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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子?”在楚畇雅跳出去的瞬間,那男人一揚手,槍口立即離開小花的前額。

  聽不懂日文的楚畇雅,皺著眉頭,急著上前想抱回小花;只是那男人更快,伸手攔住了她。

  “你是安子?”他箝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頭面對他,“果然出落得很漂亮。”

  “你放開我!你……”她掙扎著,手臂卻被箝得好痛。

  “聽不懂日文嗎?”男人歎了口氣,“真是失敗的教育。”

  真是夠了!一咬唇,決定站出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溫暖的掌心搭住她肩頭,然後那人略過她走了出去。

  “鬼塚英雄,請你住手。”流暢的日文,出自韋優的嘴,“她不是安子。”

  男人果然停下手,看著終於現身的女人。

  即使恐懼的惡夢成真,韋優還是鎮靜依然;在樓上好不容易翻出幾片舞曲CD,卻聽見樓下傳來嘈雜與尖叫聲,她匆匆忙忙的奔下樓,就瞧見了不請自來的黑衣人。

  她認得他!雙眼盯著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聽見他呼喊安子的名字,看著那熟悉的輪廓,還有下巴那一條長長的疤痕。

  十八年前,探視她的鬼塚英雄以倨傲之姿俯視她時,最讓她印象深刻的,就是下巴那道長達七公分的疤痕。

  是啊,薇安長大了,他也長成成熟的男人。

  鬼塚英雄望著韋優,十八年可以改變一個女人多少呢?優雅的氣質依然存在,雖然優子穿上修女服,但仍掩不去當年那風華絕代的氣質,這也是煞鬼堂“前”堂主癡迷她的主因。

  他鬆開楚畇雅,摘下墨鏡,對著韋優微笑。

  韋薇安當場狠狠地倒抽一口氣。那男人就是鬼塚英雄?她的什麼未婚夫?難道那傢伙將當年的話當真,真的要在十八歲時娶她入門?

  “你真會躲,我找得很辛苦。”他微揚下巴,那駭人的霸氣令所有人的恐懼頓時加劇。

  “您折煞我了,我何德何能,讓堂堂鬼塚盟的盟主這樣尋找。”韋優拉過抱著小花而返的楚畇雅,將她們往後推去。鬼塚盟前任盟主去世一事,曾上過新聞。

  “父親被暗殺後,我忙著肅清鬼塚盟,沒空處理這件事,不過,不代表我不記得你帶走我的未婚妻。”鬼塚英雄站前一步,所有人跟著後退一步,唯有韋優,不動如山。“把安子給我。”

  “恕難從命。”她一個欠身,標準的日本禮儀,“您應該知道安子不在這裡了。”

  “是嗎?”冷冷一笑,“你想跟我說,安子已經不在人世間了嗎?”

  韋優挺直的面對他。如果鬼塚英雄能找到她,就應該已經把一切都調查過,她到臺灣之後,辦過多次葬禮,其中一個過世的無名孩子,是以“蒼木安子”的身份下葬的。

  她很對不起那孩子,但在她拾到她時,已奄奄一息,因為無從得知身世,所以便讓那孩子成了安子的替身埋葬。

  “的確,在後山的墳裡,有一個蒼木安子的墳。”事實上他們已經去看過了,“只是你認為我會相信嗎?”在黑道的世界裡,替死鬼的做法多得是。

  “安子三歲時得了重感冒夭折,她已經死了。”韋優再次強調,但後頭的韋薇安卻緊張得幾乎難以呼吸。“這是事實,我很遺憾。”

  電光石火間,鬼塚英雄忽然揚起手,就著韋優的臉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院長!”稍大的孩子禁不住喊出聲,包括韋薇安在內。

  她慌亂的向前沖,簡直不敢相信親眼所見的這一幕。

  但令她害怕的是,她竟看不出他的想法,摸不透他的心。

  “不許過來!”被打在地上的韋優立刻回首瞪著想妄動的孩子們,眼神則是落在韋薇安的身上——你,絕對不許出來!

  她的臉腫了,鮮血從嘴角逸出,讓所有人都知道,剛剛那一掌打得有多重。

  “你把我的未婚妻害死了,照料不周,你理應陪她去死!”鬼塚英雄說著殘酷的話語,“不過念在你的過往,鬼塚盟欠你的,就此抵銷掉。”

  向來倔強的韋薇安忍不住發顫,這個冷血的無情的男人,他指的是母親被葬送掉的學業與人生嗎?他們喜歡就可以擄她去當情婦,然後當一個莫須有的理由足以置人于死地時,再拿饒人不死當做賠禮?

  太可惡了!

  “感謝盟主。”!韋優狼狽的爬起身,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個禮。

  “但是,我抱定著娶妻而來,不能空手而返。”他忽地挑起一抹笑,視線落在楚昀雅身上,“我要挑一個回去當侍妾!”

  “不!”韋優慌亂的抬首央求,“你不能這麼做!這些都是清白的好女孩,她們都是棄嬰……我收養她們不是為了要讓她們過那種生活!”

  “你收養她們是為了彌補安子死亡的遺憾嗎?所以挑一個彌補我的遺憾,天經地義。”鬼塚英雄說得理所當然,一邊已走到楚昀雅的面前,粗暴的拉開花子,抓住她的手,“就你了,清白又美麗,值得當我的新寵。”

  楚昀雅雖然聽不懂日文,但也感受得出氣氛不對勁,眼前這個兇惡的男人拉著她院長哭喊著,一副她要被帶走的樣子……她要被帶走?

  不——她不要!她開始驚慌的掙扎著,其他孩子也拉著她,不讓壞人得逞。

  只是這樣的拉鋸戰,儼然在挑戰鬼塚英雄的權威,一旁的黑衣人,紛紛無情的掏出手槍,對著那些妄想阻止老大的孩子們。

  他鬼塚英雄要誰當床伴,誰就得當,竟然有人膽敢阻止?

  “只會拿槍威脅孩子,這主是日本的黑道嗎?”流利的日文突然迸出,話中帶著明顯的嘲笑意味,“一點氣度都沒有的黑道,還敢取那麼威風的名字?”

  韋優怔然的回首,不——薇安,你怎麼可以出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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