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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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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長的警笛聲令盧靜竹停下了動作,等那刺耳教人心慌的聲音遠去了之後,才又低頭繼續方才被打斷的工作,但心情已不平靜,想到在某個地方,又有某些人和其家庭飽受祝融之禍,她的心就抽痛,連握筆的手都會微微發顫,寫完幾張單子後,遞給了坐在櫃抬後的郵匯人員。 「盧小姐,這個月的錢似乎多了一點。」已經幫她辦過好幾次轉匯的陳小姐看著單子笑道。 「是呀!這個月加薪了。」她和善地笑道。 陳小姐一邊熟練將資料輸進電腦中,眼睛則不住打量面前的女子,暗暗歎氣,這女子看起來那樣的單薄、細緻,看起來就像是個該鎖在深閨、不解世事的千金,但是經過這兩、三年的合作,才發現她那小小肩膀上竟有那麼多的重擔,每個月都可以看到她匯給四個不同人的錢,金額都在三萬以上,曾經好奇地問過她為什麼每個月都要匯錢給他們,她只是淡淡地笑道,因為以前欠他們,所以現在才在還債。 還債?她到底欠人家多少,看她一年大約匯給他們高達兩、三百萬的錢,兩、三年下來,從未見過她間問斷,令人不禁歎息,能借她錢的人真有福氣,碰上這種會乖乖還錢的人…… 手續辦完後,拿著收據向陳小姐道別後,靜竹站在郵局門口好半晌。 陽光很亮,她仰起頭,眯著眼睛感受太陽將溫暖潑灑在她許久未見添日的蒼白細緻的臉龐上。現在——她幾乎一個月就只有一次會在白天出門活動——例行性的到郵局報到,即使今天,她也是一個小時前才下班……只不過諷刺的是,能讓她享受太陽光與熱的前一刻,她所面對的是過去的陰影,即使像贖罪般完成匯款工作,可心頭仍是沉甸甸,無法擺脫那重擔…… 十三年了,什麼時候才能擺脫呢?一股尖銳的刺痛從她的胸口劃過,令她舉手捂住,她咬著下唇,等待那熟悉的痛楚閃過,再次苦笑,這是報應——告訴她不該妄想。 拾階而下,離開郵局,陽光仍無私的繼續灑在她身上,可她已感受不到任何溫暖和光熱。走進超市,開始採買生活必需品,當她正細細比較特價品時,突然覺得有人在看著她,可抬起頭後卻又沒發現異樣,微皺眉暗笑多心了。 頭有點抽疼,折騰了一夜,也該回去歇息,要不今夜可慘了。想到讓她如此折騰的主因——黃逸民,一聲輕歎從她口中逸出,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如此執著救她「脫離火坑」,她看起來真的像個小可憐? 有太多事他個明白,而她也不想讓他明白,因為她不可能、也不會離開楓花的,而——可鄙的是,自己卻是在利用他的「英雄氣概」,至少當他來找她時,她毋須再費心神去面對其他客人。 是的!沒人願意過著送往迎來的日子,可——這就是她的命,唯一的路。 將所需要的東西買妥後,在要結賬時,看到旁邊書報攤上,擺著某家最新出爐的財經雜誌,看著封面人物一會兒,在意識到做什麼之前,她已經拿起一本放到收銀小姐前。「還有這本。」 付完錢後,提著一大袋的東西慢慢往住的地方走去,那本財經雜誌被擺在最上頭。 「要開車了嗎?老闆。」王威從後照鏡看著坐在後座的男人,他正動也不動望著窗外那棟外表華麗的建築物,其實這也沒什麼特別,特別的是他已經維持這樣的姿勢快半個小時了。 「這裡就是『楓花』?」 「是的,」 羅璿風冷冷地看著停在外面一大排賓土和BMW,而且一輛接著一輛,全都進去的多,出來的少,這地方——這挺熱門的。 「她——真的在這裡?」 王威暗暗在心中歎氣,第五十次了。「是的,而且在一個半小時前她人已經進去了。… 羅璿鳳聽完後,臉繃的更緊,整個下顎像要被牙齒咬碎一般。 不可能!不可能!他想大聲吼出這三個字,想要命令王威將車開走,逃離這一切,可他從沒有過想逃的念頭,除了……那僅有的一次,也就是在被人抓到他偷橡皮擦的刹那,他恨不得自己能就此從世界上消失。而這第二次……也同樣是為了她。 今天下午當他看到昨晚下令要人找出盧靜竹現在的下落時,他腦筋一片空白。 她——他的女神,現在在一家高級俱樂部當「公關」,而且還是個紅牌,當家的,他抓狂了,憤怒地報告資料砸在征信社人員的身上,並大吼說他們是騙子、無能者,可在接連幾個報告,答案都是一樣時.他血液幾要結成冰。 這、怎、麼、可、能? 而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出答案,於是今晚他來到了「楓花」,想親自證明,「盧靜竹」的確就是在這個地方工作。 可為什麼他還不下車去找尋答案。 為——什——麼? 他張開手,再一次習慣性的看著指甲,沒有。沒有任何的黑垢隱藏在其中,乾淨極了,尤其此刻手心正發著汗。 「老闆,我們要走嗎?」王威打破僵局問。「改天再來。」今晚的羅璿風讓他有些擔心,太不像他所知道的那個人了。 改天?!不!他知道自己等不了那麼久,抽出一張紙巾,將手心的濕汗擦於。 「我們走。」他冷然下令道,在戰場上,一旦後退就代表輸了。 「是!」王威把車子駛進了楓花的停車場。 「這男的長得好性格,」芬妮拿起愛麗絲放在購物袋的雜誌打量。「很有做牛郎的本錢喔!」 「是嗎?我看看!」瑪麗娜和薇薇安湊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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