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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我記得這次桃花宴的十二席,玄府占了一席,且出席的姑娘就是玄淩菲。”高晏菁說出自己得到的消息。

  寧夜洛一聽,頓時擰眉。“桃花宴不是再過半個時辰就開席了?娘,您還在這拖拖拉拉的做什麼?”說著便像陣風似的轉身備馬車去了。

  看著那比她還著急的背影,高晏菁傻眼了。

  這小子是認真的?

  日子漸暖,銀白色的霜雪緩緩褪去,一朵朵屬於春日的色彩迎著日陽齊齊綻放。

  飛雁殿中有處湖泊,清澈的湖水旁是一叢叢迎春花,那含苞欲放的花朵,在朝陽露水的滋潤下漸漸綻放,一片又一片的伸展著,像含羞待怯的小姑娘,緩緩展現著她的落落大方,讓人欣賞她刹那的美麗。

  除了五顏六色的迎春花,湖泊另一處有著一大片的桃花林,綻放的桃花如同喝醉了酒的姑娘一般,面頰緋紅,又像朝霞染紅了天,桃花林邊還有著花中之王牡丹、小家碧玉的芍藥,你挨著我、我擠著你,層層疊疊的花瓣宛若在春風中翩翩起舞,一株株的玉蘭花、嬌嫩欲滴的海棠花,都在迎接春天的到來。

  桃花宴就辦在飛雁殿的桃林之中,桃花林旁湖水相依,架著精緻的花棚子,層層輕紗在春風的吹拂下顯得如夢似幻。

  酒席還要一刻鐘便開席,席上已擺妥迎客的酒水瓜果,偌大的桃花林中擠了滿滿的青年才俊、高門貴女,以湖為界,正遠遠的眺望彼此。

  皇都第一才女當數已逝世的追雲公主,雖然人已不在,但風華仍長存。

  除了追雲公主,還有著名的皇都三姝——分別為墨禦史府裡的墨清詩、大都督府的武鬱玫以及工部尚書之女玄以憐。

  墨清詩身穿一身湖綠色長裙,梳了一個流雲髻,耳上一對綠寶耳墜搖曳生光,就是神情有些清高,與幾名女子於湖旁吟詩作對,對這桃花宴似乎漠不關心。

  武鬱玫額上貼了一枚鑲金花鈿,穿著百蝶穿花桃紅雲緞裙,發上別著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的流蘇輕輕垂下,宛若桃花林中紅豔豔的桃花,可惜如此佳人,臉上卻滿是驕縱高傲之氣,宴席未開始,她已端坐位置上,一副不願多理人的模樣。

  至於玄以憐,她柳眉鳳眼、玉肌雪膚,玉色羅裙長拖於地,鮮豔的裙帶上系著翡翠九龍佩和羊脂白玉環,輕飄飄的帛帶披在雙肩,垂向身後,顯出她那出塵的婀娜風姿。

  三人都有著美麗的樣貌、出色的家世、良好的教養,墨清詩高雅出塵、飽讀詩書;武郁玫高貴嬌豔、舞藝絕論;玄以憐楚楚動人、樣樣精通,各有風采也各有擁護之人。

  而三人之中,就數玄以憐的愛慕者、擁戴者最多,只因她那時時刻刻都彎著的唇角,是那麼的可親、平易近人,也因此圍繞在她周圍的人永遠是最多的。

  “以憐,為何不是你坐側席?”玄以憐的好友,兵部尚書的千金孫元馨不平的問。

  玄以憐眨了眨眼,平和的說:“二妹妹離家數年,最近才回來,皇都裡許多人不識她,老太君是想讓她能多認識些人。”

  玄以憐雖然一臉平靜,可細心的人卻能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一絲的無奈。

  她的確不願被選為太子妃,卻不代表她願意見玄淩菲出風頭,能替她拉些仇恨,她自然願意。

  “要認識多得是場合,為何偏偏是今日?”馮侍郎之女馮靜倪也替她抱不平。

  “就是說呀!以憐,你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軟弱了,你明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這麼重要的場合,你怎麼能讓?”

  眾人紛紛附和,玄以憐卻在心裡冷笑。這些人明面上在替她不值,卻一個個掩不住眼眉間的喜悅,今日可是要選太子妃,能少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誰會不高興?

  若非她心有所屬,她也是不會讓的,但她不介意給玄淩菲添添堵。

  斂下眼睫,她柔聲說:“各位,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我二妹妹自小喪母,現在我二叔也不在了,我這個當姊姊的自然得多讓著她一些,別說是個側席,只要是她想要的,我就是讓也無妨……”

  她就差沒明說,只要玄淩菲要,就是太子妃的位置她都會讓,這話顯得玄淩菲十分跋扈,一回到玄府什麼都要搶。

  “大姊姊,你怎麼這麼說話?二姊姊可從來沒和我們爭過什麼呀!”

  眾人循聲望去,看見玄以雪與一名陌生女子相偕而來。

  玄以雪眾人並不陌生,以往她甚少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就是有出席也十分安靜,連句話都不肯說,可自從大病一場,她整個人都不同了,巧笑倩兮、活潑熱情,與她親近過的姑娘很難不喜歡她。

  玄以憐與玄以雪兩個嫡親姊妹在外頭的風評皆不差,眾人都很願意與之親近,倒是玄以雪身旁的陌生女子讓眾人感到困惑。

  女子身穿一襲雨過天青般清澈的天水碧長裙,月季花蝶紋纏金絲鑲邊,盈盈纖腰上系著一條流光似玉的琥珀腰帶,風一吹,長裙上的羽帶隨風飄動,煞是好看。

  少女的臉上戴著半邊鎏金紫蝴蝶面具,僅露出那弧度優美、潔白如玉的下巴以及那雙宛若琉璃般通透的眸子。

  眾人看著那緩步而來的女子,倏地安靜了下來。

  那面具戴在少女臉上,就像發簪或花鈿一般,是個尋常的飾品,完美融合在她臉上,不僅不怪異,反而十分好看,甚至為她增添了層層的神秘感。

  “二妹妹、三妹妹,你們終於來了。”玄以憐見眾人的目光全落在玄淩菲身上,暗自咬牙,面上卻溫雅如常。

  “你就是玄淩菲?”孫元馨看著眼前這身姿動人的少女,直接了當的問:“你為何戴著面具?難道是想別出心裁好引人注目?”

  她最不喜有人裝神弄鬼,尤其還裝得這般令人驚豔。

  提起這事,玄淩菲忍不住看向玄以雪。

  她不明白玄以雪為何非要纏著她,她本以為經過莊娘子一事後,她應該會對自己避而遠之,偏偏她依舊那麼纏人,今晨,她本和平時一樣打扮,隨手挑了面紗要罩上,誰知玄以雪突然跑來,還帶了這特製的鎏金面具。

  那面具的設計十分漂亮,上頭的繪紋栩栩如生,她一個旋身、一個轉動都能綻出七彩般的流光,異常耀眼眩目。

  正因太過耀眼,她拒絕了,偏偏玄以雪說這是她花費好幾個晚上製成的,硬要她戴上,她這人最怕人纏,且知道她是好意,最後還是應了。

  果然,才剛進場便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這讓她感到麻煩,雖說這麻煩有一半是玄以憐帶來的。

  “我引人注目,礙著你了?”玄淩菲淡聲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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