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恩 > 醋桶皇后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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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喊,衡芳殿內頓時一片寧靜,眾人立即低下頭,待連翹落了坐,才垂眸請安,“皇后娘娘吉祥。” 連翹那王朝第一美人之名遠播,在場也不少人見過她,可這畢竟是連翹十三歲之前的事,自從連翅出了意外後便養在深閨,幾乎不曾再參與宴席,因此眾人本著比較之心,悄悄揚起眸偷瞟高高在上的連翹。 這一瞧,眾人登時倒抽口氣,嫉妒、欽羨、挫敗……等眾多神情一閃而逝。 明眸皓齒、遠山黛眉,眉心中以調和過的朱砂點了一朵微妙微肖的粉櫻,雙眸情懶嫵媚,帶著令人無法仿效、僅屬於她一人的靈動之氣,瓊鼻如玉,晶瑩剔透、光澤透亮;粉頰如櫻,白裡透紅、渾然天成,還有那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比例恰到好處,將她一張巧奪天工、傾城絕世的容貌襯托得更加無雙的菱唇兒…… 連翹比十三歲時更美了,褪去稚氣、破繭成蝶,成熟嫵媚、妖嬈動人,她的存在活脫脫就是美的化身,一個上天打造獨一無二的存在。 眾人黯下雙眸,方才的自信心被擊得一絲不剩。 差太多了,她們雖也美,卻怎麼也比不上眼前之人,原有的自信在這一個照面中慢慢的消弭,直至無影無蹤…… 這就是連翹要的效果,當然,她能靠美貌擊潰的人也只是一部分,至於另一部分嘛…… 她那琉璃似的雙眸靜靜凝視著下頭一排女人。 不多不少一共十個,高的矮的豐滿的纖細的,應有盡有,每一個都是姿色上等,氣質迥異、風姿綽約的古典美人。 上官明昊真是好豔福呀! 雖知道上官明昊收了不少女人,可親眼看見,連翹還是忍不住心頭泛酸,吃醋了! 冷哼一聲,足足過了小半刻,她才一抬手淡然的說:“起吧。” 眾女坐了一早的冷板凳,好不容易等到人,連翹又讓她們福著身蹲了半晌,此時更是氣得雙眼冒火,卻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裡暗暗咒駡。 可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忍氣,坐在左側穿著一襲粉色宮裝的貞嬪就忍不住低罵,“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國公之女,擺什麼架子!” 聲音不大,按理說是傳不到連翹耳中,可連翹精通武術,耳力雖不像古代高手那般敏銳卻也不差,因此將她的話一字不漏地聽進耳裡。 美眸閃過一絲銳利,軟軟的唇兒揚起笑,她慵懶的用手撐著柔美的下顎,極輕的說:“那麼就請貞嬪說說看,身為皇后,若本宮都擺不了架子,難道區區一個嬪就能擺架子?還是說本宮這皇上明媒正娶入宮的皇后連讓你們行禮的資格都沒有?” 這話一出,眾人皆倒抽了口氣,齊齊看向臉色微白的貞嬪。 貞嬪也傻了,她再不馴也知當眾得罪皇后的下場,尤其是她只是抱怨幾句,壓根沒想到那幾乎含在嘴裡的咒駡會被連翹聽了去。 臉色幾經變化後,她強壓著心頭的不安及憤怒,佯裝不解的站起身,“皇后娘娘此話何意?妹妹怎會說出這般大逆不道之言,娘娘莫要誣衊我。 “誣衊你?”連翹笑得更開懷了,“這麼說,你剛剛那一句『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國公之女,擺什麼架子』的話,是本宮聽錯了?” 貞嬪的臉色益發難看了,怎麼也沒想到連翹竟會聽得分毫不差,可她畢竟心高氣傲,這麼被人壓在上頭還是頭一回。 至氣一來,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揚起頭,神情不屑,高傲的說:“正是娘娘聽錯了,這話可不是妹妹說的。” “是嗎?難道真不是貞嬪所言……”連翹擰起眉,似是為了誤會貞嬪而困惑著。 就在貞嬪沾沾自喜,以為連翹也不過爾爾,說到底還是不敢動自己時,下一瞬間連翹便突然眯起美眸, 她眸中滿是冷凝,淡然的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既然沒人肯承認這不遜之言出自誰之口,那就所有人都扣半年月例,以示懲戒。” 這話一出,眾人皆變了臉色,並不是把那點月例看在眼裡,而是無端遭受池魚之殃,眾人不禁懊惱,卻不敢將中算在連翹身上,畢竟她們再不服連翹這個皇后,她仍然是掌管後宮之人,因此眾人只能憤然的瞪著貞嬪。 貞嬪臉色倏變,察覺到眾人惱怒的目光,沒有開口。 就算她再沖,也知這時候一句話也說不得,若是再辯,連翹不曉得還會用什麼手段對付她;若是承認,那便是當眾詆毀國母的大罪,連翹就算要殺了她也是可以的,畢竟這後言的主是她…… 緊握雙拳,貞嬪死死的咬著牙一句不吭,心頭閃過一絲恨意。 見狀,站在一旁的江鈴蘭雙眸閃過一抹深沉。 不到一刻鐘,連翹便輕而易舉的讓貞嬪成了眾矢之的,這樣的手段、這樣的腦袋令人驚愕,可更令她驚懼的是,連翹那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個性。 三年前那件事後她就避著連翹,雖然知曉她因落水失了記憶且性情大變,可她深怕自己若是出現在連翹面前,會誘發她那失去的記憶,進而想起…… 然而短短三年未見,連翹的轉變怎會如此之大? 傳言中纏綿病榻的她如今非但看起來精神抖擻,原本柔弱好欺白性子也沒了蹤影,成了一個頗有手段心機的女人,莫非,她已經想起…… “蘭妃臉色怎麼這般難看?是否哪兒不舒服?”連翹微眯雙眸,唇角帶笑,探究的望向垂著螓首的江鈴蘭。 莫名的,連翹就是知道,她方才在門外聽見,那好心替自己“開脫”的人就是江鈴蘭,不為什麼,就是一種直覺,就像以前在上官明昊的府裡時,她一見到江鈴蘭就有股衝動想轉身就跑一樣。 江鈴蘭究竟是什麼人? 竟讓她身體的原主人如此懼怕,即便魂魄已離去,身體還殘留著對她濃濃的恐懼與敵意。 江鈴蘭抬頭,對上連翹那雙彷佛洞悉一切的眼眸,心頭頓時一緊,忙垂下眸子閃避那過於犀利的眼神,扶額虛軟的說:“沒事兒……妹妹只是有些頭疼,不礙事的,多謝娘娘關心。” “頭疼?”是見到她所以頭疼?連翹心裡冷笑,面上卻是十足關切的模樣,那雙慧黠的眼眸閃過一絲狡黠,“這怎麼成,身子不適當要請御醫診治,來人!傳本宮旨意,請御醫至飄蘭宮替蘭妃脈診,蘭妃身子不適,從明兒個起不必來衡芳殿向本宮請安了,就待在飄蘭宮中好好休養,別讓人打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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