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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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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才一出口,立刻贏來一記殺人似的瞪視,是那個年輕男子送的,對方眯眼打量他,敵意十足。 同樣這句話也打破她的僵凝,她直直瞪著陳靖睿。「你……跟蹤我嗎?」 他緩緩站起身。「對!我想知道你今天打扮得這麼美麗是為了見誰。」他的話聽起來像極了……醋勁十足的情人。 聞言,何文彬睜大眼睛,他們兩人……?她深吸口氣,一見到他,腦袋已經一片混亂,讓她亂了章法,而他所說出的話更讓她……「你沒資格管我!」說完,扭頭就走。 在她到達櫃檯前,手臂猛地被人拉住、旋身,下一秒,她整個身軀被緊緊摟住,還來不及反應,她的唇便被覆住,令她一陣天旋地轉。 他的唇像是有魔力一般,瞬間將她的理智、情感和呼吸全都吸幹殆盡。 天!他在做什麼?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吻她?一回神便立刻掙扎,幾乎沒什麼費力,她就推開他了,兩人相隔一公尺遠。互相凝視著,想出聲指責他的孟浪,喉嚨卻像梗了塊大石,聲音發不出來,只能幹瞪眼,用眼神將他千刀萬剮。他拾起手,刻意地放慢動作,用拇指抹去唇上的紅印,然後也不拭掉,直接放進嘴裡舔,看到他這露骨的動作,她立刻覺得全身血液倒流,像火燒一般,不過他沒看她,反而直勾勾地看向她身後的何文彬。「離她遠一點,她是我的女人,聽到沒?」聲音中的狠勁,令人心驚膽跳。 何文彬則張大嘴,被他的氣勢給嚇到,完全不知如何回應。 聞言,她皺了皺眉,這段對白和感覺好熟……驀地,她明白他為什麼會做出這些舉動了,刹那間,真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接著他走向前,佔有意味十足的抬手觸摸她的臉,牢牢凝進她的眼。看到他的眼神,她覺得自己像被網子困住的動物,動彈不得,任他掌控所有的情勢。 「我在外面等你,別讓我等太久了!」說完,用大拇指輕撫她的下唇後,趁她恍神之際,抽出她手中的賬單,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千元一併交給收銀小姐,也不待找錢,便頭也不回走了。 她眨了眨眼,有片刻的呆然,然後走到收銀枱前。「對不起,錢還是我來付。」待小姐把剩下的錢找給她之後,才轉過身面對何文彬。 「淳寧,他是……?」何文彬試探地開口問道。 她聳聳肩。「沒什麼,他——大概是我的——命中剋星。」 「咦?」他一臉不解。 她突地定眼注視著何文彬,像是要將他的形貌銘刻于心,何文彬被她看得不自在,直到見到她露出釋然的神情。 「我臉上有什麼嗎?」 她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想——以後再見面的機會可能不多了,所以,學長保重。」道別完之後,便頭也不回的推開玻璃門走出去。 該是戲落幕的時候——站在外面,仰頭看著天空,戲演完了卻沒有什麼成就感,反而只剩一種結合著荒謬、可笑、悲憐的矛盾情緒充斥在整個胸口,先四處看了一下,很快就看到立在隔壁店門前的熟悉身影。 她慢慢走到他面前。「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想揍人?」 他看了看她,然後手插進口袋,表情酷酷地說道:「別回頭,那個男的正在你俊面看著我們。」 她揚揚眉。「你以為我不敢打下去?」 他也學她揚起眉毛。「當然可以,不過你想見識我被打之後的反應嗎?」 思及他方才在店內做出的舉動,她相信他絕對不介意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再演一次限制級的鏡頭。 冷哼一聲,別過頭,越過他直直的走過去,聽到他從身後傳來了輕笑聲,令她更加懊惱,走得更快。 伸手攔下一部計程車,坐進去後毫不意外他也跟著進來,不客氣地將她擠了過去。 計程車載著他們往前行,也經過了仍站在咖啡廳門口注視著他們的何文彬,她直視前方,只用眼角餘光掃過那身影,做最後的巡禮。 確定計程車已遠離何文彬的視界範圍,她才轉過頭,和他相互凝視。 然後,她雙肩開始聳動,大笑聲從她的嘴裡狂泄而出,回蕩在計程車中,司機顯然被她嚇了一大跳,頻頻用後視鏡看著他們。 他只是默默的看著她像瘋了一般不停地笑,一會兒用手指著他,一會兒抱著肚子,然後笑到眼淚都流出來,甚至笑到聲音都變調,仍無法停住,直到淚水也像開了閘一般從眸中奔流而出,哽咽聲取代了笑聲,於是他伸出手臂將她攬進懷中,緊緊地抱住,用他的胸膛承接她發洩似的捶打以及……悲傷的哭泣。 也許——這世上最殘酷的事之一 ,便是發現一直編織的美夢破碎那一刻…… 她正在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情緒風暴,明知這樣的傷心和痛哭毫無道理,但就是無法控制,哭倒在一個認識不到半個月的男子懷裡,毫不掩飾的暴露了最不堪和狼狽的那一面,想推開他,卻又虛軟得只能依賴他提供的支持和慰藉。 對自己暴露出的脆弱,由衷感到厭惡!不太清楚是怎麼回到家的,完全由他帶領、牽引著,而他像最精良的自動面紙提供機一般,不斷地提供衛生紙讓她擦拭涕淚,安靜無聲,效率奇高無此。所以她哭得很盡興,哭到全身無力,哭到打嗝,這才甘心停下。 用力擤出鼻涕,她抬起頭。「幫我倒杯水來,好嗎?」她幹啞地說道。 他先將桌上的衛生紙掃進垃圾桶後,方站起身,還沒走上幾步,卻又被她叫住。「不要水,我要酒!」回眸,愕見到方才哭得像世界末日來臨、集所有悲慘於一身的人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女王,開始頤指氣使。 「酒就放在電視機下面的櫃子裡,杯子用放在碗櫃上方中間櫃子裡的高腳杯。」可當只搜出一瓶陳年金門高梁時,他吃驚得瞠大了眼,趕緊繼續往裡翻,但除了這瓶高梁外,再無其他酒類。 「就是那一瓶。」 猶疑的拿著酒站起身望向她。「這種酒太烈了,喝多的話——會醉『死』的。」他特意強調道。 「我知道!你以為喝酒是做什麼用的?就是用來喝醉解千愁的,不然我幹麼買這一瓶?就是要醉死!」吸吸鼻子。「拿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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