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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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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他戀戀不捨的吻了她的額一下,轉身急速下車。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龍曉曉將車門鎖上,緊握著手槍安撫自己緊張的情緒。她相信仲熙,他會平安無事的把姊姊給救出來的。 梁仲熙與愛德華走進一條暗巷中,某棟樓房的窗口飄著一條白色絲巾。 「那裡。」愛德華指了指那扇位於二樓的窗戶,「艾斯就躲在這裡。」 「你有內應?」梁仲熙狐疑的看著他。唯有如此,才能精確的掌握到艾斯的蹤跡。 他點了點頭,拾了顆小石子便往二樓的窗子上扔,他們小心翼翼的逼近,找了個好地方躲藏著,讓情勢成了敵明我暗。 梁仲熙擎著槍躲在屋子對面的廊柱後頭,其餘人躲在附近的空屋門後,所有人均是蓄勢待發。 沒幾秒鐘,一樓破舊的門突然開了。 門內站著一名骨瘦如柴的女人,她胡亂紮著一頭金色的長髮,衣衫襤褸,露出的肌膚上均有傷痕,連那應該秀麗的臉也被打得鼻青臉腫。 「她在地下室。」那女人一見到愛德華現身就迎上前去,「艾斯他們都在樓下,只叫我把風。」 梁仲熙急忙湊過去。沒想到艾斯如此喪心病狂,對自己的女人如此拳打腳踢還逼她幫忙做壞事,難怪這飽受欺淩的女子會背叛他。 「被綁來的女孩子一切都好嗎?」梁仲熙急著確認這一點。 女人注意到他,愣了一下,她抹了抹染著血的嘴唇,用那青腫的眼睛打量著他。 「回答他,珍娜。」愛德華低沉的喝令著。 珍娜?梁仲熙聽見這個曾經熟悉的名字,簡直不敢相信。 「熙?」珍娜艱難的用已被打得落齒的嘴,說出從小唯一會說的幾句中文,「餐廳的熙?」 「珍娜,你……」他幾乎不敢想像,這是當年那金髮碧眼、一直喜歡著他、還曾塞給他一條毛毯跟一袋麵包的珍娜!「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悲從中來,淚水自眼眶中湧出。要在這條街生存,豈有那麼容易?她因為長得漂亮,自從十四歲那年起,就是艾斯的禁臠了。 「要敘舊有得是時間!」愛德華冷冷的打斷他們,「珍娜我一定會保下,我們現在得先救人。」 「OK!」梁仲熙壓抑住滿腔的怒火與衝動,深吸了一口氣,「事情結束我們再聊,我還有東西得還你。」 那條既破又髒的毛毯,至今還伴在他身邊。 「等等!」珍娜匆的攔住了他,在他手中塞進一個東西,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他狐疑的張開雙手,看見掌心內躺著一條細細的金色鏈子,鏈墜是交纏的鬱金香——是媽媽最珍愛的項鍊! 收好鏈子,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他現在更加怒火中燒,除了過往的一切,他還要連曉曉姊妹、珍娜的份一起算! 「珍娜,拿酒下來!」才站在樓梯口,就聽見艾斯在下頭吼叫。 梁仲熙一個箭步上前,擋在愛德華面前,他將槍收在身後,隨手拿了瓶酒,率先走了下去。 愛德華沒攔他,他似乎瞭解這是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 已經失勢的艾斯,現在身邊只剩下兩個一起長大的混混,地下室裡除了人質,就只有三個人。 「要酒嗎?」梁仲熙把玩著酒瓶走下樓。 三個大男人被他的聲音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慌亂的舉槍對準他。 而他越過眼前的兩個人,看到坐在艾斯身邊,被綁在椅子上、背對著他的龍霜霜。 「我是空手而來,你們都拿著槍會不會太欺負人了?」梁仲熙輕鬆自若的笑笑,刻意把手掌攤開,表示自己無害。 「你是怎麼進來的?那婊子呢?」對於他的長驅直人,艾斯顯得有些驚慌。 「我跟珍娜是舊識,你該知道吧?呵,說到底我們都是舊識。」他看向跟前的彪形大漢,「傑森、彼得,別說你們不記得我。」 「錢呢?你有帶錢來嗎?」艾斯慌張的大喊著,一支槍一下比著梁仲熙,一下往龍霜霜的後腦勺指。 「霜霜,你還好嗎?」為了確認她的安全,梁仲熙朗聲發問。 「她好得很,你這麼心疼啊!」艾斯餘音未落,就狠狠地以槍托往她頭上擊。 「你做什麼!」梁仲熙氣急敗壞的想沖上前,卻被胸膛前的兩支槍口給擋了下來。 龍霜霜沒有痛叫,只是縮著頸子,像是在強忍痛楚似的。「仲熙,我沒事。」她平靜的說著,「但是我希望這些人渣有事!」 「你這婊子——」艾斯怒眉一揚,右手一抬,眼看著又要再給她強力的一擊。 幾乎不必先行套招,也不需要做什麼暗示,梁仲熙把手中的酒瓶砸向他。 「霜霜,蹲下!」 在這同時,他瞬間低下身子,一掃腿將眼前兩人絆得踉蹌,而後頭跟上的人則飛快的制伏了他們。 瞬間沖進來的愛德華,槍口瞄準著那飛動的酒瓶,就在它飛近艾斯倉皇的臉龐時,子彈也穿過了酒瓶。 吆喝與慘叫聲此起彼落,破碎的酒瓶灑了艾斯一身的酒,碎片也不留情的刺進他引以為傲的鬍鬚臉。 一邊的龍霜霜在聽見大喊之際,早就硬將自己往地上拽,雖然連人帶椅著地很痛,手臂也脫臼了,但聽見艾斯的慘叫聲,她就知道,這樣的痛楚劃得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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