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蜜果子 > 寵夫大女人 | 上頁 下頁 |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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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令他在意的是,小惟看見自己的裸體。他們相處至今,從未有過這種情況。就算在家,她也沒看過剛出浴的他。 其實方馨惟比他更緊張,她見到他敞開的浴袍下是掛滿水珠的胸肌,竟情不自禁的直盯著他看。 “呃,肚子餓了吧?先吃飯。”她把餐車推到客廳,將菜肴一一端上桌。 望著她擺菜的動作,羅沛露出淺淺的笑容,“真高興睜開眼看到的是你。” “不然還能有誰?”她笑了笑,一向不都是她在他身邊嗎? 在來之前她已經吃過了,所以只是坐著陪在他身邊。 “今天星期幾了?”他懶洋洋的開口。 “星期六,畫展剛結束。”她注意看他的表情,果然發現他面色一沉。“畫展收入比我們預期的多了很多。” “是來看笑話的吧?”他冷哼一聲,擱下手中的筷子。 “算是吧。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才會躲在這裡喝得爛醉。”深吸口氣,雖然知道他遭受打擊,但她不認為他會從此一蹶不振。“喝了這麼多酒,想清楚了嗎?” “酒喝太多,腦子怎麼可能會清楚?”他瞅向她,笑得有點無奈。 “沒關係,我在這裡陪你慢慢想。”溫婉的微笑,簡單的話語,但已表達了她會全力支持他,永遠站在他身邊。 他有些難過的笑著點頭,眼裡閃爍著淚光,現在是他這幾天最清醒的時刻,是該整理那些慘痛的回憶,收拾好心情振作起來。 方馨惟站起身,從行李袋裡取出衣物。“我先去洗澡,你慢慢吃。” 就算是姊弟,有她在,羅沛會忍著不掉淚。他骨子裡是個好強的男人,或許表面上事事都依賴她,但卻不會在她面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面,她得給他獨處的空間。 羅沛凝望著她,緩緩點頭,感謝她適時避開。 她走進浴室沒多久,又尷尬的探頭出來看一下那片玻璃,再不放心的轉頭望向羅沛。 她的表情逗笑了他,他嘲弄的說:“看不到啦!你這麼乾癟,就算看到,也引不起男人的興致!” “誰乾癟了沒禮貌!”她下意識的低頭看自己的身材。她好歹有B吧! “現在女孩子C罩杯是基本配備了。”拿著筷子指了指她的全身上下,羅沛一副大師級的模樣評論,“瞧你又瘦又幹,抱起來一定不舒服。” “喂,我會這麼瘦,你要負一大半的責任好不好?自個兒的畫展你卻落跑,結果害得我累個半死。”這幾天她吃睡都不正常,忙得只剩半條命,還得花工夫找他!“而且只要祐驊不嫌棄就好了,你嫌什麼啊!” 詹祐驊?羅沛忽而怔了一下。這個名字怎麼突然間又出現了? “你跟詹大哥在一起了啊?”他只是躲起來喝個幾天悶酒,外頭就有這麼大的變化? “呃……還不算啦!不過應該是八九不離十。”方馨惟露出些許靦的笑容。“他並沒有因為最近我很忙冷落他而不高興,我們約好等畫展結束後,要重新試著交往看看。” “這樣說起來,是我妨礙了你們的發展?真抱歉。”羅沛別過了頭,似乎不甚高興。 方馨惟沒發現他的異樣。而且嚴格說起來是啊,包括畫展的事,連前幾次的約會也都不順利,哪一次不是為了他? “反正以後會越來越順利,我都二十六了,也該試著談一場戀愛。”她退回浴室裡邊說:“上次你說的嘛,要我試著為自己活一次。” “嗯。”羅沛回得漫不經心。 方馨惟關上門準備洗泡泡浴。外頭的羅沛卻是食不下嚥,緊皺著眉心,起身又打電話叫服務生送酒。 