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迷蝶 > 琵琶才女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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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悲傷、無助,百感齊全,秦雲漪悲從中來,嚶嚶啜泣,方慕平鬆開背著秦詩伊的雙臂,將秦雲漪攬在懷裡撫慰。 他堂而皇之地鬆手,秦詩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秦雲漪掙脫他,拉起秦詩伊,臉上淚水縱橫,兀自嗚咽。 方慕平端詳著一大一小兩個淚人兒,心想再讓她們繼續不停地哭下去,杭州就淹大水了。他問吳不知道:「先生,多少錢?」 吳不知又搖頭,道:「算我和兩位結緣吧,不用錢。」方慕平不相信天下竟有不騙錢的算命仙。 吳不知仿佛猜出他的心思,笑道:「公子,真的不用錢,你最近紅鸞星動,娶妻有望,莫錯過姻緣。」 這句話怎麼有點耳熟?依稀在哪裡曾聽過……方慕平細細回想,對了!娘拿他的八字去批命,算命仙就寫下「紅鸞星動,娶妻有望」八個字,娘還說那名算命仙把肉眼戳瞎,以求打開天眼…… 難不成他就是眼前這名瞎子!方慕平驚疑不定,問道:「請問先生貴姓大名?」 吳不知嘿了一聲,兩撇鼠須翹得半天高,得意洋洋地回答道:「我就是吳不知,上窮碧落下黃泉,天地萬物,無所不知。」 方慕平驚奇不已,天下有這麼巧的事情嗎?娘拿他的八字給吳不知批命,他們今天又遇到吳不知本尊,人家說冥冥中自有有天意……那吳不知的話,能不能信呢? 第八章 「聽說慕平和被秦夫人贖身的歌妓打得火熱,此事當真?」大廳中,方煥元高聲咆哮,也不管別人的耳朵痛不痛。 「什麼歌妓不歌妓的?人家有名字的,叫逸雲。」守之榆端起茶來啜飲,表情說有多涼就有多涼。 頭酌香、二酌濃、三酌味不減、四酌味猶存,方慕平偏愛香氣清馨的「梅塢龍井」,而滋味濃厚的「太極翠螺」卻是守之榆的最愛。 「她叫什麼幹我啥事?」方煥元氣得臉紅脖子粗,怒道:「晴兒昨天跑來我眼前,哭著說慕平和歌妓沆瀣一氣,把她狠狠羞辱了一頓。」 做賊的喊抓賊!上官妮子太不要臉了,居然顛倒黑白、說謊造謠。守之榆一口茶梗在喉頭,差點嗆死,咳個不住。方煥元命令道:「之榆,慕平什麼事都會告訴你,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應該很清楚,快說!一個字也不許隱瞞。」 守之榆笑笑,公佈答案道:「平兒喜歡逸雲,想娶她進門。」 他怪叫道:「堂堂方家少主娶一名歌妓為妻?這門婚事傳揚出去豈不笑歪江湖朋友的嘴巴!」 守之榆把茶杯往幾上重重一放,老大不客氣地和丈夫杠上,「你不是也替問情坊看店嗎?江湖朋友都沒笑你跟游嬤嬤姘上了,又怎麼會笑平兒娶歌妓?」 方煥元腦中一陣暈眩,之榆怎麼耍性子呢?當初問情坊的事也是她起的哄,說什麼看不慣嫖客胡作非為,他才會鍈這趟渾水。 結果呢?同樣是濟弱扶傾,由她出手就是行俠仗義,由他出手卻變成方莊主起舞、意在鴇嬤嬤,這這這……雙重標準嘛! 守之榆不屑地哼道:「你不是常常自認最瞭解兒子嗎?平兒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你怎麼可能不清楚?」 方煥元怔了一怔,回答道:「慕平個性溫和,喜歡柔順的女孩子,晴兒性子溫婉,跟慕平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 「愈活愈倒退,你腦子燒壞啦?」守之榆嗤笑兩聲,說道:「三天前,上官妮子在逸松館跟平兒大打出手,還用暗器射平兒。」 方煥元向來偏袒自家的親戚,他壓根不信守之榆的話,嚷嚷道:「沒有真憑實據,你別譭謗晴兒。」 守之榆怒不可抑,從她嫁到方家的第一天起,丈夫就把她說的話當狗屁,自家親戚說的話當聖旨。 從懷中掏出數十枚「蜂尾螯」,守之榆照著他面上摔過來,大聲說道:「這種暗器出自何人所有,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方煥元大手一抓,數十枚銀針盡抄在掌內,「蜂尾螯」是上官家的獨門暗器,之榆怎麼會有?而且不有一大把? 巨蜂不輕易螯人,因為蜂針上生滿倒鉤,一旦刺入目標,拔出來後巨蜂本身也會肚破腸流、支離破碎、兩敗俱傷。 方煥元戒慎恐懼地看著「蜂尾螯」,一如其如,銀針上遍佈倒刺,卻不見「寒月籠沙」特有的慘綠色光芒。 想當然耳,晴兒若敢用喂有「寒月籠沙」的「蜂尾螯」暗算慕平,之榆早就一劍斃了她,哪會等到現在才翻老帳? 方家莊中惟有晴兒是上官家的人,這些「蜂尾螯」一定是她的,可是,晴兒那麼溫柔善良的女孩,怎麼會用它來傷人? 方煥元思之不解,鐵錚錚的事實又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數十枚「尾螯」,除非是晴兒出手,否則之榆從何處得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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