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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我不相信,世堯,我想我該告訴你一件事。”他突然說。

  “什麼事?”

  “其實我早看過你的身子,就在你被花銀月殺傷的那時候。”

  “你騙我!我不相信,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她瞪著他,握緊拳頭。

  他不是說真的,不會是說真的,她不想被迫殺了他,她不想啊!

  “當時你血流不止昏了過去,自然沒有印象。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發現你是女兒身的?為了替你療傷止血,我只有運送內力給你,自然必須脫去你的衣裳。”雲逸揚說得輕鬆。

  尹羽璿卻聽得一張俏臉再也沒有任何血色,她直直注視著他,不知所措的眼中盈滿了淚水。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她不想殺他,不想他死啊!

  可是他就是看過了她的身子,她不能違背父親臨終前的交代,無論如何她都要殺了他啊!

  “你是不是想殺我?”雲逸揚清楚地看見她眼裡流露出的殺意,只為他告訴她他看過她的身子。

  “是,你毀了我的名節,你該死。”她不再否認,就讓他知道也好。

  “我可以娶你,以示負責。”

  “不,你必須死,只要看過我身子的人,不管任何人都必須死。”她說,眼神悲傷的看著他。

  “理由呢?”

  “不該看我的身子,這就是理由。”

  何以看過你身子的人都得死?他總算明白了在她身上藏有秘密的是她的身子。

  只是,她的身子究竟藏著什麼玄機?

  “何必再說這麼多,你趕快放我走吧。”她要走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放你走?你不是想殺我?”他故作不解。

  “是,我必須殺你,可是我做不到啊!只好走得遠遠的,不必再看到你,忘了這件事。”只希望父親在地下能原諒她的不得已。

  她真的下不了手,不是存心違背父親的交代。

  “我說過我不會放你走。”他平靜地指出。

  “你是在逼我殺你,逸揚,不要逼我,我做不到啊!”她掩住臉哭泣。

  “相信我,世堯,把你究竟背負著什麼樣的秘密告訴我。難道這麼久了,你還不相信我?”他把她圈進懷裡,細細安慰她。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想殺我!他們已經殺害了我爹,又想要我和弟弟的性命,我真的不知道究竟哪裡招惹了他們,讓他們四處追殺我們。”她在他懷裡默默垂淚,不再想去擦拭它們。

  “你的身子跟這件事有何關係?”他肯定一定大有關聯。

  “我不清楚,我爹只交代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看見我的身子,否則就殺了看過我身子的人。”而那人就是他。

  “令尊沒有告訴你緣由?”

  “他不願告訴我,說是我若不知道,我就會安全。”

  “這麼說所有關鍵就在你身上。世堯,脫下衣裳讓我一探究竟,我們必須找出你究竟背負著什麼秘密。”將她的身子拉至一臂之遠,他如是說。

  她領首,伸手才想解開紫色腰帶,忽然想到一件事,霎時停住瞭解衣的動作。

  “你不是說已看過我的身子?難道是騙人的?”她狐疑地盯著他。既然已看過,又何必再多此一舉。

  “讓你知道也無妨。當時我和你之間還隔著襯衣。”其實他已得到他想知道的,自是沒必要再讓她以為他真看見了她的身子,繼而隨時找機會殺他。

  她是不可能動得了他的,但讓她對他不諒解,可不是件好事。

  “你!你這偽君子,竟然套我的話,你好過分,好可惡!”她心裡是很高興,因為終於可以不用被迫殺他,可是一方面也生氣他竟然騙得她把一切都告訴他,不知道她這樣做對不對?會不會又把她和皓皓推進了危險的境遇。

  “來吧,已經快天亮了,趕緊脫去衣裳,我們得找出你身上的秘密。

  ”他伸出手,假裝沒聽見她的怒駡。

  “不,你不能這麼做,我不會讓你看見我的身子!好不容易不用被迫殺人,我再也不會輕易讓人有機會看見我的身子。”她堅決的說。

  “即使是我?”

  “對!即使是你。你忘記我說的話嗎?除非你想要我殺你,否則不要打我身子的主意。”她是在保護他,他應該明白,她不要再經歷一次剛才那種驚慌、那種為難。

  “你還不相信我?”為此,他的臉色肅整了起來。

  “我相信,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一切了?我不想再被迫殺你。逸揚,我就是不能這麼做!”她叫,趁他不注意時,迅速下床奔出了他的房門。

  雲逸台是可以輕易追回她,但他還是讓他走了。折騰了大半夜,也夠她受的了。

  但他不會放棄。究竟她身上背負著什麼秘密?他發誓要查得一清二楚。

  如此一來,才能確保她得到真正的安全。

  “給我起來,小香。”從雲逸揚的房間奔出後,尹羽璿隨即來到弟弟尹皓翔的房間,見他睡得正香甜,馬上掀開他的暖被,將他抓了起來。

  尹皓翔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伸手揉了揉困倦的眼睛,還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可當他終於注意到站在床邊的人是大姊時,臉上的表情是一副想找他算賬的樣子,他的心立刻沉至穀底。想也知道大姊是為了什麼事在生氣。

  “大……哥,這麼晚了,你——”

  “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弟弟!竟然幫著外人欺騙我,你太教我失望了!”

  “我……對不起,大哥,我只是……”尹皓翔低著頭,自是不敢把他想促成堡主大哥和她的念頭說出來,要不肯定死得更難看。

  “只是什麼?你說啊!”見弟弟始終低著頭,尹羽璿頓時感到心軟,她是無法對弗弟生氣太久的。

  “我不敢說。”

  “你是男子漢,有什麼好不敢說的?”她不免感到好笑道,開始好奇皓皓究竟想說什麼。

  “我怕你會生氣。”尹皓翔小心地看了她一眼。

  “說吧,我不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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