明明破壞了那麼多次,詹祐驊那傢伙怎麼還不死心?從以前他就注意到了,那傢伙對小惟特別好又用心,他外表斯文,看起來是一副高知識份子的模樣,不過對他而言,卻是個危險份子。 幸好小惟向來以工作為重,從沒把戀愛這件事植進腦子裡,所以不管誰對她再好都沒有用,因為在她心中,只有羅家跟工作才能擠在前兩名。 只是近一年來,小惟對他的態度開始有了變化。都是因為爸媽一天到晚催婚催想抱孫子,嚷著年過二十五歲的他早該成家生子,念到他耳朵長繭不說,還間接讓小惟驚覺到自己已經二十六歲,也該找個伴。 他不喜歡小惟找伴!她應該要永遠在他身邊! 他不清楚自己對她的想法,但是唯一確定的是他對她有強烈的獨佔欲,她不僅僅是他的姊姊,甚至是他的心靈伴侶,總之……她是他的! 對於每個追求小惟的男人他都很討厭,從高中開始他就暗地裡使了不少計謀驅走他們,大學時更麻煩,小惟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招蜂引蝶,那文靜而清雅的氣質吸引了大批男孩,再加上羅家的背景,讓他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搞破壞。 明白小惟凡事以羅家為先,而大學時他們都住在外面,只要他鬧脾氣、耍任性、出意外,小惟都會扔下約會對象,火速趕到他身邊。 要不時製造事情把她引到自己身邊,也是很累人的一件事好嗎?所幸放長假時她都自願到公司上班,不然他還得煩惱假日要怎麼盯著她。 其實小惟很迷人,只是她自己渾然未覺。更糟的是,他從不敢正視自己的心情,以至於“情同姊弟”成為最後的護城河,他們維持在這樣的狀況最自然,一旦跨過去……只怕未到對岸就溺斃了。 他很清楚,小惟只把他當“弟弟”,當“恩人”,若不是他十二歲那年耍任性,硬是要一個姊姊,她也就不可能有現在的生活。 因此對她而言,報恩淩駕於一切情感,照顧他、呵護他、關心他,全都建立在這之上,他根本不可能跨過那條護城河,進入她的心坎。 外頭門鈴響起,服務生送來酒,他以為方馨惟來了之後,這間房不會再繼續叫酒,見是羅沛開門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之前醉臥地板的人醒來,想繼續喝。 摸摸鼻子,他只是個服務生,不能干涉客人喝多少酒,再次接過一千元大鈔,默然的離開。 方馨惟洗澡通常很快,但今天難得有泡泡浴又沒有公事在身,她應該會洗個四十分鐘以上,自然沒辦法阻止他開酒。羅沛打開XO,倒進有大冰塊的杯子裡,很阿莎力的飲了一大口。 “啊!”贊!酒雖是穿腸毒藥,但也是麻痹心靈的良藥啊! 當他留意到自己過度在意小惟,是在高中時期,那陣子他很在意被她瞧見一些糗態、也不喜歡她擅入他的房間,甚至下意識排斥她的關心,常說她囉哩叭唆。 等她考上大學搬出去住後,他整個人頓失所依,看著空蕩蕩的家裡、隔壁房永遠黑漆沉寂、聽不見她的聲音時,他就發現自己不太對勁了!數天后她打電話回家跟他聯絡,聽她談論大學生活的美妙,以及和某些男同學相處狀況時,他為此生了好幾天悶氣。 於是他衝動的跑去找她,不想她假日跟同學出去玩,什麼夜烤的也全被他阻擋下來。但當她真的因為他而不去參加迎新時,他才驚覺到自己的惡劣,還有對她的感覺。 他還記得那時的自己就站在房門外的走廊,趴在欄杆上等著小惟回來。 腦子裡百轉千回,不停地問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干涉她的生活,期待她回來做什麼? 他盯著門,沉澱情緒,為的是確認當她回來時自己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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