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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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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您答應過我,絕不提起此事,您不可以不守信用。”駱仕垣堅持己見。事情都瞞了這麼久,現在絕不能功虧一簣。 她不想老大和仕喬知道她是女人,更不想冒險讓他們知道當年大伯父、大伯母和二伯父、二伯母,就是被她這個不祥的煞星克死的。 她無法想像得知事情真相後,老大和仕喬會作何反應,但她萬萬不想去冒這個險。 就讓她當一輩子的男孩子吧!也許這就是她害死親人該有的懲罰,她甘願承受。 “仕垣,你這孩子怎麼會這麼倔強呢!”駱泄賓實在拿她沒法子。 “爺爺,您絕不能不守信用,把這件事說出來,您別忘記我十三歲那年得知自己真正性別時,您答應我要保守秘密,否則您的孫子我出門就被火車撞死,您可是拿我的性命作擔保的。”駱仕垣重提往事。 她知道身為一個晚輩對長輩說這種話,未免太傷他老人家的心,可是她不這麼做,絕對無法打消爺爺把真相說出來的念頭。所以駱仕垣僅能在心裡小小聲地對爺爺說聲:爺爺,對不起。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在他老人家面前,詛咒她自己。 駱泄賓的確被她的這番話傷透了心,難受得許久沒有出聲說話。 “爺爺……”瞧見爺爺一臉深受打擊的模樣,駱仕垣遲疑地叫喚了一聲,卻不知要如何安慰他。 “我瞭解了,仕垣,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爺爺不會再勉強你。”不想再多說無謂的言語,駱泄賓宛如洩氣的氣球,神情沮喪地站起來走向房門口。 “爺爺。”見爺爺這模樣,她覺得好難過。 他知道是她傷了爺爺的心,可是她的苦衷又有誰能夠瞭解? 駱泄賓未發一言地打開房門走出去,駱仕垣則十分懊悔地沮喪著一張臉,心裡當真是後悔極了。 隔天駱仕垣一臉沒睡好地走下樓,就聽見正要去度蜜月的老大發出咆哮聲,嚇得她差點從樓梯上跌下來。 “你最好不要給我逮到!”駱仕勳撂下話後,便將電話放回原處。 “發生什麼事了?老大。” “仕喬擔心會被我們趕鴨子上架,已經趁著我們不備之際,包袱款款地飛離臺灣,逃到國外逍遙了。”駱泄賓先是歎口氣,才站起來代為回答。 唉!不過是要這些孩子安定下來,又不是要他們去送死,居然會嚇到連他這爺爺都不要了。 “什麼?”這會兒駱仕垣因為太驚訝,身子一時失去平衡,當真從樓梯上跌了下來。 “你不要緊吧?仕垣。”駱泄賓連忙走上前,想扶起他的孫女。 “我沒事,爺爺您說仕喬他逃出國了?”跌坐在長毛地毯上,駱仕垣再次確認道。 這仕喬也未免太狡猾了,居然為了不肯履行堂兄弟間當初的約定,就在老大婚禮後的隔天潛逃出境,實在是太卑鄙了,難怪老大會這麼生氣。 “仕喬逃了沒錯,但他逃得了一時,逃不了永遠。等我和若綺蜜月回來,他若還是不見蹤影,看我怎麼通緝他!”駱仕勳咬牙說道,然後向駱泄賓道別後,才和方若綺一起離開家門。 見大孫子離開,駱泄賓看著駱仕垣,語重心長地說:“你也看見仕勳對於你們之間約定有多認真,等到他逼仕喬安定下來,接著就輪到你了,到那時候你要怎麼辦?” “這都怪爺爺啦!當時如果不要藉著離家出走,逼我們堂兄弟三人要安定下來,我根本不用因為這種事苦惱。”駱仕垣不免有些埋怨。 當初就是因為爺爺學人家離家出走,還揚言他們三人若不安定下來,他就不回來,才會逼得他們三人不得不定下這種約定,來使爺爺甘心回家。 眼看老大已照約定成家,她的確也該開始苦惱這令她不知如何應對的問題了。 只是她這種身分如何結婚生子? 她總不可能當真和個女生步入禮堂吧? “爺爺如果不這麼做,你想仕勳今天會和若綺有這種好結果嗎?我年紀大了,不過是想看我的孫子成家生子,這種想法是奢求嗎?”駱泄賓瞥了她一眼,故意說得很心酸。 聞言,駱仕垣一時答不上話。 她瞭解自己不是個好孫女,因為她連最基本的讓爺爺開心,她都做不到。 她也不希望自己當真這樣過一生,但她沒有承認自己是女生的勇氣。 她害怕面對兩位堂兄的憎恨,更害怕面對外面異樣的眼光,所以她寧願維持現狀,也不要承受坦白性別後,所要面對的種種問題。 瞧見孫女眼裡掙扎的神色,駱泄賓不再逼迫她,只是暗暗在心裡歎了口氣。 這可憐的孩子心裡也夠苦了,他這當爺爺的實在不忍再逼迫她,僅能期望有一天老天爺能還她一個公道。 “就算你心裡煩,也用不著到我這兒喝酒吧?”王俞文無奈地看著坐在她公寓裡唯一一張沙發上的駱仕垣。 對這個深交多年的好友,她真是又愛又恨哪!曾經她愛慕這眾人眼中的“男人”多年,為了和他在一起,她不惜離開家,偏偏那時的駱仕垣對她冷冷淡淡,愛理不理,讓她在傷心失望之餘作出了重大的抉擇。 那一天晚上她故意將駱仕垣灌醉,本想利用他酒醉之際,對他獻上她的初次,結果才替他脫去全身衣物,她便當場失聲尖叫!看著全身上下和自己同樣構造的駱仕垣,她驚訝得只差沒口吐白沫。 然而為了替自己多年來的愛慕之情出口氣,她仍然把自己脫個精光,躺在駱仕垣的身邊,等待她酒醒之後會有的反應── “你怎麼會躺在我身上?”駱仕垣睜大眼,即使頭痛欲裂,仍然試著坐起身。 “你還好意思這樣問人家,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王俞文一臉嬌羞,圍著被單坐起來。 “你……你……不可能,我怎麼可能──”駱仕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你喝醉了當然不記得,可我是當事人,沒忘記你是怎麼對我的。”她說得就像是真的,控訴的眼神充滿哀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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