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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敏敏,我們得再為你詳細檢查一次……」

  佘敏敏像是什麼也沒聽見似的,只顧著東張西望。「光風呢?」

  院長夫人微愕,隨即笑了。「他待會就來了……敏敏!」

  才剛撿回一條命的佘敏敏忽然翻下病床,「光風!光風!你在哪?!」

  她拉開嗓門,大聲喊著,不管整個急診室有多少人正在指指點點、好奇觀望。「光風!」他在哪裡?「光風!你在哪裡?」

  大廳裡的嘈雜人群逐漸安靜了下來,眾人怔然望著形容倉亂的佘敏敏。

  角落裡,正激昂爭辯著電梯安全責任的一群人,也察覺到了這份異樣安靜。忙著跟人對罵的戚光風遂而撇過頭——

  「敏敏?!你怎麼下床了!」他馬上跑了過去,「敏敏,你快回去躺好……」

  佘敏敏怔愣地望著他,忽然爆出一聲痛泣!

  「怎麼了?!」戚光風有些措手不及,「哪裡痛嗎?」

  回答戚光風的,是她迫不及待的擁抱!

  終於見到他了!

  「光風!光風!」佘敏敏壓抑已久的情緒霎時爆發,「……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敏敏……」戚光風聽了,又驚又喜。

  如果這真是老天爺給她的最後機會,她非得把握住不可!

  她要跟她所愛的人談一場轟轟烈烈、絕不言悔的戀愛!她不僅要被愛,也要學著愛人!

  他倆緊緊相擁,好像世上的一切全消失了,只剩下彼此。

  戚光風嗅著她的發香,緩緩漾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雨過天晴了,終於!

  「敏敏……這五年來好像繞了好大一圈似的。」

  他們都愛著對方,自始至終。只不過,因為放不下的自尊、懷疑以及固執的偏見,讓他們傻傻地兜著圈子轉。

  但,幸好圓舞曲的終點還是在彼此的懷裡。

  戚光風溫柔凝睇著懷裡的她,「雖然很苦,但如果沒有這五年,也許我無法改變,也不會懂得要珍惜你……」

  「光風,這一次,讓我們真的拋開一切,重新開始,好嗎?」她急道:「我保證這次會努力學著勇敢、學著聆聽、學著信任……」

  「敏敏,若要重新開始……我有一個疑問。」戚光風說道:「以後是不是我一吻你,你就要賞我一記右勾拳?」他指著臉上的黑眼圈,「如果你堅持要這樣狂野……那我想我得再去練練身體。」

  佘敏敏臉上飛紅,「對不起,我……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你用不著道歉的,反正我皮厚肉粗捱得住,只不過……」戚光風聲音忽然轉低,誘惑度百分百:「在『另一方面』,我希望你千萬要發揮這攻擊性十足的一面。」

  佘敏敏睜大眼,「你……」這色胚,根本一點也沒變!

  戚光風飛快地吻上了她,帶著一償夙願的火辣激切,抵死纏綿。

  「好!這才叫浪漫!」護士長喊道,率先鼓掌。不一會兒,整座大廳裡的所有人也都跟著拍手叫好,朝著這對情人鼓噪嘻鬧。

  這一端幸福美滿得幾欲沸騰,那一方卻黯然心傷。

  古根翰遠遠望著交頸相擁的佘敏敏與戚光風,悄然低歎,頹喪轉身。

  挪威,他是得自己一個人去了……

  敏敏,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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