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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霎那間,他仿佛聽見孫將軍的聲音自左方傳來。

  他有些詫異。下意識的往左方看,父親的照片端正的掛在靈堂前,他望著那威嚴裡帶著慈愛的眼神,他太想父親了,加上現在怒火中燒,才會這麼不平靜。

  海芹跟Washington Borne是什麼關係,她倒向他時,似乎還喊了他的名字。

  活該。

  那聲音再次清楚地傳進耳裡。

  沒有別人聽見,沒有別人有反映,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疲憊,才出現了某種幻覺。

  而且,有一瞬間,他覺得照片裡的父親,好像眼珠子轉了過來的瞪著他。

  鐘海芹空腹過久,血糖不足,再加上過度勞累,所以才會體力不支的暈了過去。

  暈倒之前他模模糊糊的,只記得看見了一個熟人,然後眼前一片黑,就不省人事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睜開雙眼,孫澄湘正坐在她身邊。

  「澄湘。」她迷迷糊糊的,急著想起來。

  「別急,躺著。」他大掌往她肩頭壓,不讓她過急的坐起,「喪禮結束了。」

  「爸已經……」

  「火化了,骨灰壇放在他生前選的地點。」他將她臉上的髮絲向後略去,她的臉色依舊蒼白,看起來非常的虛弱。

  鐘海芹歎了口氣,原來葬禮已經結束了,她竟沒能陪公公走完最後一程。

  「對不起。」

  「別在意,爸不會怪你的。」孫澄湘站起了身,「我去找醫生,看看你能不能出院。」

  她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手臂正吊著點滴,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著,現在真想吃下一大碗飯,她很開心睜開眼時澄湘在身邊,可是……她依稀記得,好像看到了學長。

  對呀,學長,他以前的英文名字叫Washington Borne大家還喜歡叫他櫻桃樹呢,等等,藍海固基企業的新任總裁。

  鐘海芹猛然坐起了身,不可思議的回想起昏倒前的那一幕,那個男人真的是學長。

  「海芹。」孫澄湘走進來時,發現以坐起身的她,「你怎麼起來了。」

  她瞪圓了雙眼,好不容易等到他走近,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我倒在哪 裡?」

  孫澄湘聞言臉色瞬間拉下來,她倒在哪裡,倒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那男人還當眾將她抱起,在他眼前抱走她。

  一直到他來到醫院時,那人都寸步不離的陪在她身邊,那模樣連護士都以為他才是海芹的老公。

  「別的男人的懷裡。」他故意這樣說。

  「奧,真的是學長。」鐘海芹完全清醒了,「是睿霆 學長對不對?」

  孫澄湘越聽越刺耳,她沒叫他Washington Borne,卻直呼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跟藍海的總裁是舊識。」他看著護士走進來,笑吟吟的說她可以出院了,接著為她拔除點滴。

  「我不知道,我們只知道學長是做生意的,天哪。」鐘海芹還在驚訝當中,「學長他竟然會是……」

  「他叫你小芹。」孫澄湘的口吻冰冷,這種稱呼他喊得出來。

  「他都這樣叫啦。」頭好痛。早知道學長是藍海的繼承人,她直接跟他聯絡就好了,也不必讓公司這樣努力卻不得其門而入。

  「你們交往過?」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護士伶俐的很,注意到氣氛不對,迅速的拔掉點滴,請孫澄湘去辦出院手續,便飛快的溜出病房。

  坐在病床上的鐘海芹一臉錯愕,因為她感覺的出來,眼前這靠著牆的男人,正在生氣。澄湘生氣時都是那個樣子,用冷酷的眼神瞪著她,仿佛要把她凍死似的。口吻也會非常冰冷,讓一切降到冰點。

  「沒有沒有沒有。」她拼命的搖著頭,「我們才沒有交往,只有學長跟學妹而已,我喜歡的只有你一個。」

  孫澄湘沒回應,眼神往旁邊瞟,擺明瞭沒聽進她的話。

  「我說的是真的,我大學時才初戀,那場戀愛只維持了一年就沒了,然後就沒有再談感情了,一直到我進了公司,對你一見鍾情,我才再度喜歡上一個人。」鐘海芹劈裡啪啦的解釋著,焦急的想下床。

  她跟學長,根本就沒有的事,他們連曖昧都沒有了。

  不過……學長喜歡她的事,要跟澄湘講嗎,喔,還是不要好了,學長只是叫她小芹,澄湘就已經火冒三丈了,要是知道學長曾在畢業紀念冊上跟她告白,他可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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