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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不管多晚都飛奔回家的他、再忙中午也抽空回家吃飯的他……可是一想到這一切都是假像,她只是被拿來當獲得家產的工具時,她就更加的痛苦與怨恨。

  所以她根本吃不下,明知道這樣對身體不好,她卻無法逼自己正常進食。

  「沒有我應該也可以吧?」她忽然哀戚的瞧著他,「你可以再找一個更好的老婆,她溫柔、嫺熟、什麼都會,又很能幹……這樣就完美了……你有事業、有美嬌娘……」

  她再度一陣抽搐,這次痛得緊抓住齊錦瑟,扭得他衣服都快破了。

  「我們必須進手術室了!」陳一誠催促著,開始移動病床。

  與天爭命的工作分秒必爭,齊錦瑟跟著奔跑的病床移動,緊緊握住杜鵑的手。

  「杜鵑,你看著我!」齊錦瑟手忙腳亂的拿出一張紙,貼在杜鵑面前,「我放棄繼承齊田集團了,這是財產自願放棄書!」

  什麼?!杜鵑忽的瞪大雙眼,瞧著眼前的放棄書,她只能大略看見關鍵字,然後下面是律師的簽名、齊錦瑟的簽名……

  「我娶你是因為我不能沒有你,不是為了老爸的產業。」他扣住她的手指頭,眼淚竟應聲而落,「失去你,我要齊田集團做什麼?我的人生不再完美,再多的錢也沒有用了。」

  杜鵑痛得顫抖著,淚水跟著撲籟籟落下,她緊皺著眉頭,對這一切感到不可思議。

  「我很抱歉沒跟你說明這件事情,但我是因為想跟你走一輩子才娶你的,無關家產,也無關這個孩子。」眼看著手術室在面前,齊錦瑟不由得向後看了陳一誠一眼,「不管這孩子是誰的,他在你肚子裡,就是你的孩子——也是我齊錦瑟的孩子。」

  陳一誠無法直視齊錦瑟的雙眼,他被羞愧感擊得無地自容。

  杜鵑覺得這會不會又是一場夢?她痛得快死了……說不定等一下就死在手術臺上,她瞭解這個症狀,死亡率雖然不高,但她極有可能會失血過多。

  可是這樣真不錯,在死前聽見錦瑟的聲音,聽見他的解釋……就算是假的那又如何?

  她再凶也是女人,聽見錦瑟的聲音、看見他的人,聽得他一句我愛你,只要這樣就已足夠。

  一陣椎心刺骨的痛再次傳來,讓杜鵑慘叫的扭曲著身子,她的叫聲掐緊了齊錦瑟的心。

  「推進去!」陳一誠讓護士推動病床,不能再拖了。

  進了這個手術室,要是杜鵑再也醒不來怎麼辦?恐懼感自內子裡蔓延開來,齊錦瑟使勁握住她的柔荑,竟因而發抖,微薄的水氣染上了他桃花般的雙眼。

  「答應我你會加油,你會好好的活下來!」

  「好吧……」她虛弱的回應著,望著那雙有些濕潤的眸子,微微一笑,「我答應你。」

  陳一誠上前拉開他們的手,以沉篤的眼神看著齊錦瑟,他們必須進手術室了,不能再拖。

  護士把病床推進手術室,陳一誠進入手術準備室裡,準備清洗雙手。

  「資料是假的,孩子是你的。」臨進去前,他回首看了齊錦瑟一眼,「我早在一年前,就失去杜鵑了。」

  齊錦瑟望著左右晃動的門,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早就不在乎孩子是誰的了,只要是杜鵑生的,就是他的孩子!

  請上天保佑他的孩子、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一定要讓他們母子均安,讓他的杜鵑健健康康的活下來。

  一定要——

  「哇——」

  女人很沒氣質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半坐臥在床上的她,沒好氣的看著坐在她床邊,很努力的在削水果的男人。

  「我會不會因為等這個水梨,等到八十歲啊?」她懶洋洋的說著,這個梨子已削了半小時了,皮沒削完就算了,大水梨已經快變成鳥梨仔了。

  「快好了,真的就快——嘖!」說時遲那時快,削刀把他的手當梨子了,咻的削下一塊皮。

  杜鵑眼明手快,立刻操起叉子對準梨子,立刻叉了進去,記讓梨子受到血的污染;然後坐起身子,趕緊抽過了衛生紙,包住男人的傷口。

  「你好笨喔!」她把梨子挌到一邊的盤子上,仔細的檢查他的傷口。

  「水果原來這麼難削!」齊錦瑟現在才發現。

  「你幹麼那麼堅持?等等請別人削就好了,要不然我連皮吃也OK的啦!」杜鵑板開他的傷口瞧,傷口不大,但還是要消毒。「我帶你去消個毒,以防萬一。」

  餘音未落,她真的掀一被子就要下床。

  「喂喂喂!」齊錦瑟緊張的跳了起來,「你想幹麼?你現在是患者耶,下床做什麼?」

  「喔……對厚!」說起來肚子果然有點痛,「我忘記了,還想帶你去上藥。」

  她、她忘記了?!齊錦瑟目瞪口呆的望著妻子,她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現在跟他說她忘了?

  她忘了,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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