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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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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士徹辦完事,直接回到他父母居住的地方,一臉備戰的神情走進屋子。 原先他是知道肯定有什麼在等著他,但當他走進大門,看見坐在大廳裡的竟是徐雁婷時,他來不及阻止自己,嘴巴已經自己做主地叫喚她。 “雁婷!”怎麼會是她? 徐雁婷吃驚的程度絕不亞於他,她站起來,驚訝萬分地看著他。 怎麼是他? 程伯父——她已經改口了——口中的兒子就是他? 程伯父還說她長得像他三年前的情人呢!難道——他也是移情作用? 他怎麼可能就是她的上司? 程氏企業的當家大老闆? 她不相信,他明明就是出租中心裡的羅密歐啊!怎麼會是程伯父的兒子? 程士徹見她一臉疑問,馬上趨上前。“雁婷,你怎麼會在我家?”他意識到自己一開口就又說錯話時,他暗自一咬牙,等候她的反應。 “這是你家?” 程士徹不能否認地點頭,伸出手拉握住她的,但她側身閃過。 “程伯父就是你父親?” 他依然點頭承認,急急開口:“雁婷——” “你就是我的上司了?”她說著已幾近尖叫了。 “我是,但——” “你這個混球。”她大叫,甩開他又伸過來的手。“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只是還沒告訴你,我本來今天晚上要告訴你的。”他說的是真話,原本他就打算今天告訴她這件事的。 他卻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另外有事,更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說得可好聽了,哪天不選偏偏選上今天,我才不相信。你是存心想看我笑話!” “雁婷,我沒必要騙你,你怎麼會以為我是存心的?”或許前些時候他是存心的,但那也是想看看她的反應如何,絕對不是想看她笑話。 現在想來,他倒是做錯了。 “是,你是的,難怪我一告訴你程氏拒絕我的隔一天,人事主任就找上我,原來是奉你之命。”她心有不甘,看也不看他請求解釋的臉,接著又說:“你是不是由於我每次都取笑你的職業,所以你才打破不用女職員的原則雇用我?”她不是傷心,而是氣憤,氣他為什麼不向她明說。 難道他真的如她說的,想看她笑話,因為她老是叫他吃軟飯的傢伙? 所以他才一心瞞著她? 想到此,她更是怒火沸騰,狠狠瞪了他一眼後,正想往外走出去。 程士徹拉住她,一邊看向已被他們倆搞糊塗的程氏夫婦,在他父母面前他什麼也無法解釋。 “放開。”她咬牙切齒。 事到如今他還想怎樣?他做的還不夠嗎? 只要一想到自己三番兩次就勸他換工作的情形,她更是難消滿腔的怒火。 難怪他老是不肯辭掉工作,他怎麼可能放棄自家的大事業呢? 他這超級大惡棍,到底還有多少件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對他到底瞭解多少? 先是他三年前已有愛人,後是江子璿的介入,再是他是一家公司的大老闆。 再來呢?再來還有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 他全身上下到底裝有多少秘密? 見她一臉氣憤難消,程士徹歎口氣,準備再次以她最為討厭的動作,扛她進房間。 一等兩人獨處時,他會同她說清楚的。 看見他眼中熟悉的侵略光芒,徐雁婷往後退,無奈手腕被他抓握在手掌裡,她動也只能動一步,就已被他蠻橫地扛在肩上,隨即她尖叫出聲,對他拳打腳踢著,還一面大叫著。 “程士徹,放開我!你——” “一等我們進房間後,我會的。”他大步走向樓上。 程天雄從頭至尾被這教人訝異的場面,震得一句話他沒說,眼睛睜得就像銅鈴一般大,怎麼也沒想到他兒子和那女孩早已認識,且看起來也不是普通的認識而已,這……“老伴,咱們的兒子幾時會演出這種戲碼了?”李月雲對兒子扛那女孩上樓的情景,可是萬分吃驚的。 