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蜜果子 > 古董女傭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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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不情願就要說,還閉上眼咧!要是以後真遇到色胚怎麼辦?」 「那、那是因為是你啊!」她慌亂的半坐起身,天曉得剛才那一幕都快把她給嚇死了。「我想說我橫豎都是你的人了,所以——」 什麼?他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的順著她的話問了一次,「我的人?」 靜蝶這才驚覺自己說溜嘴了,小手捂著嘴,又急又亂的又想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但這次他更不可能讓她走了,手臂一箝再次將她拖回來,只不過這次不嚇她,只是讓她坐在床上,好讓兩人可以把話說清楚。 她知道他晚餐時才說過他們之間沒承諾、沒關係,可是……她強忍著淚水,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把那口想法拋開嘛! 「在我、在我家鄉,男女授受不親的。」她難受的和盤托出,「第一次見面時你就抱了我,又脫了我衣服……所以照理說……」 樊謙呆愣的張大嘴。照理說,他現在應該邊吼邊把她趕下床的,因為這女人是他有史以來遇過最可怕的類型!那天是她自己從樓梯上掉下來、撲進他懷裡的耶,而且他還因為這樣骨頭差點散了,結果現在說這叫男女授受不親?! 這樣就要負起娶她的責任嗎?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他已經對她有所瞭解,信不信就算是半夜,他也一定會把她趕出黑山!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沒有這種說法了,照你這種論調,我可能要娶幾十、幾百個女人。況且你也看到了,劇組的人每天都碰來碰去的,沒有誰要娶誰啊!」他耐心十足的對著說道:「你不是我的人,沒有人是誰的附屬品!」 靜蝶蹙著眉,悲傷的望著他,「我明白你說的,可我就是……」 「一時轉不過來,沒關係,不急。」他發現自己對她有著異常的耐性,「你要花時間想想你要成為什麼樣的人、想想未來,隨時隨地告訴自己是獨立的個體。」 她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微顫的點點頭,現在的她,臉頰上的紅潤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緊張蒼白。 「但是,你還是可以繼續依賴我。」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特別補這一句,但是他意外的發現自己知道她的癥結點在哪裡——她孤苦無依,只有他能依靠。 根深柢固的觀念跟洗腦教育需要時間潛移默化,就是因為她一開始認定自己是他的人,才會有那套什麼心甘情願的論調,即使他跟她說明了,或許她明白了,可是心中的彷徨不可能這麼快消失。 靜蝶聞言,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大口的籲了口氣。 「我其實很害怕……」她雙手抱著曲起的雙膝,囁嚅的說。 「我知道。」他難得溫柔。 「即使我不是你的人,你還是願意繼續幫我嗎?」她凝視著他,眼神閃爍著氾濫成災的感激,又笑出一臉媚樣,「你真的對我好好!」 「別這樣說……」拜託不要這樣看著他! 昏暗的房裡,在他床上的女人,用那迷人的臉龐凝望著他,他都快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讓人憐愛? 靜蝶開心得眼睛嘴巴都笑彎了,待心情平靜下來後,雖然對於自己原來不是樊謙的人感到疑惑,但卻也有一絲喜悅。她發現這個世界什麼事都是可以隨自己的意思去決定,每個想法都會有人認同,沒有什麼是「應該」且「必須」的。 「你該走了。」樊謙不相信自己的克制力。 「我可以再在這裡待一下下嗎?」她還從容的問著。誰教房裡還是有「人」在虎視眈眈啊! 「不可以!」他提高了分貝,「靜蝶,我是男人,而你是個迷人的女人,我無法保證等等會不會直接把你給吞了。」 「咦?」這下她終於聽懂了,嚇得整個人往床下滑去,而且火速的退到門邊,「那我、我就站在這裡可以嗎?」 可以嗎?當然不可以啊!這跟在床上有什麼不同,知道房裡有個女人,還是個會讓他心跳加速的女人,他怎麼受得了啦! 「再一下下就好。」等月全蝕結束,一切就不用擔心了。「我等一下就走,你睡你的。」 睡?樊謙嘖了一聲,翻身栽進枕裡,拉高被子把臉給遮起來。 他睡得著才有鬼啦! 曇妖怒目相向,惡鬼們在她耳邊咆哮,靜蝶故作鎮定的往窗邊走去。它們說一個小時的,只要在這裡待到月兒露臉就行了。 「樊謙。」 「嗯。」又幹嘛!他已經心浮氣躁了,她最好別再招惹他了。 「照你剛才的意思,我可以任意選擇自己喜歡的男人嗎?」她望著漆黑的星空幽幽的問。 悶在被裡的樊睜圓了眼,不知道為什麼,他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每個人都可以自由選擇喜歡的人,談場戀愛,適合就繼續交往、不適合就分開。」他的聲音悶在被子裡,聽起來更悶了。 聽見他的回答,靜蝶劃上欣喜的笑容。佩兒啊,你能想像嗎?在未來的世界真的有這樣的事情,人,可以憑自己的意志,選擇所有的事情! 海闊天空的自由! 房內靜默了好一會兒,她終於瞧見月兒露臉,曇妖歇斯底里的尖聲咆哮,咻地一堆惡鬼從窗子沖了出去。 「啊,我要回房了。」她開心的說著,便往門口走去。 「靜蝶。」樊謙然然欣開被子半坐起身,露出健美的體格。 她聽到叫喚很自然的望向他,臉又是一陣緋紅。「是……」他為什麼不穿件衣服呢? 「下次你要是再爬上我的床,我就不會放過你。」他閃爍著深黑眸子,認真的說道。 她深吸了一口氣,立即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小臉更加發紅發燙,點頭如搗蒜的退了出去。 看見關上的門,樊謙的眉心擰了起來。 他後悔了……人都爬上床了,怎麼把她給放走了呢?緊緊握著雙拳,他低咒著起身,往臥室內的浴室走去。 不是因為他有需求,而她剛好是個女人而已……剛剛在他床上那個嬌弱中帶著韌性、清幽空靈的女人,攪亂的是他心裡的一池春水啊! 十一度!十一度他還得沖冷水澡降溫—— 靜蝶,你這是造孽啊! 冬晨的陽光明媚,但是氣溫低迷,不過再冷,也沒有別墅現場來得低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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