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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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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姐,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柴茹萱拿著手絹來到紀虹面前,輕輕拭著她嘴角的血漬。 “茹妹。”紀虹歎息一聲,是該怨她的,當年若不是這丫頭在背後促成婚事,她是不會由原先的癡心妄想轉至為愛戀成空。 “紀姐,你打我吧!你怪我、打我,甚至想傷我都行,可是請不要再恨大哥了。大哥為了這件事早和我爹斷絕父子關係,如今我爹已白髮蒼蒼,大哥還是不肯諒解我爹。紀姐如果可以化解這八年來的怨恨,大哥也許就不會責怪我爹害他背了負心之名。你說,好不好?”柴茹萱使出她一貫的纏人招式。 “蓮花……”紀虹起身來到蓮花身邊,為她解了穴,兩人相擁在一起。 “紀姐!”柴茹萱在一旁嘟嘴,這會兒紀姐該擁抱的人是她,怎麼會是她的師妹呢!“要我打消恨意很簡單,只要你大哥接下我的寒冰掌。茹妹,你以為如何?”所有的恨意可以煙消雲散,但她還是要為自己這八年來所受的傷害出一口氣。 “師姐!”蓮花駭然道。師姐怎會想以寒冰掌對付他? “寒冰掌很厲害嗎?”柴茹萱一派天真地問。 “你以為如何?柴漠然。”不顧眾人的反應,她逕自轉身面對柴漠然。 即使他不會屬於她,她仍要他記住她一輩子,相信這寒冰掌一對他使出,他將會永遠記得她曾經送他一件大禮,並永遠感激她。她要自己在他心中是最完美的一面,仇恨已逝,以往她的妒恨、她的心狠手辣都過去了。 原來把仇恨淡去是這麼令人通體舒暢的事,讓人感到重新活了回來,她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出掌吧!紀虹,我不會閃躲,只要你能化解恨意,重新找回自己,那麼出手吧!”柴漠然直直站在那兒,語氣堅決地說。 “那麼我要出掌了。”語畢,紀虹馬上擊出寒冰掌。 須臾,柴漠然應聲倒下。 “大哥!” “柴公子!” 一陣陣驚慌聲也跟著一同響起。 “紀姐,你說過要打消恨意的,為什麼還出手傷了大哥,紀姐。”柴茹萱趴在小木屋的木床上,痛哭出聲。 “小傻瓜!他還沒死。”蓮花笑著搖搖頭,走過來扶起她。 “你騙人!大哥沒有呼吸了,就算我再不懂,我也分辯得出大哥是不是仍有一口氣在。為什麼要騙人?大哥死了,你們殺死他了。嗚……”柴茹萱捂著臉大聲哭泣。 “茹妹,你大哥沒死,他只是暫時昏迷且呼吸停止罷了,你放心。”紀虹拉著她的手貼在柴漠然的項脈上。“感覺到了沒?” “那大哥還有沒有救?紀姐,你一定知道怎麼救大哥,你快告訴我!”抓著紀虹的兩隻手臂,她急說。 “要救他的方法就是將何茉憐找來,然後……”紀虹停了下來,其實要她親手將柴漠然交至別的女人手上,她心裡仍有絲不舒坦,但見柴茹萱可愛的笑顏正信賴地看著她,她釋然地笑了,繼續說道:“然後讓他們共處一晚,你大哥就會醒過來了。” “這麼簡單?我也可以啊!”柴茹萱不明就裡的天真答道。 她的話甫落下,蓮花便率先大笑出聲。一旁的小圓則面紅耳赤地捂住臉,心想,她家小姐這下名節真的保不住了。“你們在笑什麼,只是共處一晚而已,我為什麼不可以留在這兒陪大哥一晚?” “小傻瓜!所謂的共處一晚,是要在床上做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你是人家的親妹妹,你能幫上什麼忙?”蓮花揶揄地取笑道,一面暗自高興師姐總算化解了心中的怨恨。