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迷蝶 > 掠情惡男 | 上頁 下頁 |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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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恩迅速抱起受傷的妻子,奔向不遠處的跑車。 這小妮子的腦袋還真多災多難,前些日子才跌傷了額頭,這會又跌破後腦勺,他得把她看緊點,否則哪時跌掉小命,只怕她自己還迷迷糊糊。 「喂!小子,就算是垃圾也不能亂丟啊!」 撞上哈比的倒霉自用小客車不得不停下來,後頭馬上接了一條車龍,喇叭聲不絕於耳,幸好今天是假日,車流量還不算高,否則臺北市的交通因為「天外飛來一狗」而癱瘓,傳出去像什麼話? 自用小客車上下來一個容顏韶麗,眉目娟秀的女子,忿忿地檢視了引擎蓋上醜不拉嘰、死了一大半的肉塊,正想朝著林子恩破口大駡,哪知他老兄卻匆匆地抱老婆走人,氣得她更是火冒三丈。 她沒有邊開車邊左右張望的習慣,所以並不知道丟狗的不是林子恩,而是更早開溜的墨鏡男子。她順著「垃圾」飛來的方向瞄去,看到林子恩急著要送妻子去醫院,自然而然認定是他丟的。 女子粗魯的喝罵聲未止,林子恩已發動車子飆馳而去,更令她杏眼圓睜、柳眉倒豎、五臟冒火、七竅生煙。 「去你的,莫名其妙的爛貨,搞什麼飛機啊!要不把這堆垃圾丟回去,本姑奶奶的名字就讓人倒過來寫!」 「姐——」前座的乘客也下了車,儂儂軟軟的詢問,「出了什麼事?」 淩汐妍冷哼了聲,一把抓起引擎蓋上的「垃圾」,殘暴地塞進妹妹手中,氣呼呼地說:「采容,上車。」 「姐,這個……」淩采容不知所措地愣在當場。 「還不上車?」淩汐妍已坐回駕駛座,「砰」地甩上車門,顯然她心情非常不好。 淩采容不敢吭聲,連忙坐上車。 懷裡的哈比發出有氣無力的哀鳴聲,讓她的同情心頓時氾濫得無邊無際,她試探地問:「姐,狗狗好可憐,我們帶它去看醫生好不好?」 淩汐妍餘怒未息地斥道:「看什麼醫生?我們要去丟垃圾!」 何琬瑩醒了! 當她神智恢復清明時,周遭沒半個兒影子,最該守在病榻的林子恩不知去哪裡遛達,把妻子丟在病房自生自滅。 茫然環顧四周,看不到丈夫,她一陣心慌,纖細修長的手指撫上胸口,赫然發現除了脖子上一道紅腫的刮傷外,別無他物。 何琬瑩心中湧起一陣失落感,淚水滔滔而下,媽媽給她的長命鎖被搶走了,只因裡面裝有大夥兒用命換來的晶片。陰錯陽差的一摔,讓她把一切都想起來。 想起「冠羽畫眉」、何敬軒和於毓,怪不得她對這兩個名字永難忘懷,原來他們是她的親生父母。 也想起義父、威廉和米契——她的「前夫」。 突如其然地想起自己有兩個丈夫,何琬瑩的心湖並沒有掀起驚濤駭浪,畢竟她險些喪身魚腹,重婚相形之下,已不值得大驚小怪。 她並不是存心嫁兩次的,如今也不打算左右逢源,大享齊「夫」之福,既然自己曾向天地立誓,這輩子都是子恩的妻子,那只好向米契說聲抱歉。 她要苦苦哀求米契體諒自己的處境,她連長命鎖也不要了,只盼望組織放她自由,讓她後半輩子和子恩長相廝守。也許局長也有心成人之美,否則他不會只要長命鎖不要人,既然特務沒把她逮回去,是不是代表「冠羽畫眉」已是過往陳跡? 正當何琬瑩沉思默想時,病房外的值班護士叫道:「小姐,你不能進去,病人的丈夫交代過了,謝絕所有訪客。」「讓開!」關語眉亮出醫師執照,「我是醫師,為什麼不能進去?」 值班護士依然不放人,「關醫師很抱歉,因為病人的丈夫交代過,除了是主治醫師外,病人暫時謝絕訪客。」 關語眉見她不肯放行,乾脆不講道理,拽開障礙物直闖入房,有時候使用暴力是比較有效率的方式。 何琬瑩望向門邊的不速之客,微微閃了神,是她哭得太凶以至於眼花了嗎?這個大眼睛的女子怎麼長得有點像她? 關語眉也怔了怔,關劍塵沒跟她提過於敏和於毓的關係,沒想到子恩的新婚妻子,居然與她容貌肖似。 她盯著床上蒼白的病人,森然問道:「你就是何琬瑩?子恩的妻子?」 何琬瑩背上寒毛直豎,雖然不明就裡,不過她清清楚楚感受到來人的敵意。「沒錯,我就是何琬瑩。」 關語眉哼了聲,「我叫關語眉,哈比是我的狗。」 何琬瑩搖頭否認,「你錯了,哈比是子恩養的。」 關語眉少得可憐的耐性用光了,怒道:「放屁!你是子恩的太太,他沒跟你講哈比是我的嗎?我托他照顧的!」 血色慢慢從何琬瑩臉上一點一滴褪去,她只覺得心直直往下落,像是一直要落到深不見底的古井裡。 子恩討厭狗,常跟哈比過不去,卻還是願意照顧它,為什麼?她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卻一直找不到答案。 難道說是因為狗主人在他心目中佔有一席之地,重要到讓他為她打破自己的慣例也在所不惜?他為什麼那麼在乎關小姐? 何琬瑩內心深處,突然間感到了極大的恐懼,但又不敢深入去探究,整個人有說不出來的煩躁惶恐。 神經特粗的關語眉沒察覺她的出現已經造成何琬瑩極大的恐慌,怒目相向的指責,「都是你害哈比被人丟到快車道上,撞得骨頭都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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