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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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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單翼臣倒也沒反對,逕自走至一旁,從行李中拿出乾淨的衣服,迅速換好裝。 倒是床帷裡的小人兒恐怕還有得忙了。他好整以暇的倚在一旁的樑柱上,耐心十足的靜候著。 坐在馬車裡,喜兒顯得昏昏欲睡。這沿路不平穩的路面令她十分不舒服。 但思及他們正在趕路,她著實不想再因自己身子不適而造成單翼臣的困擾。 這幾天來,一路上他對她噓寒問暖,細心照料她這個盲人,也夠他累了,她不想再造成他額外的負擔。 “阿部,停車。”單翼臣突然命令道。 前頭駕著馬車的阿部立刻將馬車停下,關切的拉開布簾,探頭問。 “大少爺,有什麼不對嗎?” “趕緊去取水來。還有,去附近買點食物。”他吩咐著,再將昏昏欲睡的喜兒以著極輕柔的動作將她抱下馬車。 這細微的動作仍然驚醒了她,她試著阻止道: “不用停車休息,我沒關係。我只是還不習慣坐馬車。”從小被限制在上官府,她從未有出遠門的機會。 “無妨。馬匹也需要歇息、喝喝水,你也趁這個時間休息一會兒。”他將她抱至陰涼的樹蔭下方,他先是盤腿坐下,才讓她坐在他腿上休息。 這親密的舉動並未引起她的反對,恐怕疲累的她也無心顧及自己究竟是靠著他還是靠著大樹而眠,當下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思緒才這一打轉,喜兒隨即沉入睡夢中。看著她沉睡的嬌美容顏,單翼臣眼底訴說著滿腔柔情,修長的手指在她細緻的五官輕輕觸碰著。 他想,這一生,他是栽在這小人兒手裡了。 偏偏這小人兒卻一點自覺都沒有。單翼臣在心中一歎,俯下臉,帶著懲罰意味,卻又眷戀不已地將唇落在她微啟的嫣紅小嘴上。 細碎的吻隨著他的移動灑遍她無瑕的臉龐,最後又回到他最迷戀的紅唇,靈巧的舌滑入她唇內,擷取芬芬,大手則在她身上上下遊移,若非一旁傳來阿部十分難為情的叫喚,恐怕這會兒他就要直接將人壓倒在草地上為所欲為了。 “大、大少爺,水、水和食物,我都取來了。”阿部在旁看見眼前這一幕,但覺十分難為情。 大少爺怎麼像個登徒子? 只要和上官小姐獨處,大少爺就會獸性大發,這樣下去,只怕尚未找到大夫,上官小姐的貞潔就不保了。 然而,這一路上大少爺和上官小姐孤男寡女在一起也有不少天了,恐怕上官小姐也非嫁給大少爺不可了。 “你似乎總是在這緊要關頭礙事嘛,阿部。”被自己的僕從一再撞見好事,單翼臣心情不悅到極點。 “我不敢!這只是巧合,我什麼都沒看見。”阿部連忙將水和食物放下,便閃到一旁喂馬兒喝水去。 對於阿部畏事的模樣,單翼臣只是扯了扯嘴角,便兀自合眼休息。 喜兒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馬車裡,而馬車仍然在趕路。 “醒了?肚子餓壞了吧?”單翼臣的嗓音從她頭上方傳來。 “啊,對不住。”她這才驚覺自己幾乎是被他抱在懷裡,難怪這一路上她睡得這麼安穩,且感到十分溫暖。 “無妨。先吃點東西,再一些時候,我們的目的地就要到了。”他將手中的乾糧交至她手上。 “你是說我們就快到那位大夫的住處了?”聞言,喜兒臉上不由得漾開一抹甜美笑容。 單翼臣望著她的笑臉,久久移不開視線。見這笑容之甜美,也不枉他一路細心呵護她至此了。 前頭阿部則不忘清清喉嚨,克盡厥職的提醒幾乎已看癡了的大少爺,他還有所謂的計畫要進行。 “阿部,把布簾拉上。”回過神,單翼臣責難的瞪著阿部,直到他拉上布簾為止。 “是,大少爺。”阿部這才拉上布簾,不敢再多觀望。 肚子早餓壞的喜兒只顧著吃著乾糧,渾然不覺這主僕二人有何不對勁。 “謝謝你,大少爺。”將食物吃完後,她不忘言謝。 “你叫我什麼?喜兒。”她的稱呼,令他大皺眉頭。 “大少爺呀。有什麼不對?” “倘若你再叫我大少爺,恐怕我們就得打道回府了。”他狀似遺憾的說。 此時馬車突然一陣搖晃,喜兒身子一個不穩,跌向前去,他及時攬抱住她,將她重新放回位置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喜兒顧不了自己險些跌倒,她只在乎他适才說的話是何意。 經過一路顛簸之苦,好不容易目的地就在眼前,他居然說要打道回府? “難道我沒告訴你嗎?”他問,見她一臉困惑,他隨即揚起笑容。 “你說過什麼?” “那個大夫是個怪人,這你知道吧?”見她點頭,他接著說:“所以要他點頭答應替人醫病的條件是——”他故意停頓下來。 “是什麼?”她等不及的追問。 “他只替相愛的夫妻醫治。也就是說,由於他不忍心見相愛的兩人其中有一人染病,另一人為此擔憂而活不下去,他才肯伸出援手。”他隨口胡謅,目的只有一個,即是先拐她點頭成親。 “這……是什麼大夫呀!”喜兒不禁咋舌道:“那萬一不是夫妻上門求助,難道他就見死不救?” 這是何道理?太不通情理了吧! “所以我才說他是個怪人,但他的醫術偏偏高明到無人能及。” “那我們要如何是好?”喜兒一時也沒了主意。 他們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難不成真要因此而回頭?那她的眼睛又該怎麼辦? “最好的方法是——你和我成親,喜兒。”他直接挑明。 聞言,喜兒狠狠驚喘一口氣,接著搖首回道: “你不要開玩笑了,我……可是你爹的——” “去他的姨太太!你不是,你永遠不會是!”他大聲打斷她未竟的話。 喜兒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眼淚跟著冒了出來,撲簌簌直滾而下。 “我知道你討厭我,就是不肯接受我——”她才說至此,身子便教他用力的抱進懷裡。 “你別傻了好不好?” “我就是傻,就是笨,行不行!?這一路上你對我那麼好,那麼細心呵護我,我還以為你終於肯接受我是單家的一分子。我從小就沒有享受過家的溫暖,好不容易大夫人和蘭姨、桂姨都肯接受我,偏偏就你不肯接納我。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排斥我?”她一面抱怨,一面將所有怨氣化作拳頭一一落在他肩上、胸口。 “只要你不是我爹的三姨太,我根本不會排斥你,你還不明白嗎?喜兒。”他握住她的手,輕柔的說。 她確實不明白,所以十分坦白的搖著頭。 “我要你,喜兒,我要你是我的人,不是我爹,甚至是任何人都不行,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妻。”他說,低頭又在她唇上偷香。 “你——這是不可能的。我已經進了單家門,已是你們單家人。”喜兒不禁心慌了起來。 他說他要她是他的人、他的妻?他的妻?雖然這番話聽來令人感到心裡甜滋滋的,但她畢竟已跟了他爹,他和她根本不可能。 她承認早在那日在市集上遇見他,她的一顆芳心確實有那麼一點心動,但這份心動早被掩藏至內心深處,永不見天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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