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迷蝶 > 掠情惡男 | 上頁 下頁 |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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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中,劍拔弩張的情勢因這句話奇異地舒緩下來,展冷翡和林子恩對望一眼,默契十足地同時歇手。 展令好奇地問:「咦?你們怎麼不打?」 林子恩瞪他一眼,欠捶的是你,又不是你姐,她既不讓我揍你,我又不一定能贏她,那還打什麼打? 展冷翡重重地歎了口氣,反手抓住痞子小弟的衣襟,威嚴下令道:「令,還不快跟林先生道歉!」 展令高聲吆喝,「姐姐,你有沒有搞錯呀?為什麼要我道歉?這爛人睡了琬瑩不說,還用言語污蔑她,他是女性的公敵!」 他很清楚姐姐的罩門何在,虔心禮佛、受過三規五戒的她謹遵觀音菩薩「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教誨,不忍見弱者受苦,總是默默行善、不求人知。 家裡為數甚多的跛腳狗、癩痢貓和折翼小鳥,可資佐證。一旦激起姐姐鋤強扶弱的俠義心腸,她就會義無反顧地幫助琬瑩脫離林子恩的魔掌,屆時他再趁虛而入,押了清秀俏佳人當女朋友。 他愈想愈得意,直誇自己聰明蓋世,生了一副神機妙算的金腦袋。 展冷翡不肯上當,斥道:「別人的家務事,你少管,等琬瑩跑來向咱們求助,到那時候再插手也還不遲。」 她的意思再明白也不過,她把決定權留給琬瑩,如果女方默許男方的霸君作風,外人也無可置喙。若琬瑩受不了林子恩的高壓宰製,跑下二十五樓向她新認識的朋友哭訴,她則擺明瞭不會袖手。 林子思心中大感不悅,愈來愈多人開始介入他和琬瑩之間,現在是展家姐弟,接下來又會是誰?煩哪! 半抱半拉起何琬瑩,他心機深沉,即使厭惡已極,臉上卻不動聲色,「多謝兩位照顧琬瑩一下午。」 何琬瑩迷茫地睜開眼睛,在林子恩懷中朝展令甜甜一笑,打了個酒嗝,「冷翡姐、展大哥拜拜……」 林子恩沒好氣地扳回她的臉蛋,拖著她上樓,動作雖然粗魯,力道卻很輕柔,連指甲痕都捨不得刮傷她。 展令依依不捨地凝睇佳人遠去的背影,他多麼喜歡這個精靈似的小人兒呀?「姐姐,人家要當琬瑩的男朋友。」 展冷翡板起臉來指責他,「令,琬瑩心裡沒有你,她只喜歡林子恩,沒事你少去破壞人家的情緣。」 他大呼小叫地抗議道:「琬瑩又慧黠又溫柔,林子恩這人渣哪配得上她呢?你忍心看她慘遭狼人蹂躪嗎?」 她娓娓開解他,「令,有些男人表面上對女人關懷備至,背地裡卻把女人打得死去活來;有些男人只是嘴巴壞,事實上卻把女人捧在掌心中呵愛。林子恩就是屬於後者,琬瑩跟他不會受苦。」 展令壓根不信,回嘴道:「鬼扯淡!我才不信!」 姐姐是獸醫,最多念過動物心理學,人類心理學她懂得也不見得比他多,她又不是琬瑩肚子裡的蛔蟲,琬瑩的心事,姐姐怎麼可能了若指掌呢? 琬瑩敲了小弟一記爆栗,「你向天借膽嗎?先是用我獸醫的身份把馬子,現在還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他縮肩表示纖悔,低聲認錯道:「我下次不敢了。」 她解釋道:「林子恩是出了名的薄幸郎君,如果他不愛琬瑩,樂得把他睡膩的那副德行!這不是愛,是什麼?」 展令面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最後頹然坐倒在沙發上,姐姐雖然姓展不姓諸葛,料事卻很少有出槌的時候,她分析的有道理。 看來他無福與佳人雙宿雙飛,情深緣淺,徒留愁悵,他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捶打靠枕洩憤,一副討不到心愛玩具的樣子。 展冷翡眼神中藏不住笑意,令被女人寵壞了,他長相不惡,甚至說得上俊俏,兼之又出手豪闊,一直以來,有太多女人迫不及待地往他身上貼,讓他忘了世界上還是可能有女人會不喜歡他。 很不幸的,他今天就遇上一個。 偶爾踢踢鐵板也未償不是件好事,遇到對林子恩一往情深的琬瑩可以讓他體悟到,並不是每個女人都無法抗拒他的魅力! 宿醉的頭疼讓何琬瑩擰緊了眉心,她掙扎著爬下床,想弄塊冰毛巾敷額頭,順便沏壺濃茶解酒。 軟滑的涼被順著她起身溜下去,看到一絲不掛的身子佈滿了深深淺淺的淤痕,記憶頓時如潮水般驟然湧至,想起昨夜旖旎的巫山雲雨,她用被單裹緊自己,紅透了的肌膚幾乎把純白的涼被染成赭色。 昨晚她酩酊大醉,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她卻忘不了子恩瘋狂而急促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臉上、額上、胸前……還有那狂亂不羈的眼神,強而有力的衝刺,一再要她呼喊他的名字,不容她心中有別的影子…… 何琬瑩甜蜜地歎息,子恩太多心了,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裡根本容不下其他人的身影,那太擁擠了。 赤著雙足溜下床,她瞧見床頭櫃上釘了張字條,林子恩龍飛鳳舞的字跡寫著—— 不許去二十五樓,我會隨時突襲檢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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