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莫菲 > 惡擒冰美人 | 上頁 下頁 |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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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刀口上舔血生活了這麼多年,冷憂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作害怕。 比起他眼神所迸射出的危險氣息,以往出生入死的險境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首度正面交鋒,她才驚覺自己先前一直低估了他,隱藏在那副俊俏皮相下的心思,絕對遠超過她所臆測的敏銳與縝密。 後照鏡顯示有輛車一直對她緊追不捨,而她腦中除了衛君廷外不做第二人想,腳下的油門不由自主地越踩越緊。 見到她不要命地高速飆車,衛君廷有些擔心地放慢速度,孰料她火速依舊,他只好加足馬力再追上去。 也許她咬破他的唇自知理虧,但是他又沒要追究,她何必這麼飛也似地逃走呢? 雖然她的飛車技術明顯高超,但幾番驚心動魄的超車畫面讓他的心跳硬是漏了好幾拍。 不行,她說要他的命,但他尚且健在,她豈能先他死去? 衛君廷將車子與她並列,搖下車窗對她喊話:「停下來!」他的咆叫呼嘯而來,冷憂一慌,車子沖得更快。 她一心只想趕緊逃離他,完全沒注意到車子的速度已經超出常人所能控制的範圍。 「不准再加速了!」衛君廷心急如焚,卻苦無制止她的方法。 冷憂將油門踩到底,偏偏不遠的前方有輛龜行的休旅車擋住了她,她想也不想地越過雙黃線,不料對向車道閃避不及的卡車迎面而來——一陣喧囂的喇叭聲劃破天際,頓時尖叫四起……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手術室冰冷的鐵門始終緊閉著,讓人懸在半空的心飽受折磨。 坐立難安的衛君廷不知道第幾次下意識地拿出一根煙,壓打火機時才想到醫院禁煙,於是有些懊惱的又放了回去。 「該死!」他喃喃咒駡,首次體會到熱鍋上的螞蟻那種焦灼無助的心情。 都是他的錯!如果他不追她就好了! 為什麼要追她呢?當時若什麼也別做地放她走,現在她就不會躺在裡面生死未蔔…… 該死的!這全都是他的錯! 冷憂,你不能死!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之後,你不可以就這麼死去!我不准、不准!衛君廷對著空氣無聲地呐喊。 方寸大亂的衛君廷不停地走過來、踱過去,終於,「手術中」的紅燈變暗。 一見到有人出來,他忙不迭地上前追問:「她怎麼樣?」 「傷患的手腳均有多處骨折,右邊肋骨斷了一根,另外一些皮肉傷皆處理完畢,比較麻煩的是她腦部受到重擊,可能有嚴重的腦震盪,關於這一點必須再詳細地追蹤檢查。」執刀醫生拆下口罩後說明道。 「總而言之,就是她不會死對不對?」 「目前來說是。」 「什麼意思?」衛君廷難掩激動。「你是醫生,應該要給人明確的回答呀!」 「一切必須等傷患清醒後才能做進一步的判斷。」 「你是說她有可能不會醒來?」衛君廷不相信這個答案。 「由於傷患腦部遭受重創,所以初步不排除這個可能性。」聞言,衛君廷臉色瞬間鐵青。 「你是傷患的家屬?」醫生注視著他。 「不是。」 「我們在傷患身上找不到任何證件。」 「我會支付她所有的醫療費用,無論如何——」衛君廷一把揪起醫生的領口,「給我治好她!」 冷憂在加護病房觀察了三天,才讓護士換到普通病房。 儘管她昏迷不醒,但衛君廷依然日夜守護,只盼她睜開眼睛時第一個看到的人會是自己。 他的癡心令一群小護士為之動容,一時間,他成了她們欣賞與討論的對象,並偷偷為他起了個「深情王子」的綽號。 「喂喂——」一名小護士突然揮舞著手上卷成棍狀的雜誌,像是發現新大陸般興奮地嚷嚷。 「不要命啦你!誰都知道在醫院裡不准喧嘩,怎麼反倒是你連一點身為護士的自覺都沒有?」最資深的芬芳拍了下莽撞學妹的額頭。 「學姐,你別老是打我的頭呀,都讓你給打笨了。」惠如撫著額頭嘟噥。 「也沒瞧你幾時機伶過。」芬芳不留情面地奚落。 「學姐……」惠如可憐兮兮地扁著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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