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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的同窗好友兼鄰居蘇平妤來了。

  蘇平妤不管何時那對貓似的眼睛總有些半眯,看來像睡不飽,又有幾分慵懶,連走路都有幾分像貓。

  她像在自家似的自在隨意,一進門就重重的癱在沙發上。

  “幹嘛?有氣無力的,又怎麼了?”水芹好笑的問道。

  “完了完了。”她將頭埋在抱枕裡呻吟。“我慘了!我要崩潰了!”

  “你崩潰什麼?”

  “我媽說我再找不到男朋友,她就要搬來和我住,那比世界末日還要糟糕。”她淒慘的哀叫。

  水芹噴笑出聲。

  蘇平妤氣得咬牙切齒。“你還有沒有朋友道義啊?我煩得都想撞牆了,你還笑!”

  水芹勉強忍住笑意。“那有什麼不好的?阿姨做菜一級棒,我還能沾你的光嘗嘗阿姨的手藝。”

  蘇平妤揮舞著拳頭,義憤填膺地大喊:“我只有二十六歲,又不是六十二歲,但是她看我的眼神活像我是超市里賣不出去的魚似的!”

  水芹又是哈哈大笑。

  蘇平妤一臉的淒苦哀怨。“我真的快要瘋了!你知不知道,我媽竟然動員全部的親戚和街坊鄰居幫我找對象,前天還聽我姊說,我媽要幫我報名『天生佳偶』的男女配對節目。”

  “那很好啊,讓全國的黃金單身漢都能看到你,這樣你的機會就更多了!”她沒什麼同情心的笑道。

  蘇平妤氣得哇哇大叫。“你還是不是人哪?虧我還把你當成好朋友,你居然幸災樂禍的,大學時是誰幫你去點名的?是誰把宵夜和你一起分享的?是誰在大冷天陪你去逛街……”

  水芹大叫一聲,也叉起腰道:“你才沒良心,當初是誰幫你打發你不喜歡的男生?是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聽你訴苦的?是誰把自己最喜歡的化妝品和你分享的……”

  批鬥大會於是展開,從十年前兩人結識的孽緣開始講起,一直講到是誰害誰跌了一跤,在心儀的男生面前出糗,以及誰把誰的頭髮染得像乾燥的玉米須……

  兩人從以前就是死黨,高中到大學都念同一所學校,畢業後踏入社會工作,更是乾脆比鄰而居,互相有個照應。

  “好啦好啦!我投降,算我不對。”水芹終於舉手投降。“阿姨也太急了點,你只是緣分還沒到而已。”

  蘇平妤抱著頭哀叫。“要是男人像狗一樣就好了,像我的Tiger多乖啊!我一回家,它就對著我搖尾巴討好我,也不計較吃什麼;我難過時,它還會乖乖的陪著我,有陌生人來也懂得叫幾聲,就算把它們弄丟了,它們也會自己找回家裡來……你說,養男人是不是還不如養條狗?”

  蘇平妤是間動物醫院的獸醫,在她眼裡,世間萬物都是生物,動物和人沒什麼兩樣,甚至還比人可愛多了。

  “拜託,你也太偏激了吧,怎麼可以拿狗和男人比。”

  蘇平妤用力的點頭。“對,男人怎麼比得上狗!”

  這就是蘇平妤的論調,男人和害蟲是同一類的,而動物——尤其是狗,是最優秀、最高等的生物之一。

  “你不能因為現在沒有男朋友,就把男人講得比細菌還不如。”水芹搖搖頭。

  這句話說到蘇平妤的心坎裡了,她重重的哼一聲,“全天下的男人都瞎了眼了,居然沒人發現我這麼一個秀外慧中,出得了廳堂,進得了臥房的女人。”

  “是進得了廚房!”她糾正。“你這個色女,已經先想入非非了。”

  “哼!性福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見蘇平妤突然安靜下來,兩眼發直的不知在看什麼,水芹隨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小克剛從浴室走出來,赤裸著上半身,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露出結實的胸肌,頭髮還滴著水。

  剛沐浴過後的他,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水芹清了清喉嚨,“他就是小克。”

  蘇平妤為她去警局做證時,已經知道水芹惹上這麼一樁倒楣事。

  “嘿嘿!原來如此。”她笑得曖昧。

  “幹嘛呀?你笑得我都起雞皮疙瘩了!”水芹抖了抖。

  “居然把這種猛男帶回家,你也太邪惡了。”

  水芹受不了的翻白眼。“拜託,用那種有色眼光看人,你才邪惡咧!”

  蘇平妤上上下下打量小克,雙手更不客氣的對他東摸摸、西摸摸的評量著。

  “嗯——不錯,體格好,骨架好,長相也正,不知道血統怎麼樣?來,張開嘴,讓我看看牙齒。”小克依言張嘴,只見她點了點頭。“不錯,牙齒很健康,看來系出名門。”

  “喂喂喂,你當你在看狗是不是?”水芹受不了的制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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