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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不料,她這一跑卻直直沖進傅君正好擋在門口的懷裡,她身子一個不穩,直接往後倒,卻教他及時伸手扶住她,才免除她恐怕會跌個四腳朝天的糗狀。

  心跳加快的她仍不忘拉著他走向他停在幾步遠的車子。

  「羽純,你在做什麼?」傅君好笑地任由她拉著自己。

  「我不是請你不要來我家嗎?」她直喘大氣,好險!

  「你在緊張什麼?我進去和伯母打聲招呼是禮貌,你以為會發生什麼事?」他笑笑地指出。

  「我就是不想讓你和我媽見面,你上不上車?」她留意著四周,不想教不必要的人撞見他們兩人。

  「我在等你上車。」他一副和她耗上的樣子。

  擔心會教其他人撞見這一幕,然後間接傳進她母親耳裡,夏羽梅無法和他比耐力,她不能冒這個險,於是努努紅唇便坐進車裡。

  傅君滿意地咧嘴而笑,這才回到車內,將車子開上路。

  又一次被迫上車,夏羽梅突然有一股強烈的預感,她覺得自己好像註定逃不掉他的糾纏。

  而為什麼這份預感令她有著說不出是悲是喜的感受呢?

  這種摸不清自己的情況,是不是代表著她有點動心了?才這麼一想她猛然打住思緒,不敢再往下想。

  醫院裡,夏羽純費盡全身力氣,總算把傅君逸從床上扶起來,就只為了幫他換件乾淨的病服。

  不過,他老兄真的很不合作,在她幫他換衣服、需要移動他的身體時,他竟然連動也不動,就躺在那裡像個活死人,看著她一個人吃力地把這件累人的工作完成。

  所以,這會兒夏羽純不只氣喘如牛,她更是氣得想宰掉某個人。

  「喂!你只是雙腳不能動,又不是連兩隻手都廢了,拜託你不要像個死人,躺在那兒什麼也不做,你也不想想你很重耶!」她說著,往後倒進椅子裡。

  「我是不是聽到有人在抱怨?我就說照顧我很辛苦,你做不來,是你自己信誓旦旦地硬說可以,我看還是算了吧!」傅君逸裝著無辜的表情,樂得欣賞她粉頰上那因過度用力而引起的紅雲。

  夏羽純拼命喘氣,也拼命要自己不要在意他的話,否則她真會在一氣之下失手掐死他,省得留下他來累死她。

  什麼嘛!她好意照顧他,他不合作當個自動自發的病人就算了,還硬要說她做不來?

  以她夏羽純精力充沛的體力,這種小事會難倒她?他也未免太小看她了。

  「我也想把你丟下來,一走了之,可是我比你還有良心,所以我不會離開,我會照顧你直到痊癒為止,不過你最好也合作點,不要占我便宜,每次在我扶你時,就把全身力氣交給我,下次你那雙手若是再不發揮作用,我絕對讓你跌個四腳朝天。」不要以為她不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他根本就是想趁機偷香。

  傅君逸靠在病床上,嘴角掛著笑容,任由她直發牢騷,想當然他怎麼也不會坦白自己把全身力氣交給她,是因為她柔軟馨香的身子,靠起來還真不是普通的舒服呢,

  他不用這種方法接近她,她怎麼可能上當呢!手法雖是卑鄙,但卻是最直接的方法。

  「我要喝水。」他說道,阻止她再喋喋不休下去。

  夏羽純果然閉上嘴,轉身為他倒開水。瞧著她忙碌的背影,傅君逸眼裡盈滿笑意。

  這幾天,他算是摸熟了她的性子,嘴巴即使說著不饒人的氣話,但照顧他的一切所需仍很有一套。

  任勞任怨地聽他使喚,從未有缺席的一天,反而教他偶爾良心發現,覺得自己不該如此欺負一個心地善良的小女生,但這想法往往在見到她被自己氣紅臉時,轉眼消失無蹤,取代之的是一連串的惡作劇。

  「喂!醫生有沒有說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手裡拿著茶杯,夏羽純走到他身邊。

  「等到我腳傷痊癒便可出院,怎麼?等不及想擺脫我了?」他扯扯嘴角,嘲弄地問道。

  「你才知道啊!為了照顧你,我已經好久沒有出去約會了。」她不禁抱怨出聲。

  每天從醫院回到家中,別說利用晚上時間出去約會,有時她累得連晚飯都沒吃,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且是一睡就睡到天亮,接著又要趕著來醫院照顧他,根本沒有自己的時間。

  還說什麼只是犧牲白天時間而已,她根本是整個人都賠給他了。

  「是上次哪兩個男孩子?」他故作不在乎地隨口談起。

  現在是不在乎,但等到她和他在一起,他會確定她只和他一人交往。

  不談承諾,沒有約束,但在交往期間他要的是一對一的關係。

  「哪兩個?」她佯裝不解地眨眨眼。

  「你這是在告訴我,你有一大票男朋友嗎?」他並不驚訝,只是很意外她會這麼坦白。

  「喝茶。」她睨著他,將手中的茶杯遞給他,才說道:「你管不著我有幾個男朋友吧!」

  「你這麼說未免太傷我的心,我們都相處幾天了,即使不是情人,也是朋友,你這種態度不覺太冷淡嗎?」傅君逸做出受傷害的神情。

  夏羽純撇撇嘴,是自尊心作祟,她才不想告訴他自己為何對他態度不好。

  他也不想想這些天他是怎麼待她的,把她使喚來、使喚去,簡直把她當個傭人看待,她沒有掐死他是他命大,他還想要她給他什麼好態度嗎?

  她是來照顧他,不是來充當下女,這兩者是有差別的,他可要搞清楚!

  「我對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你再埋怨小心把我氣走,就沒人照顧你。」她悻悻然地說,接過他喝完的茶杯,走向洗手間。

  「你這種態度,我的腳傷還沒好,大概就先被你氣死了。」他歎了口氣。

  「彼此彼此,所以你最好讓自己趕快好起來,讓我們兩個人都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她走出洗手間,手中端著臉盆,準備她每天例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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