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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就是聘金多少都沒問題。”於書亞答得乾脆。 　　“聘金？不是拜託你介紹女朋友而已，怎麼一下子就談到聘金了？”她不是這麼好打發的。 　　“我那朋友年紀已老大不小，沒時間談戀愛，希望女方最好能儘快嫁給他，所以他才會說聘金多少沒問題，他只想快點結婚生子。”於書亞有問必答。 　　幸好大哥太瞭解小蝶，早把她會有的問答一一先和他預習一遍，否則她這樣一路追問下來，他不先泄了底才怪。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嫁給你的朋友，就有兩千萬的聘金可收？”梅蝶依的語調不禁興奮了起來。 　　前些天她才想以收聘金的方式湊足兩千萬，沒想到今天機會就找上門來，這是不是意謂著要她別再為掙錢硬撐下去，找個有錢的男人嫁了，她就不必每天面對她不喜歡的男人還要強顏歡笑，賺那麼一點小錢？ 　　“我的朋友的確是這麼說。但是，小蝶，你有必要為了你大姊就把自己嫁給一個你不認識的男人嗎？”於書亞作作樣子，如果他表現得太急躁，反而會教小蝶看出端倪。 　　“我要大姊幸福，而且是你介紹的我相信不會有問題。”梅蝶依才不在乎她會嫁給誰，無情無愛，就是嫁給阿貓、阿狗都一樣。 　　“真的可以嗎？小蝶，你不是還沒忘記……” 　　“誰說我還沒有忘記阿軒？我早就不記得他了。我答應嫁，書亞，你去告訴你的朋友，說我願意嫁給他，叫他把兩千萬準備好，我隨時可以嫁給他。”被於書亞一激，梅蝶依更是毫不考慮把自己嫁了，以證明她的心裡沒有於書軒的存在。 　　於書亞悄悄地對著背後擺出搞定的手勢，讓那隱身在暗處的於書軒接收他的暗示。 　　果然還是大哥厲害，知道激將法絕對會舍小蝶在一氣之下就把自己以兩千萬的聘金賣了。 　　小蝶口口聲聲說她忘了大哥，但她一定沒發覺他可什麼都沒說，她就自行把大哥供了出來，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其實她的心比誰都清楚啊！ 　　看來大哥的第一步計畫，很顯然是成功了。 　　“你要結婚了？蝶依，你不是在說真的吧？”梅正雄坐在餐桌旁，正在扒飯的手因驚訝而一時舉在半空中，遲遲沒有放下。 　　他這三個女兒，他原以為是茉情會最早出嫁，沒想到先跟他提起婚事的人，竟然是蝶依，這個在近兩年來四處交男友的二女兒，有一陣子的確讓人擔心啊！ 　　所幸一切悲傷都過去了，既然女兒找到好對象，他這作父親的也該為女兒好好準備。 　　“爸，我當然是認真的，我怎麼會以此事開玩笑？”梅蝶依沒好氣地回道。 　　“二姊，你是不是要嫁給你那些男朋友？”梅琪月嘴裡滿是飯粒的問道，接著開始數著：“一號、二號、三號……算一算好象有九號男朋友，你不是每個都要嫁吧？像大姊這樣不是很好，最後還是能和舊情人相守！你怎麼不等……” 　　“琪琪！”梅正雄和正端著湯出來的梅茉情注意到琪琪的胡言亂語，連忙阻止她再說下去。 　　于家人是這兩年來蝶依的地雷，誰踩到誰倒黴，沒人敢說出來惹她傷心。 　　梅茉情擔憂的神情移向蝶依，果見蝶依正僵硬著背脊，手中的筷子更是被她捏得死緊。 　　“蝶依，別理會琪琪，快跟爸說對方是怎麼樣的男人？他對你好不好？”梅正雄試著轉移她的注意力，就怕女兒會回復到兩年前那死氣沉沉的樣子。 　　“對啊，蝶依，對方是在哪兒工作，我可請禦司先查查他的為人。”梅茉情也加入陣容，將湯碗放在桌上，在梅蝶依身旁落坐。 　　“爸、大姊，你們不必再為我擔心，我不會再為兩年前的事傷心，就算再提起於書軒這個人，我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一聽見他的名字就大吵大鬧。”梅蝶依面露笑容，不想因為她壞了家裡融洽的氣氛。 　　“呼！二姊，要嚇死我了，我以為我又說錯話了。”梅琪月拍拍胸膛，松了一口氣。 　　剛才二姊的表情真的要嚇死人了，她以為自己會挨駡呢！ 　　“這樣很好、這樣很好，蝶依，改天把那男的帶回來，讓爸瞧一瞧，順便和他喝幾杯。”梅正雄正愁找不到機會喝酒。 　　“爸，你說好不再碰酒了。”梅茉情首先發難。 　　“琪琪被帶走的教訓還不夠嗎？”梅蝶依也很不贊同。 　　“就是嘛！爸爸每次都不守信用，最愛黃牛了。”梅琪月更是嘟起嘴抱怨連連。 　　面對三個女兒的聯手攻擊，梅正雄的表情垮下，作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使得梅家姊妹不得不軟下心腸。 　　“爸，只准喝一杯。”梅茉情無奈地放寬規定。 　　“還有必須在我們的陪同下，免得你又要喝酒鬧事了。”梅蝶依雖妥協，但仍有條件。 　　“最好是在家裡喝，這樣就不會到外面去鬧事。”梅琪月附議道。 　　“琪琪，你這提議不錯，就讓爸在家裡喝。”梅蝶依贊同地拍拍琪琪的臉。 　　“有我們看著，爸不至於會被人設計。” 　　“沒錯！只有一杯也不會喝醉。” 　　三姊妹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梅正雄的頭頂烏鴉滿天飛。 　　只准喝一杯、還得在自家家裡、經由她們的陪同下，這麼嚴苛的條件，他倒不如戒酒算了。 　　唉！他的這三個女兒，註定是生下來管他的。梅正雄在心裡不是很認真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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