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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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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連躺在病床上了,還不肯安分,果然是靠那張嘴吃飯的。 “我也寧願這是一場夢,畢竟這會兒躺在病床上受苦的人是我。”他挖苦道,皺著眉想起身。 “你不必這麼說,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開車不長眼地撞上你,然後害你變成這個樣子。”如果他存心要教她良心不安,那麼他成功了。注意到他想起身,她連忙靠向前去,連忙說道:“你不要亂來,我幫你。” 於是,夏羽純雙手張開,急忙地從傅君逸的腋下抱住他,試著想助他一臂之力,幫助他坐起來。 然而,他整個人就像是千百斤重似的,儘管她已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氣,仍是無法移動他半分,反而讓她因為過度使力而一時氣喘吁吁地靠在他肩上直喘氣。 反觀博君逸本人,他這會兒的表情就像是偷腥成功的貓咪,正露出滿足的笑容,任由佳人在他胸前磨蹭,他卻連半點力氣也不肯使出。 “不行,我沒有辦法扶你起來,傅——”她抬起頭就見他笑得很賊,不由得眉心一擰,盯著他不放。“你在耍我?” 他連忙收起笑容,做出一臉痛苦的表情,一副他先前並不是在微笑,而是因為痛得齜牙咧嘴,讓人誤以為是在微笑罷了。 “你很痛,是不是?”望見他傷痕累累的手,觸目驚心的傷口到處都是,一股好深好深的愧疚席捲著她的心。 “痛是很痛,不過沒痛到讓你必須蒼白著臉吧?”他打趣道,不知怎地就是不想見到她被他嚇壞的樣子。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耐不住心裡直湧而上的歉疚,她終究說出她早該說的歉語。 “告訴我,你的名字如何?”他問道,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 “夏羽純。”這回她不再隱瞞。 “夏羽純……”傅君逸喃喃念著,眯著眼像是在思索什麼。 “有什麼不對嗎?” “夏羽純……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他卻一時想不起來。 夏羽純!如果他真聽過這個名字,沒有理由他會記不得。 “喂!你怎麼老是用這種老套的方法在騙人啊?”她吃笑出聲,沒等他回答又往下說道:“你不是想喝水嗎?我去找護士小姐幫忙,你等一下。”說完,她轉身跑出病房。 傅君逸目送她跑開,這才緩緩地掀起嘴角,露出了一臉莞爾的表情。 這夏羽純八成不曾到過醫院的病房,竟然連病床可以調整高度她都不知道,而他當然不會好心告訴她嘍! 當夏羽梅終於向吳仲寬道再見時,已是兩小時以後的事,她朝小雪莉揮揮手便走向大門。 “夏小姐,我送你吧!”吳仲寬隨後追出來,手裡拿著車鑰匙。 “不用了,我……”話未說完,兩人便同時發現傅君的車子仍停在兩小時前的位置,似乎不曾移動過。 吳仲寬這才明白地露出瞭解的笑容,努努下頷道:“男朋友來接你了。” “不是的,他……”急著想否認,又隨即想到自己並沒有向他解釋的必要,於是朝他點個頭便走出大門。 夏羽梅絲毫未覺吳仲寬在視她走開的眼神裡,似乎隱約含著一股遺憾,好像惋惜著佳人已有心上人,而他卻什麼都來不及做似的。 吳仲寬關上大門的聲音從後頭傳來,夏羽梅這才走至傅君的車旁。在看見他竟坐在駕駛座睡著時,她露出訝異之色,心上不由地湧上一絲絲令她錯認不了的感受,那是一道甜蜜的感受,令她打從心底暖和了起來。 他一直坐在這裡等她下課,甚至連冷氣也不開,只敞開窗戶就這樣睡著了? 夏羽梅實在不願相信他真的待在吳家門口等了她整整兩個小時,但由車上那煙灰缸已放滿不少的煙蒂看來,又讓她不得不相信這是個事實。 他真的等了她兩個小時?真的認為她值得他這麼做嗎? 望著依舊沉睡的傅君,夏羽梅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可是說不感動,絕對是騙人的。 但她終究不是羽純,這樣頂著羽純的名義和他在一起,畢竟是行不通的。 別說母親那裡難以交代,要她這樣欺騙一個好人——他應該是個好人吧!她也會感到良心不安。 所以,不管他的行為再如何令她感動,她都不能有一絲絲迷惑,深怕自己一旦有了這個動心的念頭,會一發不可收拾的。 還是趁早和他把話說清楚,也好讓他對她死心。 心裡不斷思索著可行的辦法,卻始終鼓不起勇氣上前把他叫醒,想到一旦把他叫醒,自己就要面對清醒的他,她實在沒有勝算。 也許她該趁他熟睡之際趕緊走人,吞了吞口水,她正準備當個膽小鬼,悄然開溜。 傅君卻像是心有靈犀似的在她才舉起右腳的當兒,睜開了闃黑的瞳仁,要笑不笑地看著她此刻正因他醒來,而一時僵住的身子。 “你想去哪兒?”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夏羽梅頓覺一股躁熱襲上臉頰,那溫度即使不伸手去觸碰,她都能感受到它的燙人。 “課上完了?”他也不準備讓她下不了臺,遂下車走向只距離車子不到五步遠的夏羽梅。 夏羽梅卻在此時轉身跑開,不是心裡害怕,而是她實在不知如何面對他。 她才跑了幾步,傅君便隨後追了上來,大手捉住她的肩膀,將她轉回身來面對他。 “你在做什麼?當真這麼討厭見到我?”傅君難免動氣,抓著她的力道便加重了幾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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