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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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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放開我!」再一次接觸這曾經熟悉的懷抱,她的心狂跳著。 「柏儒文回來了。」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個肯定句。 她的眼睫驚訝的一揚。他怎麼會知道?就連她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兩年多沒見了,你們一定有講不完的話吧?他是不是握著你的手?是不是也這樣抱著你?是不是有吻你?是不是把手這樣放在你的身上?你們是不是有上床……」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方心潔鐵青著臉的看著他,想也不想的就甩了他一巴掌,從他嘴裡吐出來的這些話讓她無法忍受。 「佟學禮,你太過分了,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說這些話?我跟他是情侶,牽手、接吻、愛撫、上床,本來就都很正常,更何況那些都是私事,關你什麼事,你沒有權利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他的臉色變成一片死白,頰上留著紅紅的五指印,他緊盯著她,帶著絕望和痛苦,他嚴厲苛刻的話傷不了她,但是他眼裡有種像負傷動物的神情,流出濃濃的悲傷。 她也白著一張臉。 偌大的辦公室裡,兩個人就這樣死死的瞪著,像兩隻發狂的怒獅,劍拔弩張的對峙著,兩人的喘息聲清晰可辨。 「如果你再說這樣的話,那我沒辦法在這裡工作了。」 他閉上了眼,再緩緩的睜開,兩眼又黑又深,幽幽的發著光。 他緩緩的、慢慢的說:「對不起,我一時昏了頭,才會說出這些話,請你別見怪。」 她緩緩的退了一步路,在這瞬間,競像打了一場仗似的疲倦,她搖了搖頭,轉身步履蹣跚的走出去。 「心潔……」喑啞低沉的聲音在她背後揚起。 她頓了一下,恍惚間以為自己在作夢,她又舉起腳步走了出去。 「想不到佟學禮現在居然成了你的上司。」 她微笑的輕應了一聲,眼前坐著的是柏儒文,他興奮的講訴著留學兩年多來的點點滴滴,而她有些漫不經心的聽著,適時的微笑點頭附和。 他熱切的將手覆在她的手上,那溫度讓她有了陌生的感覺,甚至於……並不歡迎這樣的溫情。不著痕跡的,她將手從他的掌中抽了出來。 他沒有注意到她的反應,只是熱切的將目光投到她的身上。「心潔,太好了,現在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分開?沒有在一起過又怎麼會分開?這念頭飄怱的閃過。 她淡淡的笑著。「現在你才要接下家族的產業,應該很忙才是。」 他意氣風發,神采飛揚,年輕的臉上是躍躍欲試的。「是啊,現在就等著我做出一番成績了,家裡的人都在看著。不過,我一定會儘量抽出時間來陪你的。」 緩緩的喝了一口濃湯,她優雅的拿起餐巾紙拭了拭嘴角,她像漫不經心似的問:「你什麼時候要帶我去見你的父母?」 這是他的弱點,在任何時候,只要她一提,都可以讓他從興高采烈的雲端重重的跌到地面。她帶著一絲的惡意看著他,知道這是他最大的痛處,知道他沒有辦法給她的承諾。 迅速的,他臉上的歡欣飛揚在一瞬間都抹去了,取代的是一臉的愁雲慘霧,他凝重而又不安的瞥著她。 「心潔……你知道……」柏儒文囁囁嚅嚅的開口。 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她不說不表示她不在乎,但看來……柏儒文還是柏儒文,家世永遠排在愛情的前面。 「他們最近很忙……下周就要去美國看我姊姊……她就要生了,他們可能要在那裡待一兩個月……」他吞吞吐吐的說著,目光遊栘著。「等……等他們回來了之後……我再安排機會,讓你見見他們。」 疲軟無力的聲音幾乎讓她心軟,近日和佟學禮有些奇特的感受,讓她忍不住對柏儒文施壓。她怕啊,怕一顆心會被佟學禮吸引,這讓她覺得對不起儒文,而且她也不想再面對和大學時候一樣的抉擇。 「我……我爸媽……會喜歡你的……我才剛回來,你要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一定會和他們好好說的……」 「好啊,反正現在公司裡的事情也多,下次吧!多的是機會。」 她不著痕跡的啜著一口紅酒,掩飾了唇邊的笑。她知道他只怕永遠也不會有勇氣把她帶到柏家去,在這時,她心裡有種殘酷的痛快。 早就知道了,但為什麼還要這樣逼問他?她並不想見他的家人,不想介入他的世界,但她還是一再的問,難道是想逼他先提分手嗎? 大學時,有一次在人潮洶湧的購物廣場逛街時,他猛地甩開握著她的手,她還處在錯愕當中時,只見他不安的將視線投向迎面而來的一對中年男女身上。 「大伯、大嬸。」他緊張的打招呼。 衣著光鮮體面的中年夫婦親切的應著。「儒文,在逛街嗎?」 「剛從圖書館回來,到這裡去逛逛書店,這裡有很好的外文書。」 嚴肅的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一抹贊許。「那好,本來就應該好好的念書,等出國念完書之後,趕快回來接我公司的產業,我期待你的表現。」 「是。」他欣喜的笑了。 「儒文,就你一個人嗎?我剛剛好像看到還有一個女孩子……」嬸嬸疑惑的四處梭巡著。 他緊張的張望了一下,心潔已消失在人群裡了。「那是學校的同學,剛剛遇到的,講了幾句話。」 「哦,我還以為你交女朋友了,怎麼都沒跟我們講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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