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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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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真的不是嘛!」羅潯歌倒是笑吟吟的,「我不在意,你少講兩句話,就是幫我了。」 梁至尊不甘願自己的寶貝受辱,但是也不能否認,潯歌總是能話裡藏針地暗諷回去,又不失禮貌;在這個家族裡,她真的一個人也能生活得很好,真厲害。 「我去梳洗,再叫人把早餐端到涼亭那邊去吃。」梁至尊終於願意鬆手,「你喜歡這裡,我們就在這裡吃早餐。」 語畢,他大爺利落旋身就走,羅潯歌總是為他那淡淡的體貼打動芳心,漾出甜甜的笑容。 是的,至尊不喜歡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他也不認為一早醒來吹冷風看白霧是什麼明智的舉動。但是因為她喜歡,所以他會極盡所能地讓她擁抱所喜愛的東西。 這樣被捧著、寵愛著,那是種無以言喻的滿足。 「夫人。」後頭傳來傭人的聲音,「您的父親來了。」 羅潯歌霎時僵直了身子,倒抽一口氣,「父親」兩個字,是她現在最不願意聽見的。 回首,陳大祥站在傭人身後,提著一鍋雞湯,滿臉笑容地看著她。 羅潯歌的笑容有些僵硬,帶著他前往涼亭,屏退了傭人,她並不是嫁入豪門就忘記父親,而是這個父親現在卻是她的壓力來源。 他的存在仿佛在提醒她,當初她是如何有目的、有計劃地接近至尊,現在的一切全是計謀的一部分,這是她心裡揮不掉的疙瘩。 多少次想開口跟至尊說清楚,但是她總會畏懼,怕真說出事實,她會失去現在的一切。 「我燉了雞湯給你補身子。」陳大祥笑吟吟地把雞湯擱在桌上。「我昨天熬夜燉的喔,想一早拿來給你吃。」 「謝謝爸爸。」她看著那鍋雞湯,這是過去的她求之不得的父愛,但是現下……她知道父親這樣做一定有目的。 「潯歌,最近過得還好嗎?梁家人有沒有欺負你?」陳大祥滿臉胡碴,進出梁家的衣著依舊不修邊幅,要是給梁夫人看見了,她一定會被念叨。 「沒有,大家都對我很好。」她的聲音微顫,因為她在等父親說到正題。 「是啊,你真是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大家都對你不錯……」陳大祥神色有異,終於露出詭異的神情,「潯歌啊,你能不能給爸爸一些錢?」 「錢?爸,我回來後不是先給了您五十萬嗎?」加上聘金有一百萬,才兩個月,怎麼會不夠用? 「哎呀,那一點錢哪能塞牙縫?」陳大祥皺起眉,有些心急,「你一定有零用錢或什麼的吧?多少拿一點給爸吧!」 「到底怎麼回事?爸,錢呢?」羅潯歌擰起雙眉,這情況根本有問題!「那一百五十萬到哪去了?你花到哪裡了?」 「你問那麼多幹嘛?有沒有錢說一聲!」陳大祥惱羞成怒地罵起人來,「你現在是出嫁了,就不屑你老爸了嗎?」 「不是這樣的!你不告訴我錢花到哪裡去,這樣我要怎麼給你錢?我這裡又不是印鈔機!」 一百五十萬……她可以用多久啊!羅潯歌越想越忐忑不安,除了賭博外,她真的想不到其他讓父親花錢如水的原因。 「你的婚戒呢?不是有兩克拉的戒指?」陳大祥的眼搜巡到她光裸的雙手上,發現她竟沒戴著婚戒,「把戒指拿給爸!」 「婚戒……那是我的婚戒耶!」她突然慶倖把婚戒放在房裡。「您想拿去變賣嗎?會不會太過份了?」 「爸哪有那麼笨?我只是換一下上面的石頭而已。你不知道玻璃切割的也可以跟真鑽一樣,換一下就好了,反正那個傻小子又不會發現。」 羅潯歌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從逼她轉學開始,就是為了錢;敦促她結婚也是為了錢,讓她嫁入豪門,她就變成現成的提款機了! 至今,連她的婚戒都不放過! 「不可能!」羅潯歌斬釘截鐵地拒絕了父親,「爸,那是象徵我跟至尊婚約誓言的戒指,我不可能讓你拿去換什麼玻璃。」 陳大祥怒目瞪視著女兒,他現在在外頭欠了一屁股債,結果這個住在豪門的女兒竟然連一毛都不肯給? 「什麼狗屁婚約,你少在裝清高了!你不要忘記,當初是我叫你去勾引梁至尊的!」陳大祥氣得上前抓起她的手腕,「是你厲害,直接把他勾上了床,還順理成章地嫁進梁家,現在跟我談承諾,笑話!」 「不要再提這件事了!當初是當初,現在已經不一樣了!」羅潯歌掙扎地想把手給抽出來,卻徒勞無功,「爸,我現在很幸福,我跟至尊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根本是想把我甩了!忘恩負義的賤女人,跟你媽一個樣子!」礙于身在梁家,他不敢出手,要不然他會打到羅潯歌不敢頂嘴!「有張漂亮的臉蛋就以為可以如魚得水?也不想想看這機會是老子幫你製造的。」 一拉一松,羅潯歌瞬間因為反作用力而向後踉蹌,直到撞上了柱子。 她重心難穩,跌倒在地,但卻立刻握緊雙拳,打算在今天把這件事給說清楚。 只是站起來時,她的眼尾餘光發現了站在涼亭石階上雙手拿著託盤,雙眼比今晨溫度還冰冷的枕邊人。 「至尊……」羅潯歌好不容易站直身子,卻發現自己難以動彈。 陳大祥驚愕地回首,發現他們剛剛吵得太激動,以至於沒有發現有人靠近。而梁至尊也是故意的,他從傭人那兒得知陳大祥前來,想親自打聲招呼,順便好奇地想知道這對父女為什麼常常在講俏俏話。 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他此時此刻深刻地體會到。 「是這樣嗎?」他沉下聲音,看著眼前這對父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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