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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你為什麼就是一味地逃避我？你明知道這些年來我對你的心意，卻總是裝作毫不知情？” 　　曲玲瓏垂下眼瞼，不願直視他眼中赤裸裸的情意，一面想拉開他的手。 　　“玲瓏？”封士磊喚道，眉毛緊緊皺成一團，不曉得該拿這固執的女人如何是好。 　　無視於他眼眸中的不耐，曲玲瓏堅決地拉開他的手，緩緩退開。 　　“火護法，請自重。”她平靜地表示，儘管心裡一點也無法平靜。 　　“你！”封士磊瞪著她，拳頭一張一縮，好半天沒有說話。 　　“倘若沒別的事，玲瓏告辭了。”曲玲瓏清妍秀麗的臉上突然罩上一付面具似的，冷淡而疏遠。 　　話甫落，她逕自轉身走開，沒有再看封士磊一眼。 　　“玲瓏，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找到你逃避我的真正原因！” 　　封士磊堅定而果斷的話從背後傳至，曲玲瓏身子僵了一下，儘管淚濕衣襟；儘管情意深重，她仍選擇邁步離開，不再回首。 　　早在那一年她就失去了擁有幸福的權利，也無法讓人幸福，封士磊的深情之於她，也僅僅只有一場沉重的負荷…… 　　“我不要待在這裡，我要回水廂院。”杏兒一醒來對於陌生的四周，直覺地感到心慌。 　　“杏兒姑娘，這裡是教主的廂房，可不是說來就能來，說走就可以走的，你還是乖乖待著，不要給晶晶添麻煩了。”晶晶可不比水廂院的香君，是不容許杏兒胡來的。 　　“我為什麼會待在這兒？”她噘著嘴說。 　　她記得她明明已經逃出行宮，正待走進那片看來有點陰森的樹林，然後是……對了！是教主找著了她，他還弄昏了她，所以她才會又回到行宮，被安置在教主的廂房裡。 　　她還記得他提到要將水廂院的每個人宰了……想到這兒，杏兒不由得花容失色、臉色蒼白地跳下床，正想沖出去。 　　晶晶反應極快地上前拉住她，使力硬是將杏兒拖回床榻上。 　　“教主交代，你不能離開半步，杏兒姑娘！”晶晶面色嚴肅地表示。 　　“放開我！我要回到水廂院。”杏兒被按倒在床楊上，身子猛烈掙扎著。 　　“不行！你只能待在這裡，和教主在一起。”晶晶頂回去，眼神有著嘲弄。 　　“為什麼？教主又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我待在這裡？求求你，讓我回水廂院，我只想看看水廂院的人可好，可有因我的擅自逃跑而受了連累，求你讓我回去吧，我……”杏兒無助地央求著。 　　“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不知好歹的人，杏兒姑娘，你知道行宮上下有多少人想嫁給教主，而你有這等殊榮，竟然還想逃跑？”晶晶以著一道非常不屑的眸光直視著杏兒。 　　“你說什麼？”杏兒懵懵懂懂，不知她在說些什麼。 　　“我說什麼？我說你是這世上最愚蠢的人，教主要娶你是你的福氣，你還人在福中不知福，敢擅自逃離！我看你不只是喪失記憶而已，你根本是連腦袋都摔壞了。”晶晶盛氣淩人地劈頭直喊，非把心中所有的怨氣發洩出來不可。 　　身為教主身邊的貼身丫鬟已久，教主的一切向來都是由她打點，多少年來她將教主服侍地妥妥當當，即使教主向來排斥女人接近，卻始終不曾拒絕她的服侍。也因此她一直以為教主心中對她是存有好感的，是以早在這些年就芳心暗許的她，總以為教主有一天會注意到她，給她一個交代與名分。 　　如今這一切全教眼前這無知的女人給奪走了，教她如何能甘心？ 　　如果可以，她真想親手掐死這不知好歹，只會賣弄一張無辜可憐的俏臉的可惡女人！ 　　“你說教主要娶我？”怎麼會？他不是討厭她嗎？眨眨眼，杏兒表情寫滿不信。 　　“別裝蒜了，杏兒姑娘，你以為你這無辜的模樣，就可以把我唬弄過去嗎？我晶晶可不是水廂院的香君，不會那麼好騙的。”晶晶嗤之以鼻，愈看那張美顏，心中愈是氣忿難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不想再跟你說話，放開我，我要回水廂院。”她現下只想回水廂院看看水姐姐和香君她們是否安好。 　　見她愈是裝作不知情，晶晶愈是掩不住心中的怒氣，只見她狠狠地將杏兒柔弱無骨的身子推倒在床上，並用力撕裂了她的錦衣，直露出了穿著單衣的身體。 　　“啊——”杏兒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放聲尖叫。 　　“你想要回水廂院是吧？把你衣服全脫了，我看你還敢跑到哪裡去。”晶晶一面說，一面毫不客氣地扒光杏兒身上所穿的衣服。 　　由於一直處於弱勢，杏兒也只能扭動著身子，努力想逃開晶晶的手掌，但力氣不如人的她，終究是被晶晶制服在床角，一絲不掛地縮在床褥下，羞忿交加地紅了眼。 　　手裡捧著被她撕得破爛不堪的衣料，晶晶滿臉得意地站在床旁，睇睨著不是她對手的杏兒。 　　“走開！你走開！”杏兒用力尖叫，手指著門。 　　“你敵不過我的，杏兒姑娘，我可是教主的貼身丫鬟，你就算在教主面前告狀，他也不會相信你。”深知教主從不輕易相信女人，晶晶膽子大了起來。 　　“是嗎？倘若是教主親眼所見，你說教主信是不信？”曲玲瓏嬌柔的聲音由背後而來，聲調明顯地含著怒氣。 　　見杏兒教人欺負至此，曲玲瓏早已怒火攻心，也慶倖自己及時求得教主見她一面，兩人一同前來探視杏兒，方能直接目睹這一幕。 　　晶晶隨即旋過身看向來人，這一看她當下不敢置信地睜大眼，臉上瞬間轉為蒼白。 　　“教主……”晶晶語氣低柔，再也沒有先前的盛氣淩人。 　　“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水護法。”君無塵的嘴抿成一直線，聲音冷酷而緊繃，神情更是冰冷得嚇人。 　　“不，教主，奴婢知道錯了，別將奴婢逐出行宮啊！奴婢不過是和杏兒姑娘鬧著玩的，不是真心想欺負她，教主……”晶晶“哇地”一聲痛哭出聲，跪倒在君無塵的腳下，哀求著。 　　“水護法！”君無塵從齒縫中進出這句話，目光像兩道利刃，絲毫不留情。 　　“是，教主。”曲玲瓏很樂意執行這個任務，她上前逕自拉起跪在地上的晶晶。 　　“不！教主，晶晶不是有意冒犯杏兒姑娘，別將晶晶逐出行宮啊！”一路被拖至門口，晶晶仍不死心地回頭哀求道。 　　她不能被逐出行宮啊！杏花村的村民是不會歡迎被逐出行宮的丫鬟，只要一被逐出行宮，往往只有餓死街頭一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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