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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何茉憐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響,因為她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連一向嫣紅的檀口早轉為一片紫白,可見她真是嚇壞了。

  “沒事了,小花兒,巨蛇已經被我射死了,它不會傷害你,沒事了。”柴漠然走至她的身側,見她嚇得一臉慘白,不免暗自痛斥自己太大意了。

  眼中含滿驚惶的淚水,何茉憐顫抖的吸了口氣,身子也抖得像落葉一般。

  “沒事了,是我不好,是我沒注意四周,小花兒。”他彎身將逕自抖個不停的何茉憐抱起,輕聲在她耳畔低哄著。下意識地偎進他溫暖厚實的懷裡,何茉憐小手緊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臉蛋兒更是埋進他頸窩處。不管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此時此刻她深深相信他絕對會保護自己不受任何傷害。

  “小姐怎麼了?”小圓遠遠就瞧見這一幕,立即小跑步的迎上前。

  “主子。”小鐵丁見主子神情也不對,便匆匆丟下手上的鉤子,也跑向前去。

  “小鐵丁,棚子搭好了嗎?”柴漠然面色嚴謹地詢問著。

  “就剩最後的鉤子沒掛好。主子,是發生何事了?”小鐵丁關切地問起。

  雖只短短相處幾天,小鐵丁卻早已將她們主僕地珍看成是自己人,更別提主子的保護姿態是那麼明顯,若他身為主子身邊最信任的人,他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那麼這些年來他小鐵丁真是白混了。

  “是啊!柴公子,小姐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小圓一走近就見小姐的身子直抖個不停,好似受到極大的驚嚇,小圓不由得關切地想接過小姐。

  “小圓,我來抱她,你去弄一杯白開水,要溫的。小鐵丁,速將棚子搭好,動作再慢吞吞,下次就別跟我出來了。”心焚於何茉憐面色慘白的模樣,柴漠然的語氣多了分嚴厲。

  “是,主子。”不敢再有些許遲疑,小鐵丁遂轉身往棚子奔去。

  “我也去燒開水,柴公子。”小圓也不敢怠慢的小跑步離開。

  須臾,棚子一搭好柴漠然便將何茉憐抱進棚裡,並放置在柔軟的毛毯上,同時小圓也端來尚在冒著白煙的溫開水,小心走了進來。

  “柴公了,溫開水來了。”

  “給她喝下。”

  “小姐。”小圓走近何茉憐,腳尖不經意輕觸到她的腳踝,隨即聽見她發出驚惶的尖叫聲。

  “啊!啊!”何茉憐身子跑了起來,以為是那巨蛇終於咬到她了。

  “小姐。”小圓一驚,手中的杯子滑落。

  “小圓,蛇,有蛇!”

  “蛇在哪裡?”小圓不明究裡的察看四周。

  小姐最怕蛇了,小時候曾被一堆蛇群嚇壞了,至今仍無法擺脫其陰影。

  “蛇已經被我射死了,小花兒,你不是親眼看見了嗎?來,冷靜下來,你已經沒事了。”

  “就是啊!小姐,這裡沒有你害怕的臭蛇,你放心好了。”小圓連忙也跟著安撫,將小姐扶回毛毯上。

  “我再重新去倒杯溫開水來。”小圓說著轉身想走出棚子。卻見小鐵丁已站在棚外,手裡端著白開水。

  “不用麻煩了,小圓,我已經幫你端來了。”小鐵丁示好地送上溫開水。

  伸手接過溫開水,小圓對小鐵丁甜甜一笑,這才走回棚內,嘴裡同時著:“小姐,溫開水來了。”

  棚外,小鐵丁則靦腆的傻笑著,心裡想著,今晚他可以睡個好覺了。

  因為小圓對他笑了,可愛的小圓對他笑了耶!

  “你說什麼?蓮花,我不相信,是不是你的消息有誤?可恨的柴漠然怎麼可能如你打聽的那般無微不至的照顧一名女子?”坐在木椅上的紅衣女子,口氣充滿不信地叫嚷著。

  這柴漠然向來是不把世間女子看在眼裡的,他的心中除了他自己,就唯有他疼愛的妹妹柴茹萱。何以蓮花會向她報告他身邊有個女人?這太匪夷所思了,也太不可原諒了。

  倘若消息屬實,那麼她絕不會輕易放過他,絕不會!當年他對她所做的事,一直到現在她一刻也沒將它忘記,甚至還時時刻刻牢記在心,她等的就是有朝一日她定要教他後悔。

  當年他的毀婚,一度使她幾近絕望的想毀了自己,甚至想懸樑自盡,以示貞潔。是師父救了她,也是師父教導她對付負心的男人,不必要尋死尋活,給自己斷了生路,也教好負心漢得了便宜。

  所以她選擇活下來,跟著師父遠走他鄉,並學習武功,她發誓要在這江湖上爭得一片立足之地。八年過去,她終於習得師父所有功夫,師父入心地讓她帶著師妹蓮花一同下山,打聽柴漠然的消息。

  一路上他柴漠然的名聲果然響亮無比,道上人物幾乎都聽過他的大名,也對他敬仰有加。

  知道他這幾年混得不錯,紀虹不覺訝異,她清楚以他的本領他可以不當獨孤教的金護法,也可以獨擋一面,自己闖出一片天下。

  就是因為他天生的氣勢出類拔萃,卓越非凡,才令當時還是少女的她深深眷戀不已,無論如何也要同他共結連理。回想起當年為了得到他柴漠然的青睞與注意,她絞盡腦汁花了許多心思于柴漠然的父親身上,在終於得到柴父同意柴漠然娶她為妻,並上門下聘的那一天——她仍記得當時她是興奮的好些天都睡不著覺,終了不起要同自己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成親,她的心猶如小鹿亂撞般整天跳個不停,笑臉更是不曾放下。

  她是真的用整顆心、整個人在期待這件婚事。不料,成親前三日柴父卻派其家丁前來告訴她,婚禮取消了,因為柴漠然跑了。在成親的前三日新郎留書出走了,從此不再有他的任何消息。

  思緒轉到這兒,紀虹不覺握緊手掌,指甲硬是掐進了手掌心,她要藉著疼痛來提醒自己,她是為向柴漠然的報仇才活下來,今生今世她都會為這個目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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