想來她兒子一向是斯斯文文,頗有風度的,怎麼這會兒竟像個原始的野蠻人一般,扛著一個姑娘家上樓了? “我看我們抱孫子的日子是不遠了。”程天雄關心的是這個,說完他便自個兒笑了。 一到房裡,程士徹將她放下來,徐雁婷馬上沖向房門口,但他先她一步擋在門口。 “你到底想怎樣?” “留下來聽我說。” “不聽。” “我以上司的命令——” “我辭職不幹了。” “那以我是你的情人身分,請你聽我解釋行嗎?” “我不租了、我不租了,所以請你讓開。”她是一生氣起來就很難平息的人。 平常和他生生小氣,自然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但一旦教她認真生起氣來,就是天皇老子也無法平息她的怒火。 何況這件事是她二十年來感到最為生氣的事,教她生氣的不只是他隱瞞他是她上司的事,還有他曾經在三年前有過愛人,而那個愛人還長得……不,不對!她並不是在氣他有過愛人,而是在生氣自己長得就像他三年前喜歡的女孩。 就因為她像他的舊情人,所以他才會在短時間裡愛上她? 他愛的不是她,而是三年前的那位舊情人,徐雁婷從剛才到現在,首次領悟了這件事,而這教堅強的她,也為自己感到悲哀了。 原來,從頭至尾,她只是別人的代替品。 “雁婷,我不是出租中心的工作人員,所以,你租不租都無所謂,我只是要告訴你,我是為了你才——” “我不要聽!”她捂住耳朵,死命地搖頭,她怕,她怕會從他口中聽到他是為了她像他的舊情人才愛她的。 所以,她寧願不要聽,什麼都不要聽,就算她再堅強,她也承受不起自己是個代替品,他難道不懂嗎? 程士徹吃驚地看著她,不相信她會變得如此任性,往常她脾氣雖拗,但也不會無理取鬧,這會兒為了他是程氏的總裁,她就一副怎麼也不會原諒他的模樣? 她不是這種女孩,她雖難馴,但也明事理啊! “雁婷——” “讓我走。”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扳住她的肩膀,不想搖醒她的理智,卻又下不了手。 怎麼回事? 她要是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就好了,偏偏她已讓怒火席捲了她的冷靜。 只要一想到自己長得像他的舊情人,她就是無法冷靜下來,只想逃離他,好好回去想個清楚。 他還不明白嗎? “讓我回去,士徹。”她硬下口氣。 “不,你怪異的樣子教我怎麼放心得下?”他是真的擔心她這副模樣。 “我要回去。”她尖叫,再待下去,難保她不會親手殺了他。 她已經夠傷心、夠生氣了,他還看不出來嗎? “不,除非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回事?” “我在生氣你的氣,為什麼要和你說話?”她瞄了瞄他的手。 但程士徹不為所動,柔情款款地傾下頭,她往後仰,他只好更傾低自己說道:“為了我瞞你的事?” “正是。” “雁婷,我不是有意要——” “我說過我不要聽的。”她倔強地再次用手捂住耳朵。 程士徹可火了,她這模樣實在教人生氣,他放開她的肩膀,改抓下她的手,卻不是要向她說清楚,而是一個低頭就蠻橫地強吻她的芳唇,任她怎麼掙扎也掙不開他熾熱需索的雙唇。 徐雁婷一聲嗚咽,已被他橫行無阻的舌頭嚇得渾身虛軟,意識幾乎喪失,一道小小的聲音卻掙扎道:她在斡什麼!她應該掙出他的懷抱,停止這種惹火熱情的擁吻,更應該罵他,踢他一腳,給他一個教訓什麼的——她是在生他的氣耶!可是……於是,她使勁地在他小腿骨上用力一踢,痛得他馬上抬起頭,趁此良機她伸出雙手推開他,打開房門往外沖出去。 “雁婷——”程士徹跛著腳追去,她這一腳還當真踢得不輕呢! 徐雁婷頭也不回地奔下樓,經過程氏夫婦時,她也沒做停留,直往屋子大門口跑去。 程士徹跛著腳下樓,就看見他父母以一副同情的眼光看著他。 他什麼也沒說,見她已離去,他轉身再跛向樓上。 “士徹,我有話告訴你。”程天雄打算告訴兒子他自編的謊言。 “我什麼話也不想聽。”他延用了她直說不停的臺詞,往樓上直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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