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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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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叫一次,再叫一次我的名字。」他壓抑嗓音,但深情依舊。 韋薇安閉上雙眼。被強力擁抱著的感覺竟是這麼幸福,他們的心跳重疊,她的心告訴自己,她曾依戀這個男人。 張開雙臂,她溫柔的擁住他。喚他的名是一時情急,因為她覺得,好像很久以前她曾這樣叫過。 「英雄,」柔聲開口,「我想知道我的過去。」 他狂亂的雙眼迅速沉靜下來,溫柔的扶她坐起,為她將卷起的毛衣拉下;而她也習慣似的為他扣上鈕扣,整了整襯衫。 「我只是……」 「情不自禁。」她撫上他有著胡碴的臉,「我瞭解,因為我也是。」 現在聽見她這番話,反而讓他更加難受,緊蹙著眉頭。 「我們叫些點心,我想好好的聽聽我的過去。」她從容的起身,想翻找菜單。 鬼塚英雄只能望她著的背影,這個讓他迷戀,甚至也回吻他的女人,竟然記不起他們之間的一切! 「嘿!」她忽然回身,朝著他拋出一朵笑靨,「對不起。」 對不起她忘了過去、對不起她忘了所有事情,或許對不起她離婚又結了婚,也或許對不起她拋下他兩年。 她最想說的,是對不起讓他這麼愛她,而她卻忘記了那勢必濃烈的愛情。 對不起。 韋薇安聽了一整個下午的「過去」,一直到那天晚上才離開飯店。她那是種奇怪的經驗,仿佛是在聽另一個人的故事一般,但偏偏那個自己的過去。 鬼塚盟,日本黑道幫派,她是鬼塚安子,兩年半前嫁給了鬼塚英雄,成為安子夫人;不過她是生長在這塊土地上,國境之南的天使育幼院,這也讓她想起來,為什麼齊天勝的老麼結婚時,她會那麼不舒服!因為麼子的妻子,也是來自于天使育幼院。 她還有個母親、有姐妹,這一切的一切似真又很遙遠,當他在述說時,有時會有畫面閃進她腦海,但又不清晰。 聽了一下午,她的腦子袋有點脹,覺得自己像是記得又像不記得,許多東西似曾相識、她很像是一個作著夢中夢的人,分不清楚哪個是現實、哪個是虛幻。 時間晚了,她跟齊家聯絡過後打算回去,鬼塚英雄當然會送她。 「你覺得如何?」上了車,他不安的問著。 「覺得?覺得腦子快炸了!」她無力笑了笑,「我不確定我能記起什麼,你們說的有的我有印象,可是……」 他知道這事情強求不來,但是……他多希望安子能夠立刻想起來,想起他!不要用那種迷惘的眼神看著他,她看他的神態應該要更柔媚直接才是。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日本?」她突然問。 「預計明天。」原本預計是接到她立刻走人,但是誰也無法預料到,這個安子不是他的安子…… 「這麼快。」雙眼一沉,她握住了他擱在座位上的大手。 這些觸碰現在變得多餘,因為鬼塚英雄知道,他的安子在兩年前就已經不在了。現在這個坐在他身邊的女人,並不是他殷切盼望要接回鬼塚盟的安子。 既然如此,他要再次強行帶她走嗎?還是應該還給她一個全新的人生? 或許應該放開她,他沒辦法傷害深愛的女人!回去就建墳吧,儀式要隆重,挑個好日子。 「我是來找我的妻子,但是沒找到。」他直視著前方,突然氣氛如冰潭般凍人,「我不想破壞你的生活,所以我明天就會離開。」 「你當年……不是硬把我擄走的嗎?」這聲音小心翼翼的,「我以為你會再重施故伎……」 「因為我……很愛你,所以不會傷害你。」他握緊拳頭,壓下顫抖,「我跟你保證過,我不會做出任何讓你哭泣的事情。」 不會做出任何讓她哭泣的事情…… 身邊的人沒再開口,鬼塚英雄維持平靜的疑視前方,不想再看韋薇安一眼。看得越久,他會越捨不得放手。 只是那握著他大掌的柔荑,卻隱約的在發抖,他才在思忖,就感到熱淚滴上了他的手背,他驚訝的回首看去,竟然見到一個淚流滿面的淚人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韋薇安倉惶失措的抹去淚水,「我就是……淚就這樣流出來了。」 「安子!」怎麼了?不要哭,淚水不適合她。 她這樣的哭泣,會讓他益加難受而已。 霎時,她抓住他的衣袖,瞪圓雙眼,不住的顫抖著身子。「不要走……天啦!不要走!」 鬼塚英雄完全呆住。見安子哭得泣不成聲,哽咽的要求他不要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不希望你離開我!」韋薇安哭喊著,一聽到他說明天要回日本,她的心就變得好痛。 再聽見他說因為很愛她,所以不願意帶走她時,淚水就決堤。 她想跟著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跟他走後要做些什麼,但她就是想跟著他。 不!他不能走!她不要他走!她不要他離開,不要再一次——再一次? 刺耳的煞車聲突然傳來,在前方不遠的地方,佐佐木喊了聲注意,許多車子的煞車聲跟著此起彼落,幾乎要刺穿了韋薇安的耳膜。 她討厭這個聲音!從以前就討厭這種煞車聲!她捂住雙耳伏下身子,而鬼塚英雄也直覺反應的護著她。 前頭有人發生事故,連著幾台車都被迫煞車或是改道,最後他們的車子及時往旁邊的車道鑽出,才停了下來,因為煞車的關係,鬼塚英雄稍稍往前滑,伏下身子的韋薇安差點撞上前座的排擋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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