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孟華 > 二度邂逅 > |
二十三 |
|
居軒正要跳進去阻止那個色魔時,荻蘭伸手攔住了他,並對他搖頭,示意他不可輕舉妄動,因為那個少女在他手裡,若貿然闖進去,反而會傷到她。 她在地上寫道。“我來誘開他,你伺機進去救人。” 他知道她的武功不亞於他,輕功更不用說,於是點點頭,照她的話做。 只見她飛快地將束在發上的繩子解下,一頭如瀑布般的秀髮頓時傾泄下來,將她絕麗的容顏襯托得更出色,不由得讓他看癡了。 她對他微微一笑,解開手中的包袱,拿出一件繡彩精麗的斗篷穿上,使她有若出水芙蓉,清麗地叫人想一口吞下,她低身繞到廟門前,他則連忙收起震懾心神,專心一意繼續守在窗口。 那個淫賊已經將褲子剝下,並將那個女子的單衣解開,就只差剝開……突然傳來“咚!咚!”敲門聲,居軒差點滑下身子,這就是她想出來的解決之道,直接敲門? 果然那個淫賊住了手,伸手拿起放在旁邊的刀子,來不及穿上衣物,赤條條拖著那少女一同躲到門後面。 “請問……裡面有人嗎?”她的聲音溫溫柔柔地從黑夜中傳了過來,令人聞之迷醉。 是女人!王七鬆口氣,不過半夜怎麼會有女人來這? 廟門輕輕被推開,一個黑髮披背,穿奢華麗斗篷的女子走了進來,從縫中瞧見那女子臉龐的王七,頓時忘了呼吸。 他奶奶的,打從出娘胎以來,何時見過那麼美麗的妞?過去碰到的和她一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她……是人還是仙呀! 只見她慢慢走到那沾滿了灰塵的神壇前。“軒哥哥!軒哥哥!你來了沒?”她輕聲喚道,躲在窗口的居軒,聽她這樣子叫,明知她是隨口亂叫,但耳根還是不由自主紅了。 她四處看著,好象在找人。“怪了,他約了人家在這的,怎麼還不見人影,大概是我來大早了。”她自言自語的音量,湊巧讓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也讓人明白她是來此會情郎的。 然後她看到地上一堆衣物和被子,正是那淫賊來不及藏起來,她低下身子察看。“咦!這兒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她驚呼。大概是哪個乞丐遺留在這的吧?也罷,軒哥哥既然還沒來,我就先在這升火等他吧。”她將被子折好坐到地上,將衣服堆好,從懷中摸出火摺子,三兩下就燃起一把火把那堆衣服給燒了。 王七暗暗叫苦,居軒則拚命憋著,免得忍不住笑出聲來。 衣服燃出的濃煙,一會兒就彌漫在整個廟內,荻蘭忍不住嗆咳出來。“哇!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煙。”她一邊說,一邊咳道,儘管如此她還拚命煽風,將煙往門方向送去。 這時門後傳來咳嗽聲,她立刻停止動作。“誰?是誰在那?”她大聲喝道。 王七一時來不及閉氣。猛地吸進一口濃煙便咳了出來,顧不了許多,他扯掉那個少女的單衣匆匆將下身圍住便跳了出來。 “臭娘兒,本來想放你一馬,不過今天你遇到本大爺,算是你自己送門來,怨不得誰?!”王七面露獰笑地走近她。 她故作驚慌地退後好幾步。“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 王七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想知道你未來主人的名字?好,我告訴你,我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飛天蝙蝠王七。” 這時濃煙漸小,呼吸起來不再那麼嗆人。 “飛天蝙蝠聽起來果然駭人,但是──”“原來你就是那個王七。”她露出恍然的神情。 聽到她的語氣,他反而訝異。“你知道我?”敢情她也是江湖中人? 她笑吟吟地說道:“我是不知道你,不過倒認識你的兄弟。” “我的兄弟?”他敏起眉頭。“我娘就只生我一個,哪來的兄弟?” “王八烏龜不就是了?” 這下他才知道被要了,頓時怒氣衝天,忘記一切,向她沖了過去,她驚叫一聲,立刻轉過身子跑出廟外,看起來好象沒命奔跑,其實地施展了極巧妙的步法避開他。 待兩人一同跑出廟外,荻蘭才猛地轉過身子,臉上驚慌的神情已不見。 王七在她面前不到一丈的地方停住。“怎麼了,小美人?是不是知道跑不過我,所以認命了?” 她冷冷地看著地。“該認命的應該是你這個大淫蟲。”將躺在腳底的一根樹枝挑到手上,當做劍般的開始向他舞了過去,嘴巴還吟道:“王七、王七,人稱王八烏龜七,嗜色如命,卻無女人願為妻,輕功九流自稱一流,會使迷香欺弱女,哼! 好個『飛天蝙蝠』,看我今天廢了你的腳,讓你再也飛不起來。” 雖然她手中拿的是一根細樹枝,可是使起來呼呼有風,攻勢淩厲,他居然被迫退了好幾步,但一想到那只是根樹枝,便又向前想要將那根樹枝折斷,沒想到才剛碰到,整個手掌便被劃了一道好深的口子,這才知道,眼前這女子,內力不凡,居然能將樹枝變成把利劍。 一瞧苗頭不對,王七立刻轉身沖回廟裡,打算挾持那個少女做護身符,還沒到門口,廟內閃出另一道身影,來不及回神,胸口已被重重擊中,當場飛了出去,口吐鮮血昏了過去。 “那女孩沒事吧?”荻蘭順手就將那根樹枝丟在王七的身上,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居軒點點頭。“沒事……沒被你的煙給熏死算大幸了。”他走過去,厭惡地看著王七動也不動的身子,中了他的掌,肋骨斷了好幾根,應該是無法再動彈了,不過他還是謹慎地點了他的昏穴,好讓他明天一醒來就在牢中。 荻蘭將身上那件斗篷拿下,圍住那名少女,將她扶起,對著居軒說道:“我們還要把她送回去呢!” 居軒毫無異議地背起她,兩人飛快回到那棟華宅,並無驚動到任何人。 兩人心照不宣,都不願對任何人透露此事,畢竟女子的名節最重要,既然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又何必說出來? 經過這一回,兩人都疲倦了,便慢慢走著,好似在散步。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