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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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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維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天空,對於律師的宣讀,恍若未聞,他的手緊緊握住韓湄的。 負責這份遺書的是張文熙律師,他是孟氏公司的法律顧問,亦為孟觀文多年好友。 張文熙宣讀完事項後,在此的多數人,都是孟觀文指定委託擔任基金會理事,由他們來決定基金用途,在聽完和他們有關的遺囑之後,便返到另一個房間討論,書房只剩下律師、韓湄、齊維、振君四人,律師先以憐憫的表情看齊維一眼後,才轉向韓湄,他和韓湄的爺爺亦是熟識,所以也將韓湄視為自己的孫女。 「韓湄,能私下和你談談嗎?」他以長者溫和的態度說道。 韓湄轉頭看向齊維,他亦回過頭望向他們,靜默一會兒。「我出去散步。」說完就起身離開。 振君也站起來。「我也出去好了。」 「不,你留下。」 振君聞言,和韓湄交換一眼後,複又坐下。 「剛剛遺囑還有一部分我沒宣讀完。」張律師坐到韓湄的前面,他輕歎口氣。 「你可知道為什麼?」 她搖搖頭。 「我想先讓你知道,在得到你的同意之後,我才會公佈出去。」 「請說。」 聽完張律師朗讀完接下來的遺囑後,整室靜寂下來。 振君面色沉重地看著一言不發的韓湄,隱忍欲脫口而出的疑問。 張律師定定望著韓湄。「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不在眾人面前朗讀下面的遺囑內容?」 她搖搖頭。 在孟觀文的遺囑中,他指定由韓湄擔任齊維的監護人,也將孟氏企業及剩下百分之四十的遺產管理權交給韓湄,由她視情況決定,若孟齊維的情況許可,或是恢復記憶的話,再看她願不願意將繼承權交還給齊維。 換言之,孟觀文可以說將孟家所有一切都交給完全和孟家沒有親屬關係的韓湄,這的確是件令人震驚的事。不明究理的人,還會以為她是用了什麼手段,騙取到這份價值不菲的財產,但知道內情的人都明白,這是孟觀文賦予韓湄的最高信任,因為他深信她一定會好好守護齊維,他唯一的血脈。 張律師搖頭歎了口氣。「因為事關你的未來還有名節,所以在確定你的心意之前,我不願意公諸大眾,告訴我,你真的事先就已經答應你孟爺爺的要求,擔任齊維的監護人?」 韓湄表情輕鬆地點點頭。「是的,我曾答應過,這份決定到現在亦未改變。」 「為什麼?」張律師困惑地望向她。「你對齊維並沒有這份義務──」突然他若有所悟。「莫非你對他……」他不是沒見過以前齊維對女性的吸引力,也難怪她逃不過。「那你們兩個當時為什麼不在老爺子還在世時結婚?」 她臉微微紅起來。「答應爺爺那時,我對齊維並沒有那種……至少不像現在那樣深的情感,所以一點都沒想到結婚這個問題。」 「那你們現在可以結婚,早點成婚,比較不會落人口實。」振君以平穩理性的語氣分析道。 「口實?」她苦笑。「別人想怎麼說是他們的事,對我而言,這份財產只是孟爺爺暫時交給我保管而已,遲早還是要還給齊維。」她嚴肅地回答。 張律師以長者的態度看著她。「你現在還是沒有打算和齊維結婚嗎?」 韓湄咬咬唇。「還沒考慮到這件事。」她不想做出和現在生活不同的事。 「那你可否有心理準備,會因此招致許多的閒言閒語?」張律師語重心長地說道。他知道外人不會瞭解韓湄是一個多好的女人,他們所注重的將會是她利用孟家繼承人失去記憶之際,乘機奪得孟家財產這個表像,或許應該慶倖孟家沒有其他親系,若有的話,只怕還會惹來更多的風風雨雨。 拋的表情冷淡。「做事問心無愧,傷不了人的。」 送走張律師後,韓湄正要去找齊維時,振君攔住她。 見到他,她總是有股歉疚,畢竟她辜負他的情。 在她和齊維互訴情感雨夜後的第二天一早,他使向他們辭別,臨走之際,他寓意深重地對她說道:「希望你不要後悔自己的選擇。」他的語氣沒有怨恨,只有瞭解,仿佛這個結果是他早就預見的。 雖然沒有明說,但從他的表情,她知道他看到一切。 「我希望能夠不要後悔。」這是她當時對他說的話。 「為什麼還是不願意和他結婚,是因為他還不是個大男人,無法行使丈夫的義務嗎?」他那尖銳的問題,讓她整張臉都紅了。 「不!不是這個緣故。」她連忙否認。 「那還會有什麼原因?」他搖著頭,雖然這麼說很不甘願,但他還是說出來。 「若是你擔心他不能行使丈夫義務,我會恨樂意教他的。」 聽他這樣說,更讓她感到羞窘,差點掄起拳頭打人,她深吸一口氣後才開口,她瞪著他。「這種事情不用教!」 「喔!」他拉長語調,好笑地睨著她。「莫非你們已經……」 「沒有:「她急忙否認,其實齊維不是沒有男人的反應,只是她裝傻,當作不知道,沒為他「解惑」,一方面是她自己心理沒有準備好,另一方面她也不是沒有疑懼。 「那我不懂,為何不結婚?」他抱著胸。「別告訴我,你是在等他向你求婚,明知道他所瞭解的一切都是你教的。」 她眼睛盯著地面好一會兒。「時機還沒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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