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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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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呢?她也喜歡昨夜的一切嗎?他微皺起眉,昨天他實在太性急,動作也粗魯了些,對初經人事的她,實在太不憐惜、體貼了,下次!下次他絕對會…… 他霍地睜開眼睛,臉上的笑意已消失無蹤,他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他大力推開被子,全身赤裸地坐在床沿,胸膛急促起伏。該死!該死!該死的她!她怎能這樣做? 房間沒人,她去哪了?隔壁房間似傳來了水聲,想也不想的,沒穿上任何一件衣物,他走出內室到隔壁房間去。 她就坐在浴桶裡洗澡,正在旁服侍的蘭兒見到一絲不掛的他,嚇得驚呼出聲,伸手遮住眼睛飛快轉過身去。 依依抬眼看了他一下,眼中沒有見到親密愛人的喜悅,依舊淡然的可以。 “蘭兒你先退下。” “是!”蘭兒紅著臉,低頭匆匆跑出去。 勃烈大步走到桶前,無視桶中的國色天香,大力地將她從水里拉站起來。“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他朝她大吼道。 “什麼?”她困惑地皺起眉頭。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你……”他此時的心緒都已亂成一團,而她竟還可以這樣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她偏頭,微擰起眉頭。“你——不喜歡我昨晚的服侍嗎?” 她不問還好,一問他就氣得想掐住她美麗的小脖子,臉威脅逼近她。“你——明知道自己表現的有多棒,忘記自己的不舒服,完全的任我予取予求,就像——”止住了嘴,痛恨地咽下欲出口的傷人之語。 她平靜地直視他。“這是我應做的。” 他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瞪著她,她……她……他鬆開她,讓她滑坐回水桶,轉過身背對她,他大口喘氣,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朝前走了幾步,然後停下。 依依凝望那精壯無一絲贅肉的赤裸身影,即使沒穿上任何的衣物,他依然散發出如王者般的力量和火焰,剛剛,她覺得自己好像會像昨夜一般被撕裂成好幾片。 很痛!她覺得全身像要破碎成片一般,昨夜就像一場噩夢,倘若可能的話,真希望不要再來一次,但——可能嗎?豔嬤嬤說過,男人就是要從女人身上得到這些。 此刻浸泡在加了藥的熱水中,就是為了要舒緩她體內、體外的肌肉疼痛。 他閉了閉眼睛,將所有的憤怒抑下,慢慢轉過身,看到她已經旁若無事的洗滌自己,她的態度好冷漠,真的好冷……漠,冷得足以將他滿腔熱血給凍僵。 想到自己差點就不顧一切要對她剖心訴情時,便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只怕當他真那樣做時,她也會如此冷漠以對吧……但最悲哀的是,當初讓他瘋狂著迷的不就是她那冰冷幾近冷酷的魅力嗎? 如今,他終於如願以償得到她了,更對她那迷人的嬌軀愛不釋手,而她就像他曾有過那些受過訓練的侍妾一般,毫不抗拒地曲意承歡,任他擺弄……是的,她讓他在歡愛時享受到了無限的樂趣,但……她有投入嗎?仔細回想,即使在那火熱的刹那,雖然身體完美配合他的扭動,讓他迷亂失魂,她卻緊閉著眼睛,讓人看不到她真正的感覺,或者是——她根本沒有感覺。 一想到自己是如此忘情,而她……卻只是迎合、討好他,他更覺得那是一種羞辱——對他男性尊嚴徹底的羞辱。 這是一場戰爭——對他而言。 他以無比的緩慢取悅她,她的身體是誠實的,忠實的反映他每個細膩的觸摸,可也只有這點仍讓他滿意,因為在她那已然迷蒙的雙眼,他仍看不到他想要的。 他挫敗地頂開她的膝蓋,盲目沖進她的溫暖,她發出尖銳的抽氣聲,看到她臉上的痛苦,顯然是昨夜無度荒唐留下的後遺症,他考慮退出放棄,但——不行,他已失控了,即使此刻有千軍萬馬,也無法拉他離開她的身體。 他狂野的衝刺,水大把大把撥出桶外,然後—— 她的頭枕在他的肩上,全身軟弱無力地躺在他身上,溫水拍著他們糾纏的身軀,他大口大口喘著氣,扭頭一看,她蒼白的小臉顯出太過疲憊的神態…… 強烈的愧疚和懊悔頓時襲向他。該死!該死! 溫柔的退出她的身體,溫柔的將她從水中抱起,溫柔的將她裡在毛巾中,溫柔的為她拭幹了身體,溫柔的將她抱進房間的床上,然後躺在她的身邊,眼神複雜。 他——輸了。 “嘿咻!嘿咻!再上來一點,好!” 有輛馬車輪子陷進爛泥地中,動彈不得,兩個大男人則在泥濘中拼命地拉推著馬車,吆喝聲和富含各種詞匯咒駡聲不斷。 而在另一頭的樹下,則端坐著一位頭戴罩紗鬥生上的白衣女子默默看著他們。 依依透過紗罩看了一下天空,今天的天氣好的出奇,大太陽的,不像昨天和前天,一直下大雨。就因這些許的差別,使得泥濘地漸幹,容易讓車輪陷入而不易拔起,嚴重影響到他們的行程。 “姑娘,水來了……冰冰涼涼的,好甜呢!”蘭兒捧著竹筒,裡頭裝著清水,走到她面前蹲下。 “謝謝!”她端到唇邊正要飲下,看到蘭兒。“你喝過了嗎?” 蘭兒有些感動的望著她。“當然,我一定會把自己打點好,姑娘您放心。”主子自從“出閣”之後,有些改變了,對人不再像從前的冷淡、視若無睹、難得理會,教她又喜又悲,喜的是——主子終於也會關心她了;悲的是,造成這些改變的是另有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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