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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站出來的為威遠侯之女,長相清秀,有著一手好琴藝,替眾人開了先鋒。

  女子才藝展示無非是琴棋書畫舞,男子的才藝無非是文與武,女子無一不想盡辦法出風頭,好為自己和家族爭得榮耀,男子亦是想盡辦法將自己的才藝展現在眾人面前。

  有了周如雨開先例,後頭便順利多了,一個個姑娘在臺上賣力表演,無不希望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當然,有出盡風頭之人,自然有秉持中庸之道的家族,因此也有含笑觀賞、遲遲不上臺的姑娘們。

  這些姑娘,有的個性低調,有的羞於獻醜,能拖便拖,當然,這些人能得到的桃花自然不會多,甚至一朵也沒有,因此除非真有缺陷,少有不上臺的姑娘,至少桃花宴流傳至今還未曾有過。

  甯貴妃含笑看著那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一邊問高宴菁,“嫂嫂可有中意的姑娘?”

  她膝下無子,對於寧夜洛這個侄兒可是疼寵的緊,只有她知道,今日不僅皇后娘娘,就是太子也不會到場,正因如此,這太子選妃的重責大任便落到她肩上,除了要替太子把關外,她自然也有私心,那就是替侄兒挑一門好媳婦。

  提到這事,高晏菁便想到前陣子盧二小姐之事,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半晌才深吸口氣道:“那臭小子有意中人了。”

  說罷,她忍不住看了眼戴著面具的玄淩菲。這姑娘打一開席便專注眼前的佳餚,連眼都沒挪,加上半張臉被面具給覆住了,她實在是看不出好壞。

  “當真?”甯貴妃美眸一亮,她這個侄子可是很挑的,都過了適婚年齡,還沒一個看上的。“是哪家姑娘?”她得好好瞧瞧。

  “就是——”

  高宴菁正要開口,卻被一陣爭執聲給打斷。

  “你又不會?”馮靜倪瞪大眼,看著眼前動也不動的玄淩菲。

  少女顯然已吃飽,正拿著一顆剝好皮的葡萄吃著,淡聲說:“會與不會、上不上臺,與你何干?這檯子你付的銀兩?”

  一句話惹得四周低笑聲不斷,馮靜倪則是氣紅了臉。

  馮靜倪忍著氣惱,咬牙說:“桃花宴有不成文規定,參宴者都需要展現自身才藝,最少兩項,琴你不通、棋你不會、舞你也不行,那你會什麼?”

  眼看女子的才藝展示即將告一個段落,玄淩菲依舊端坐著不動,馮靜倪聽宮女請了幾次她都不動,終於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她們早猜到玄淩菲什麼都不會,上了台肯定會出糗,但也得她肯上臺表演才能出糗呀!什麼都說不精,不願上臺,她們如何見她出洋相?

  這邊的騷動吸引了甯貴妃二人的目光。

  明明有十多名少女,甯貴妃的目光卻全落在那穿著天水碧長裙,胸前釘著一顆碧玉扣,顯得十分明麗卻不過分素淨的少女身上。

  “不成文的規定?”玄淩菲剝著葡萄。“既是不成文的規定,能算數?我就是不願上臺又如何?”

  “你!”馮靜倪頓時消了聲。她說的沒錯,既是不成文,便代表無從規範,玄淩菲就是不願展現才藝,也無人能說她有錯。

  一旁的玄以憐見馮靜倪敗下陣來,美眸一閃,柔聲道:“馮姑娘,我二妹妹不是不會,而是初次參加宴會,又突然見到這麼多人,有些害羞罷了,只要給她一點時間,她定會盡力。”

  這話看似維護,實則又默默捅了玄淩菲一刀。

  第一次參宴?害羞?一個剛回皇都的鄉野女子,自然不曾參加過這等陣仗的宴席,不!說不定是連宴席都不曾參加過,至於害羞……不過就是掩飾罷了。

  玄以憐對外形象一向極好,沒有人會懷疑她別有居心,只有湯琴蘭知道自己女兒的個性,不免沉下了臉。

  老太君堅持讓玄淩菲入側席,她雖惱卻也無可奈何,而她作為主母,定是以家族利益為主,玄淩菲沒在玄府長大,她會什麼湯琴蘭還真不知道,她也不求明年桃花宴的席位,只求今日能圓滿收場,玄淩菲只要不出大錯她就謝天謝地了,根本不奢求她上臺,好在玄淩菲聰明,自己將場子給圓了,偏偏這丫頭跳出來生事!

  她怎就不想想,玄淩菲再如何也是玄家人,她出糗對玄府有什麼好處?被笑話的還不是她們這些姊妹?可玄以憐就是參不透這個道理。

  湯琴蘭正想著該怎麼平息這風波,偏有人不識相,跳出來附和。

  “以憐,我們都知道你心善,還是我們皇都的大才女,在去年桃花宴上大放異彩,本來我還以為今年入側席的人肯定是你,沒想到會是其他人……”林之揚從男賓席跳出來,斜眼看向玄淩菲,又道:“玄二小姐,玄家代代出才女,我想你斷不可能什麼都不會,要不這樣,看看你會什麼,就算不是琴棋書畫、吟詩作對,只是唱首歌都行,你就別藏著掖著,大方的展現,我們可還等著投花呢!”

  唱歌?這豈不是將她看做歌女?這番話可是赤裸裸的看輕呢!

  “誰說參宴者非得表現才藝不可?”

  眾人聞聲望去,就見寧夜洛緩步走來。

  他身著藏青紗滾邊的白色長袍,深紅單衣從頸邊露出些許,腰間系著深紫色博帶,頭上僅束白玉冠,那精緻得彷佛畫一樣的臉龐、濃密的長睫毛,漂亮得不像男子會擁有,薄薄的唇角微微抿起,看上去十分冷峻。

  不得不說,撇去寧夜洛那異于常人的興趣與喜好,他那相貌在皇都裡可說是數一數二的了,長相俊美、身材瘦削結實,伴著飄落的桃花朵朵,宛如天上謫仙,頓時惹得在場數女臉紅羞澀、心跳加速。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玄以憐。

  林之揚見狀頓時陰沉了臉,可一想到方才的賭注,忍不住得意的笑了。“怎麼?你也想不到你維護的人,竟連上臺都不敢吧!這賭局,我贏定了!”

  寧夜洛也笑了。“誰說的?花都還沒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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