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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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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只是想抱住一個暖熱的身體,想緊緊、一次次地融入液體火焰中,而過量的酒精則助燃了這份渴望…… 可並不在預期中的是,在接連放縱了兩晚後,即使今夜的“戰績”只有一回合,他竟會疲累至此……全身的肌肉像是失了骨架,動彈不得。 他——老了嗎?眉頭一皺,立刻拒絕讓那個字眼進駐腦袋中。 不!他不老,才三十三歲,正值人生壯年期! 只是現在全身力氣就像抽光一般,或許是因為在她體內的釋放太強烈了,才導致“精竭”,思及此,他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陳宛秦,這女人—— 與她在一起時的感覺,總不像與其它女人,他睜開眼瞪著天花板。 才不過兩次,就已經讓他有種過盡千帆皆不是的感覺…… 女人身體不都是一樣,撇開年輕及刻意保養下的光滑細緻,能提供男人的銷魂處,不都是一樣的溫熱、緊窒、濕暖? 在她體內的釋放與他在曾交手過的女人體內是一樣的,但——與她的感覺就是不同……為什麼?這正是他急切想弄清楚的。 或許有些不甘,他可以與其它女人一夜翻雲覆雨三度,可唯獨與她,至今,尚未超過三次,可恥的是,已經是兩個夜晚了! 當然!可以說因為第一次是破了她的處女身,所以不忍心折騰她,即使想要,她也一定會拒絕,而他——從不勉強女人的。 而今晚,他也可以說是昨晚“放縱”過度,再加上今天上班操勞,所以無法力逞雄風。 表面上可找到風光的藉口,但內心卻不然,可他卻不願正視。 一旦承認進入她體內,他就兵敗如山倒,一點“實力”都無法保存,那教他顏面何在? 為什麼一碰到她,他就像個十九歲的小毛頭,完全難以自持? 雖有些費力,可仍支起肘,彎身在散了一地的衣服中,掏出了香煙和打火機,抽出一根,正打算點燃時,浴室中的水聲提醒了他,裡面的人厭惡煙到了極點,他不禁猶豫了一下。可隨即一股莫名的意氣湧上,何必在意她的喜好?想到昨夜,她竟悄然失蹤,他就有把無名火。 點起了煙,開始吞雲吐霧,不過吐出幾口煙後,暗咒了一聲,還是傾身把床邊的窗戶打開,讓新鮮的空氣流進來,將一室的煙味吹淡。 隨著致癌的尼古丁竄流過全身,原本因欲望的釋放而顯得疲憊的肉體和腦袋,也漸漸恢復運作。 都是她的錯! 這是第一個閃進他腦袋的念頭。 若不是因為她昨晚不在,他也不會跑到酒吧去買醉,和一個陌生的女人翻雲覆雨,幾乎被榨幹了。 想到這件事,他抿緊了唇。 找朋友?是什麼樣的朋友可以讓她夜不歸營? 的確,他們兩人關係不是一般情侶,以目前的狀況分析,充其量……他們只能稱得上是“性伴侶”罷了,所以她可以不用向他報備去處。 可即使如此,她也要為當了她三個月的鄰居著想吧! 中間雖然隔了一道牆壁,可早已清楚彼此的作息,幾乎都可以知道對方何時出門、進門,甚至看什麼電視、聽什麼音樂,也都可以瞭解,更過分一點的話,何時大小號也都能明瞭…… 因此,發現通常都準時回到家的人,突然沒有在預定時間內回到屋子,沒聽到那熟悉的樂聲,怎不教人覺得奇怪?偏偏她又是屬於“很晚”下班的人,想到自己居然在昨夜十二點還跑出門,到她開的那間漫畫店探個究竟時,就覺得自己真的是頭殼壞了。 可過分的不只於此,當他發現漫畫店早打烊了,他便像個瘋子般沿街搜尋,甚至連路邊的草叢空屋都去翻看了一下,就害怕會有個什麼萬一。 當發現一無所獲,內心焦慮升至最高點,一度幾乎想要報警處理,可當他真的站在警局前,卻裹足不前。 他幹麼要為她牽腸掛肚的?尤其是為一個女人,她只不過是他的鄰居,以及曾發生一次性關係的“性伴侶”罷了,他為她擔心個什麼勁? 何況若只是他多心、胡思亂想,她根本沒事,只是跑到某處逍遙快活,那他報警不就是鬧笑話了嗎? 也說不上緊緊糾葛在心中的矛盾與煩躁是什麼?走進了路邊的一間酒吧,開始點酒喝了起來,每喝一口,就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猜!她是死是活,都不幹他的事,他才不要為了她的事煩心。 酒精漸漸紆解了那分莫名的煩躁和不安,當一個穿得火熱的辣妹來向他搭訕,他欣然接受,因為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像她,接下來就—— 今早醒來,那個辣妹還在熟睡,他不想跟她有所交會,梳洗過後,在茶几上留下了三千元後,便出門了,他也不怕那女子在他屋子做怪,反正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至於隔壁的芳鄰,沒有費事去敲門探個究竟,就是知道她沒回來,在騎車上班的途中,破天荒地打開了隨身聽的新聞頻道,聽著社會新聞,想知道昨夜這附近有沒有什麼“異常”? 沒有聽到發現任何一具年輕的女屍及強暴新聞,令他松了一口氣,至少昨夜的臺灣還算平和的。 可到了公司後,那份詭異的糾結依舊緊緊纏住他所有的思緒,想打電話弄個清楚,才發現到一件可笑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位芳鄰的電話。 為什麼沒交換呢?是沒想到,也是不需要…… 在原先預計拜訪客戶的途中,他摩托車一轉,便回到了家,當打開門看到了已空無一物的垃圾桶,強烈的釋然頓時襲向全身,她回來了!而他也在她進門之前,完全理好了心情,恢復正常。 只是——她草草帶過昨晚的行蹤,讓他很不爽。 將煙按熄,丟到煙灰缸中,起身走到浴室敲門。 水聲止。 “幹麼?” “我要尿尿。”他毫不含蓄地說道。 一會兒,門開了,他走了進去,她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轉過身,走進浴缸中,打開蓮蓬頭沖洗身上的肥皂泡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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