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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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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羅潯歌嚇了一跳,好痛喔……至尊明知道戒圍太小還硬塞,這根本就拔不出來! “我不要戴上這個東西,你明知道我不配的!”羅潯歌焦急地要去浴室,用肥皂試著把戒指取下。 “誰說你不配的?”梁至尊扣住她,不讓她逃走。“你沒把鑽石換掉,我很高興。” 他低頭吻埋進她的發間,這簡單的舉動,再次逼出羅潯歌珍珠般的淚水。 “這是我的結婚戒指,我怎麼可能賣掉它……”她忽然泣不成聲,“可以的話,我希望不要再跟梁家扯上任何關係……我只想要再見你一面!” 天哪天哪!她那時夜不成眠,日日哭泣,就是跟上天祈求這微薄的願望啊! 她不要任何梁家的東西,只要能讓她跟至尊見一面,跟他說清楚就好! 她要向他解釋她盲目追求父愛的愚蠢,然後想要大聲地告訴他,她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他! 這樣的祈求過了一年後就停止了,為了孩子,她必須重新振作,面對現實,從今以後,不再存有任何幻想。 然後,一晃眼就是七年,她竟然有機會在七年後對著她深愛的男人道出這一切,不管他信與不信,她已無所求了。 “我聽說,你那時夜夜哭泣……哭到差點流差。”語氣裡聽得出他的自豪,“我還聽說,你每天都在聽貝多芬的小提琴協奏曲,因為那是我拉給你聽的曲子。” “因為……因為我愛你!”羅潯歌一古腦兒地喊了出來,“我已經得到了最嚴厲的懲罰……我愛了你七年,可是也讓你恨了我七年……” 她激動地掐住他的手臂,幾乎是哭喊著這些話。 愛一個隻恨自己的男人,她知道這是對她最好的報應! 望著在自己面前,哭得泣不成聲的羅潯歌,梁至尊只感到心全揪成一團,他討厭看到悲傷的潯歌,她的淚水跟硫酸一樣,會腐蝕他的心。 她不該狂亂、不該歇斯底里,應該永遠冷靜慧黠的潯歌,才是他一直鍾愛的……唯一難以忘懷的女人。 “我恨你,我真的恨你。”他緊緊地抱住她,“但是我卻跟你一樣,愚蠢到一直愛著你。” 羅潯歌呆然地望著他的肩頭,淚水再也遏抑不住撲簌簌滾落。 “不夠愛你,我就沒有那個力量恨你七年。”他潑開因淚水而黏在她臉上的髮絲。 “至尊?”她攀住他的雙手,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捧起她的臉頰,吻上她的前額、鼻尖、臉頰、長髮,然後是紅腫的嘴唇。 “我曾以為我們的愛無堅不摧,但現在人們在愛情裡對彼此所做的事情,將會永遠記得。”他最後吻上的是她顫動不已的雙眼,如念情詩般地柔柔道出,“如果我們可以繼續在一起,那並非是我們忘記,而是我們原諒了彼此。” 她睜開沾滿淚水的長睫,這句對白來自一出經典的電影“桃色交易”,一對窮途潦倒的夫妻在一場因緣際會中,一名富商用一百萬買了美麗的妻子一夜,天真的他們沒料到隨之而來的傷害吞沒了他們,他們經歷了痛苦、懷疑與猜忌,一直到最後。 不需要忘記,需要的是原諒…… “你真的願意……”她哽咽得說不全一句話。 他揚起愛憐的笑容,手指探入她長長的黑髮裡,“這長髮……為我留的吧?” 他說過,他最愛她的長髮,希望她永遠不要剪。 羅潯歌的淚湧得更多,嗚咽地點著頭。 怎麼樣的戲,可以這樣默默地演了七年?為一個沒有情感的人蓄著那一頭麻煩的黑髮? 又是怎麼樣的戲,可以讓她願意在十八歲就生下孩子,當一個學生媽媽? 他不是愚昧的人,他怎會不知道? 回國時,在返家之前他急著想看到她,驅車到公司對面等著她,從她自車子走出那一瞬間,她那美得令人屏息的姿態,就已經再度震撼他的心。 她站在樹下,汲取芬芳的那抹神情,讓他沒有辦法忽視心底湧出的那股衝動。 他知道,他有多恨她,就有多愛她。 “我們試著重新開始,好嗎?”他輕靠上她的額頭,恢復過往唯獨給她的那份溫柔。 羅潯歌激動得點著頭,從他眼裡,她看到了當初令她心動的眼神,還有一份堅定,讓她願意相信他是真心的。為了他們的愛,她也願意再給彼此一次機會。 “小提琴……可以再為我而演奏嗎?”小提琴是無辜的,她渴望再看見他拉琴的英姿,傾聽那優美的琴音。 “可以。”他深深地吻著她的額際,像是烙印般的用力,這一吻傾注了他對她的濃烈愛意。 那天夜裡,梁氏大宅洋溢著一首悠揚的樂音,那是整整七年沒有再響起的小提琴琴音。 聽說,睡夢中蘇醒的梁夫人哭濕了枕頭,卻掛著笑容沉入夢鄉;聽說,客房裡一個男人聽著音樂,竟悶在被裡哭得泣不成聲,嘴唇都快被他咬破了。 聽說,那首曲子是貝多芬聞名的“小提琴協奏曲”,是當年有個叛逆囂張的學生給一個優等生拉的定情曲。 時光隨著序曲回到了七年前的校園,那空間寬敞的小提琴社辦,長髮的優等生坐在桌子上,而叛逆的囂張學生正為她拉出悠揚的琴音,幸福將重新開始,從這裡接續下去。 下個月舉辦的年度同學會,他們想,他們終於又有資格算班對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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