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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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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倏地回首,看向盤坐在位子上,一臉呆愣的孫澄晉。 接下來,一票人合力的阻止他把章佑森給掐死。 “都十一月了,你現在才跟我說這件事——章佑森!” 她不該回來的! 既猶豫又著急,魏葆寶一個人站在火車站,每隔五秒就想要買車票回家、每隔十秒便又往外張望有沒有妹妹的身影。 在撿到“惜妻如金”的紙條那天,雜貨店老闆娘送酒去她家時,發現母親急性酒精中毒,完全不省人事,送醫之後宣告不治。 在悲傷之餘,她還是感覺心裡有一塊重擔放下了,她覺得這對她或母親來說都是一種解脫。她放不下母親,而母親離不開酒,這樣折磨彼此,她們其實都累了,死亡,似乎是唯一終點。 貝貝回來奔喪,嘴上再多的恨與怨懟,她們還是哭成一團,酗酒前的母親跟孫夫人一樣溫柔,會做衣服給她們姐妹穿、會唱歌給她們聽,只是自從父親開始好賭之後,家庭就分崩離析了。 母親的喪禮非常簡單,沒有多餘的儀式,她用手頭僅剩的錢處理了,連出殯那天,爸都窩在賭場裡,她不知道他是在逃避感傷的分別,還是真的麻痹不在乎了。 貝貝沒有待多久,她擔心爸爸出現後會阻止她回去念書,所以葬禮一結束就準備返校,她要她一塊走,說再不回去,孫澄晉就被搶走了。 她搖頭說沒關係,當初的婚姻只是契約婚姻,事過境遷,也早不算數了!可是貝貝說,情況並不是那樣,她偷偷去看過澄晉,發現很像是段澐在纏著他。 她不想聽,但是心裡還是異常介意,一直到上一封信,貝貝說他們要結婚了,她便完全無法思考,連著幾晚又夢見他跟段澐的婚禮,緊接著腦子裡那些讓他幸福的論調轉瞬消失,等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在火車上了! 她怎麼這麼沒用?現在回去做什麼?澄晉怎麼可能不怨她?而且他都要跟段澐結婚了,她的出現只是造成大家的尷尬而已。 還是……回去好了。 魏葆寶下定決心,捏著錢包,邁開步伐往售票處走。 “姐!”後頭傳來高喊聲,魏葆寶回頭,是氣喘吁吁的妹妹。“對不起,我遲到了。” 魏葆寶看著妹妹,不由得露出微笑,上前就是用力的擁抱。 “我想了想,還是回去好了。”她笑的很勉強,“我不知道回來做什麼。” “你不想再見他一面嗎?”魏葆貝對這個總是犧牲的姐姐很心疼。 “不想,見了會有很多無法控制的情緒……對我、對他都不好。”魏葆寶仿佛吃了秤砣鐵了心,“我離開他快一年了,我沒有資格回去。” “那個段澐都有臉回去了!”魏葆貝當然站在姐姐這邊。“你是為了我才捨棄他的,我可以去說明。” “貝貝,我們不能破壞別人的幸福,他既然要跟段澐結婚了,就表示他們現在是相愛的。”她看似平靜的說著,心裡卻很酸,“我只是過客,澄晉說過,過客終究是過客,時間會證明一切。” “姐,你也太有成人之美了。”魏葆貝難受的低下頭,握著姐姐的雙手,“你把戒指戴回去了?” 啊……魏葆寶一縮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把戒指藏在地板下,就怕被爸媽看到拿去當掉,這次妒火攻心的北上,就下意識的把戒指戴回去了。 “所以,那真的是當初你跟孫澄晉結婚時的戒指囉?”她從未仔細看過,只是看過姐姐夜深時,抱著戒指痛哭。 “不是……他把婚戒賣掉了,換這個情人對戒給我。”魏葆寶撫著那枚戒指,露出欣喜之情。“她說我戴的婚戒是段澐的,不是屬於我的……他要換一個隻屬於我們兩個的……”她說著說著淚滾了出來。 現在說這些做什麼?回想過去的甜蜜都變成刺人的針,一針針紮在心口上,細如芒刺,沒入心窩就找不到,但它們卻卡在裡頭,揮之不去,只要想起就隱隱作痛。 “好,我們不提他們啦!”魏葆貝用力握住姐姐的手,往站外拖,“你都北上了,不管,得陪我幾天。” “啊?可是……” “可是什麼?爸又窩在賭場,我們家有什麼可以偷得。”魏葆貝相當不以為然,“還是大哥不准你請假?” 大哥,指的是混跡黑道的債主。 “沒有,大哥對我還算好,他常說父債子還不合理,但是他們不能當冤大頭,偶爾還會給我加班費呢!”其實大哥人不壞,真正的問題出在父親身上。 在酒店裡,多得是比她更可憐的人,比較起來,她算幸福的呢! 至少,她還擁有過真愛。 “那我住哪兒?”她有些不安。 “住我宿舍吧,我跟小琪說好了。”魏葆貝輕快地跳躍著。好久沒跟姐姐長談了呢。 “啊……貝貝!”魏葆寶連忙拉住她,“我在臺北的事,千萬不能讓章助教知道喔!” “喔……”魏葆貝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好,我不跟他說……所以你真的不打算跟孫澄晉見面囉?” “不打算,我不想做那種吃力不討好、也挽回不了什麼的事。”她用力打起精神,“我還真怕他氣得又對我扔杯子。” “哇,他這樣對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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