她多買了些材質較好的木塊,便帶著她回到客棧。

  “這些都是你雕的?”

  正專注雕著手上一尊木觀音的茗晴,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險些毀了她已近完成的作品。

  她小心翼翼將手上的未完成品擱下,撫著胸口說:“你嚇到我了……”

  “怎麼?我長得這麼可怕嗎?”赫揚挑起眉來到她身旁,捧起那尊木觀音,隨意瞧看。

  見他拿起她閑來無事雕著玩的作品,茗晴小臉微紅,伸手想要拿回來,“這只是我沒事雕著玩的小玩意,不入眼的。”

  “誰說不入眼?”赫揚握住她伸來的小手,順勢將她拉入懷中,黑眸眯起,仔細瞧著這木觀音,愈瞧,他愈覺驚豔。“我倒覺得很入我的眼。”

  她的手法十分細膩,不僅將這尊觀音像雕得栩栩如生、型態沉靜柔和,就連那莊嚴中帶著慈善的細緻神情都讓她表達得傳神萬分,甚至遠比擱在案上讓她照著刻制的丹青畫還要出色。

  她會雕刻,他並不驚訝,卻沒想到她的雕功竟是如此精湛,能將一塊毫不起眼的木頭變得如此活靈活現,讓他大大佩服。

  “還有沒有其他作品?”他黑眸閃著異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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