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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沒錯!她沒必要自怨自文,更沒必要因為柳玉他的死而封閉自己,害怕把自己的心交給武悔。這一路上她的怯弱,其實只是在折磨武梅,也折磨自己罷了。

  望著季如悠的臉上轉換著各種表情,武悔環抱著胸,任由她去細細思量,他看得出她逐漸由柳玉仙之死的梏中,慢慢跳脫出來。

  她需要時間,他願意給她,但絕不容她一再因柳玉仙之死,而將他自她身邊推開。

  無論柳玉仙曾對她灌輸何種觀念,他會花上多久時間方能一一化解開來,這些都不打緊,重要的是他絕不會讓柳玉仙的死,成為他們在一起的詛咒。

  淚水洗刷過季如悠的臉,也使她感到煥然一新,看出自己所犯的錯,她的整個人、整顆心,都有不同以往的輕鬆自在。

  再次迎上他的目光,有一絲柔情用過他深通的眼眸,季如悠從淚眼中綻放出眩人的笑意。

  “你想就這樣綁著我和我拜堂嗎?木護法。”她故作輕鬆地說。

  “原來只要拿出你乾爹、乾娘受囚的事,就能得到你的屈服。早在行宮時,我就該請人將兩位老人家五花大綁,以逼你就範。”武悔也不忘挪揚她一番。

  季如悠又羞又氣,卻又拿愛捉弄自己的他沒轍,只好吸著紅唇汽呼呼地瞪著他。

  見他凝視自己的眼神已然有了明顯的變化,眼裡帶著強烈的饑渴,一副像是要將她生吃活吞的模樣。頓時一個危險的警訊自背脊竄起,季如悠謹慎地盯著他,以防他會突然撲上來。“呢……你是不是先將我鬆綁才對,木——晤!”當紅唇淪陷於他欺身上來的熱吻裡;季如悠嬌呼一聲,心裡免不了一陣哺咕。

  果然,她的預感沒有錯。

  明明說他們有許多時間可以一起度過洞房花燭夜,他怎麼才說過就忘了?

  當晚,客棧裡彌漫著喜氣洋洋的氣氛,在客棧中休想的各方人馬,個個臉上皆是歡喜,因為他們有幸參加一場臨時決定的婚禮。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各方人馬當下決定來個不醉不歸,客棧裡的氣氛登時熱鬧非凡。

  “季姐姐,我真不敢相信,你真的和武大哥成親了。”薛晴雨待在臨時佈置的新房裡,喜滋滋的又叫又跳。

  好開心哪!季姐姐當真嫁給了武大哥,將來就不用再過恐懼不安的日子了。

  “我這不都和木護法拜過堂了,還由得你不信嗎?晴兒,謝謝你一直為我的事操心。”季如悠雙須始終泛紅著,從未褪去。

  “季姐姐,我覺得你好美耶!為什麼你的臉從出客房到現在都桃腮微暈,好神奇哦!”薛晴雨托著香腮,一再打量著。

  薛晴雨的話令季如悠臉上更是一片燒紅,她如何對晴兒提起,自己在未拜堂前,在客房裡和情欲一時失控的武悔提前度過洞房花燭夜呢!

  想起那撼動人心的悸動情潮,季如悠但覺身子一陣酥軟,許久難以回復。

  “季姐姐?”“哎呀!晴兒,這種事好羞人,不要再追問了。”撫著自己燙人的雙頰,季如悠害臊得面紅耳赤。

  “什麼事好羞人?”這種話題武悔自然不肯放過,走進房,一雙眼就緊盯著嬌羞答答的季如悠。

  “武大哥,是季姐姐說——”

  “晴兒。”生怕薛晴雨亂說話,季如悠連忙大叫。

  “什麼事這麼神秘兮兮的啊?”發嬸也跟著走進來,對著乾女兒直笑。

  瞧!她的乾女兒多美啊!難怪木護法說什麼也要娶悠兒為妻。

  “岳母,你們都整理好了嗎?我們即刻就要起程離開,恐怕要到明日正午方能好好休息。”武悔請示道,並一把將季如悠拉進懷裡,低頭正想偷香。

  季如悠及時推開他,連忙走向發嬸身邊,一面以眼神警告他——在她乾娘面前,不許如此放肆。

  “木護法,這樣好嗎?你們才新婚,不必急著送我們兩老到大宅院,再等一些時日不要緊,這種苦日子我和老伴都過了大半輩子,不急一時。倒是你和悠兒先去好好玩玩,我們可以在草皮屋等著你們。”發嬸拍拍季如悠的手,笑得滿足。

  當時會收留這可憐的悠兒,純粹是想利用悠兒的美色,後來得知悠兒的遭遇,她便真心希望悠兒能得到幸福,對於是否能跟著一起享福,已經不再重要。

  所以,知道木護法要接他們夫妻倆先到大宅院過好日子,等他和季如悠出遊回來,再一起回行宮的打算,令李發夫婦宛如做夢一場,實在不敢相信他們當真要擺脫以往的苦日子了。

  “不行,乾娘,悠兒不能讓你和乾爹再回到草皮屋裡。你忘了嗎?悠兒有這一切都是乾娘給我的,你如果想回草皮屋,悠兒陪你。”

  “然後再讓你的夫婿罵乾爹、乾娘老頑固,不知惜福嗎?”發嬸沒好氣地看著她,心想,還好她並未因貪心而毀了一切。

  “阿花,我看咱們就聽木護法的安排,先到大宅院去等他們,你忘了木護法說過,他有要事要先處理嗎?”李發拿著包袱站在門口道。

  終於可以享福了!這是他一輩子做夢也想不到的事,他怎麼也想不到當時偷他包子的悠兒,能給他和老伴帶來這麼大的福份。

  當時,他若是沒聽阿花的話,硬將悠兒送進官府,恐怕今日就沒這種福汾分享。

  古語說好心有好報,這話果然一點也不假。

  悠兒真可說是蒼天送給他們夫婦的至上之寶啊!

  乾爹的話立刻引起季如悠的注意,她於是轉向武悔,說道:“你還有重要的事要處理,我可以先和乾爹、乾娘一起在大宅院等你。”

  武悔臉一沉,尚未開口,一旁的發嬸已搶白道:

  “死阿發,咱們的女婿是這麼說的嗎?他明明是說要帶著悠兒遊山玩水,你是哪一隻耳朵聽見木護法說有要事要先處理?”生怕李發將木護法的計劃搞砸,發嬸回身怒視這向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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