要不以師姐以往的作風,她是絕對不會將柴漠然交給別人,更甭提還親手設計了這一切。 “哇!哇!哇!”連叫三聲!這會柴茹萱的臉紅得就像是蕃茄一般熟透了。 “哈哈哈……”紀虹不禁仰起頭愉悅地大笑。 這是八年來,她首次真正開懷大笑。 “紀姐,不要笑人家,我雖然有仁良,可是我一直明白男女授受不親的,所以人家不明白是一定的,不要笑了。”柴茹萱噘著嘴抗議道。 說到柯仁良,也不知道這幾天他究竟上哪兒去了,他是不是在氣她冷落了他,所以先離開了? 聽見她提起柯仁良,紀虹的笑容收了回來,抓住柴茹萱的手,不知該如何告訴她,她口中的柯仁良早已死在她的寒冰掌之下。 這寒冰掌對付沒有武功的人來說,是個致命掌,所以柯仁良幾乎撐不到半刻鐘就向閻羅王報到了。柴漠然有雄厚的內力支撐著,是以只會昏迷個五天便會醒來,要何茉憐與他共宿一晚,不過是她所做的補償。 “紀姐,你一定沒見過仁良對不對?改天我一定帶他來給你瞧瞧!” “茹妹,我想我應該坦白告訴你,只是你一定要勇敢地接受這個事實,不要太傷心。”她語氣十分沉重。 “紀姐,你想說什麼?是不是大哥根本沒希望了,你只是在安慰我而已?”她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不是,是有關柯仁良的下落。你大哥沒事,是你的仁良反而出事了。” “仁良,他出了什麼事了?紀姐又怎麼會知道仁良出事了?”柴茹萱緊揪住心口,心想不會的,小鐵丁已經去找仁良了,他不會有事的。 “前幾天,我在一隻老虎口中救下他,他當時僅剩一口氣,只來得及告訴我他的名字就過去了。”紀虹選擇隱瞞實情。 原諒她不得不說謊,她寧願讓茹妹以為那柯仁良是死在老虎口中,也不願讓她得天柯仁良到最後竟選擇不要她,才會死在她的手上。 這種負心漢死不足惜,沒必要讓茹妹知道太多實情,反而傷了她的心,就讓她以為柴茹萱是意外身亡也好過知道他的負心。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柴茹萱喃喃自語,承受不住這突來的打擊,眼兒一閉隨即昏倒在地。 “茹妹。” 金烏西墜,玉兔已升,今晚肯定是個漫漫長夜。 第九章 不知多少天過去了,何茉憐一直等不到柴漠然回來。不曉得他是不是可以應付紀虹,或是根本已遭受不測,還有小圓的安危,在在令她愁眉不展。 她好恨自己只能待在這兒苦苦等候,卻無法提供任何幫助。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她好希望自己不要如此柔弱,可以跟水護法一樣身懷絕技,可以在柴漠然身邊助他一臂之力。 一直認定自己絕不會愛上他,可是她卻在不知不覺中深陷了,而且還陷得這麼深。為他擔憂的夜不成眠,白天也心神不寧,一顆心全系在他身上。 怎麼會去愛上他?她如此問著自己,一直以為她絕不會去愛上那強行帶走她的無賴,然而她就是愛上了,還愛得好深好深。 愛他捉弄她時壞壞的表情,愛他呵護她時那珍愛的恨神,愛他同她說話時那重視她的語調,一切的一切全是因為他啊!“唉——”因為是這麼愛他,她才更擔心他竟連一個消息也沒有。 “何姑娘,你怎麼又歎氣了?”小春在旁無奈道。 “柴漠然還是沒有半點消息嗎?”她抱著期望問道。 “何姑娘,才第三天而已,金護法恐怕還未將事情處理完畢,你就再等幾天吧!”小春揚起笑容安慰道。這何姑娘也太沒有耐心了,每天早中晚一連三次,非問金護法的消息不可。 “是嗎?才三天而已,我怎麼以為已經好幾天過去了。” “那是你太想念金護法了,又整天悶在這裡,才把自己悶壞了。何姑娘不如到外頭走走,散散心也好。”小春鼓動著。何姑娘要是悶出病來,她們這些丫環才要難以交代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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