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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你好可惡，害我傷心了那麼久，還以為你看不起我，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好自私。” 　　“小傢伙，你不覺得我這麼做是對的嗎？如果我們在沒弄清自己的心意之前就結婚，到頭來，可能還是會分開。你希望我們是這樣的結果嗎？”他試著安撫她，見她紅著眼，他的心可也跟著疼了起來。 　　“我早就明白自己是愛你的，用不著以這種方法，萬一我再也不理你呢？” 　　“你還不懂嗎？我這麼做，以後就可免除我們倆互相懷疑彼此的真心，日後不也能好好過日子？” 　　“你就是有理由。現可好了，你相信我只除了你，別的對象我都不要，那你呢？我怎麼就沒看見你的真心？”她努起嘴巴，等待他開口真正對她表白。 　　霎時，薛子東只能看著她，說不出一句話來，要他在這裡告訴她他的真心？ 　　怎麼可能？ 　　恐怕就是到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他都說不出來自己愛她這句話。 　　他又不是三番兩頭就對人表示愛意的，說什麼他也做不到。 　　“小傢伙，你知道不就好了，為何偏偏要我說？”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我……”努力了很久、他終究吐不出半個字來。 　　“說啊！” 　　“我……我們還是回家再說好了。”二話不說，他拉著她住他家的方向走。 　　崔如夢氣嘟了嘴，被他就這樣拉著走。什麼嘛！連表白也得選地方啊？ 　　好吧！她就看他在家裡是不是說得出口。 　　崔如夢坐在大床上好一會兒，看著薛子東吞吞吐吐也有一些時候了，她終於忍不住從床上跳下來，噗哧笑出聲。 　　“一句『我愛你』有那麼難說嗎？還是——” 　　“我要說，我這不是要說了。” 　　“我等不及了，你說嘛！”她賴在他懷裡嬌嗔道。 　　薛子東雙手摟抱住她，忍不住將頭埋進她細緻香滑的頸項，開始輕吻著她。 　　“子東。”她移動身子，喘氣道。 　　“我……行了吧！”他的聲音消失在唇間，就在他吻住她的時候。 　　稍後，崔如夢喘著氣離開他溫柔至極的雙唇，依然不放鬆地追問。 　　“我什麼也沒聽到。” 　　“小傢伙，你這不是存心刁難我。” 　　“我哪有刁難你，這是公平對待。” 　　“說到公平，你也沒向我說什麼啊！所以，就當我們扯平，彼此心裡明白對方的心意就好。”薛子東打著如意算盤。 　　崔如夢卻不打算這樣就放過他，抬起頭，雙手攬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地說：“我喜歡你、我愛你，我說了。”要她表白，還不簡單。 　　“小傢伙——”天知道他有多開不了口。 　　“好嘛！不說就算了，我才不稀罕。”她噘起嘴，委屈地放下攬在他脖子上的手，走向大床旁背對著他，小小的雙肩不住地顫動著。 　　薛子東見狀隨即跟上去，心裡明白她這妮子肯定又覺得受委屈而又開始掉眼淚了。 　　真是的！看來，往後的日子他可難過了。偏偏他就是無法自拔地愛上她了。 　　“小傢伙，我……愛你，行了沒？別哭了。”他走過去環抱住她的身子。 　　“再說一次，我要再聽一次。”她依然背對著他，聲音聽起來挺奇怪的。 　　“好，我愛你、我愛你！”只要能叫她停止哭泣，他說幾次都無所謂。 　　她的淚水可比叫他表白還恐怖幾百倍呢！ 　　“我也愛你。”崔如夢轉過身面對著他。 　　他一看可呆了，她哪裡是在哭泣，她這會兒笑得可開心了，根本沒有流過半滴眼淚的現象。 　　薛子東頓時明白自己被她要了一道。真是的！恐怕未來的日子都將是他俯首稱臣的時候了。不過，他並不後悔，誰叫他千不該、萬不該就偏偏愛上了她。 　　早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有幾分認命了。 　　看著他無可奈何卻帶著無限寵愛的表情，崔如夢笑著仰起頭對他獻上紅唇。 　　心想他已經對她表白了，再者就是等著他向她開口求婚的時候。 　　相信那將是在不久的將來。在意識消失之前，崔如夢好滿足地想著—— 　　她的任務終於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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