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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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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沒去瞭解她——” “夠了,我比你還瞭解她,不是嗎?她太靜、太溫馴,我要的不是這種女孩。”他暴躁地耙了耙自己的頭髮。 “你總該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我好替你去物色、物色。”程天雄重新打起念頭。 “爸,你只要打消促成我和子璿的事,我自然會帶女孩子回去讓你瞧瞧的。” 他希望這一次他父親真能放棄。 “你有對象了?”程天雄喜上眉梢。 “還沒有。”他翻翻白眼,否認著。 程天雄於是像個洩氣的皮球般沮喪著臉,他原以為兒子就要宣佈好消息,沒想到又是空歡喜一場。 看到父親的反應,程士徹笑了,開口安慰父親:“爸,你放心,過不久我會找到的。”而對象也是他父親看過的,程士徹帶著笑意思忖著。 眼見他父親的催促愈來愈不放鬆,他是非得加快腳步不行了。 是到了他該面對自個兒感情的階段了。 徐雁婷坐在程士徹的車裡,思忖著她要用什麼方法說服他改變生活方式。 程士徹一邊開車,一邊注意著她沉思的臉,過不了多久他率先開口道:“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情形如何?” “很好啊!”她笑道,突然間她想到方法了,她於是喜孜孜地看著他。“你想不想也嘗試一下正常的上班生活,很有趣呢!”她鼓動著。 程士徹的反應是哈哈大笑,她竟然還是費盡心思地想說服他換工作。 看她認真十足的模樣,實在是教他狠不下心潑她冷水。“對不起,我沒有興趣!” “你——你——”徐雁婷拚命喘氣,把嘴翹得半天高,一臉的氣憤。 “生氣了?”他笑道,一邊欣賞她嫣紅的雙頰,愈是和她相處,他愈是發覺她教人難以抗拒。 所幸他是早已接受了這分感情,若是在遇見她之前,他是壓根兒不會相信自己也會有對女孩子動情的一天。 “是,我是生氣,你為什麼就非要做這種工作不可?你又不是沒手沒腳、四肢不健全的人,你不會找別的工作嗎?”她氣極了,只要一想到她日後的丈夫可能是他,她不只是生氣,她還想放聲大哭呢! 老天!她向來不是以眼淚解決事情的,所以她怎麼能哭?不,她才不會哭,徐雁婷強自鎮定。 程士徹一眼就看出她泫然欲泣的臉正強忍著,這教他頗感訝異,她不會真在他車上哭泣吧? “嘿!你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 “你少管我!”她嘴巴一努,看向窗外,一邊是調整自己的心情,一邊是暗想著方法。 她才不相信自己會有說服不了人的一天。 程士徹別想壞了她的打算。 “好,我答應你至少會考慮一下,行了吧?”他說完就看見她轉回頭,一臉訝異,他揚起嘴角又接下去說:“不過,你總要告訴我,為何這麼費心地想要說服我改行吧?你租我難道不是為了要找一個情人嗎?” “當然不是!”她全然是睜眼說瞎話,不過她也沒說錯,她找的當然不是情人,而是丈夫。 “那麼是為了什麼?” 徐雁婷很早就想好了藉口,於是她坦蕩蕩地說著:“我和朋友打賭,賭的就是能使一個羅蜜歐改過向善,所以就租下你了。”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他沒眨,說起謊比誰都溜。 但程士徹也不是普通人,他輕易地看出她根本是在誆騙他,雖是看出她在說謊,但他也沒有拆穿她。 自然有辦法教她說實話,只是不是在這時候。 “改過向善?說得好像我是一個犯人似的。”他佯裝抱怨。 “你本來就是,你是一個專門偷去少女心的壞蛋。”她認真地指控道。 “我?”他傻傻地指著自己,說他偷去少女的心,倒不如說她偷走他的心還來得正確。 “還不承認嗎?”她一副握有他犯罪的證據似的抬高下巴。 “承認?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我承認什麼?”打死他,他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個花花公子。 她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花花公子?虧她想得出,他哪裡像是四處招惹女孩的花蝴蝶了。 頭一次遇見她就沒轍了,還花蝴蝶,倒像個傻大頭呢! 平常的沉穩,碰到她就仿佛冰塊碰到火般的融化了。沉穩不再的他,倒覺得自己像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呢! “那是你不知情,或許有很多女孩租了你以後,就對你情有獨鍾,暗許芳心呢!”說到這,她倒是挺不是滋味地噘起了嘴巴。 不說,她還沒想到要在意,一把它們說出口,她倒是不自覺地滿肚子的酸味了。 他想必是眾多女孩租過的羅密歐吧!而她還是只有他一個男人——這是假設她日後如果當真嫁給他的話。 那多不公平啊!她只有他,他卻擁有一大堆的美好回憶! 愈想愈是不甘心,覺得老天待她真是不公平。 人家阮艾梅順利覓得如意郎君,郎君還是她口中的體貼丈夫呢! 而她,腦袋一流,長相也差不到哪裡去,偏偏獵夫這個任務就教她頭疼了。 人家寇航祺人品好,又有一份正當的職業,是一家公司的大老闆。 而他,長相一流,人品卻差強人意,說到職業更是教人氣餒。 她也不是希望他必須像寇航祺一樣是個大老闆,但至少也要有一份能教她搬得上檯面的工作啊! 偏偏他沒有,就是一份靠長相吃飯的職業,教她氣極嘔極了。 程士徹看著她鼓起的腮幫子,好是認真,他還是頭一次見識到一個女孩子能在幾秒裡,轉變這麼多表情的。 一會兒見她像是在吃醋,酸味十足地瞪著他;一會兒見她自憐自艾似的努起嘴巴,看著上空;另一會兒則是她怒氣上升地直瞅著他打量個沒停。 她這時究竟在心裡思索著什麼? 針對她提出的問題,值得她思考這麼久嗎? 想來該思考如何回答的人是他啊! 一提到她的問題,他倒是不知如何答覆了。 埋天怨地了好一會,徐雁婷拉回思緒,隨即想到他尚未回答她所提出的問題,遂地,她催促道:“怎麼?我說錯了嗎?” 這下他真是進退兩難了!承認不得;不承認,這妮子又肯定不會相信。 “雁婷,你只是猜想,說不定根本沒有這種事。”唯今之計,他只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不是猜想,我肯定一定有這種事。”徐雁婷信誓旦旦。 她還有證據、證人、加上證詞呢! 那人就是——她。 “你如何肯定呢?”他笑問。 她不像是會信口胡說的女孩,他倒要看看她上哪兒去找租過他的人。 恐怕她就是找上了幾十年、幾百年她也會落空而回,她可是他第一次下海的顧客呢! 除非她口中說的就是指她自己,否則他相信普天之下她是找不到租過他的人的。 莫非——他期待已久的事早就發生了? “你指的不會是你自己吧?”等不及她開口,他捺不住性子地急問。 徐雁婷的反應是——雙眼突然睜大,一臉的驚惶失措,但這反應只待在她臉上短短兩秒鐘,她馬上恢復表情,故作鎮定。 老天,她幾乎露出馬腳了,他又不是傻蛋,怎會不明白呢?偏偏她老是忘記這一點,老是差一點就被他看出破綻。 下一回她不當心還真不行呢! 程士徹早將她前一刻落荒的表情,全收進眼裡了,哪能容許她偽裝下去! 不過,他倒是什麼話也沒說,對她的拚命隱藏,他自然是非常瞭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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