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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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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有幾千個不願,因為心裡還是很混亂。但是她知道自己欠他一個解釋,所以找了一件睡袍披上為他開了門:“什麼事情?都這麼晚了。”走廊上的燈光從門的敞開處斜射入暗如子夜的房間,讓蕭雨柔有些睜不開眼睛。 展宏遠推開房門,讓在門邊站著的蕭雨柔有一陣驚訝,他很少會進入她房問:“我必須和你解除婚約。”“噢?”沒有傷心,蕭雨柔只是訝異他的決定。她一思考,淺笑道:“呵呵,找到意中人了?” “沒有。是你的關係。” “我的?”蕭雨柔打開燈光,想為展宏遠倒了一杯水,“我有什麼關係。” “因為你心裡有愛的人。”他像是聊天一般地說道。 “砰!”水杯掉在地上,沒有破裂,但是水灑了,浸得本來是紅色的地毯更加殷紅,“你什麼意思?”她態度冷然,沒有理會掉落的杯子,質問展宏遠。 “海蘭告訴我你們以前的事情了。” “所以呢?過去的都過去了。” “沒有。它的陰影一直還留在你心裡,或許被深埋,但是不曾被遺忘。” “你在說什麼?!我的想法只有我自己知道!”她的口吻開始尖銳,說這句話不知道是告訴展宏遠還是給自己聽的。 “所以你才自己欺騙自己啊!” 蕭雨柔一手揮掉桌面上的東西,她是真的動怒了:“我沒有!” 展宏遠差點被她掃落的東西打到,他看了看地上一片的狼籍,仍然淡然地說:“你有!你害怕傷害,所以裝出不在乎的樣子,以為這樣大家就會釋然,不再提以前的事情。而你就可以平平淡淡地過日子,不再疼痛!”展宏遠的話像是利刃,毫不留情地劃開已經結疤的傷口,讓蕭雨柔一陣顫慄,她疼得沒有力氣反駁。 展宏遠看到蕭雨柔略微彎下的身子,仿佛是沒有太多的力氣承載某種重量。他心疼地把她摟到懷裡說:“你在事業上是那麼果斷冷靜,為什麼就不能同樣地面對你自己呢?為什麼這麼脆弱呢?” “我……沒有……”她仍然利用最後的力氣為自己辯解,可是淚水卻不受控制地滑下面頰。是真的麼?她自己問自己。難道早已經認定的不在意只是自己對自己的欺騙?在美國的日子她真的不那麼痛了啊!可是為什麼一回來就都不一樣了? 展宏遠繼續說下去,知道這是讓她認清自我最好的機會:“你和別人在一起從來不曾真正動怒,喜悅也顯得朦朧。可是你知道麼?自從你回到香港,我可以感到你情緒的波動。雖然你表面上總是裝作不在乎,可是跟你在美國時相比是截然不同的。你為什麼會改變呢?你的心緒一直跟著蔚陽在走,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我是旁觀的人,我看得最清楚——你真的愛他,從來沒有變過!”展宏遠的聲音溫和綿密,像大提琴般拉出深沉、優美又帶點傷悲的樂調。他放開蕭雨柔,知道自己該離開了,讓她自己想清楚。 蕭雨柔的身體像是風中的落葉,綿軟而無力地下滑,陷進床裡。她再也忍不住了,咽嗚著,悲傷地趴在棉被裡哭泣。淚如雨下,根本制止不了。承認吧!心房像是一汪蓄水池,曾經靜止得像是冰封的水面,冰被融化,護堤被毀壞,水便毫無阻擋,無力挽回地狂瀉而出。 展宏遠走向門口,把空間留給她一個人。在他接觸到門把手的時候,蕭雨柔突然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察覺我愛他?” “在發覺我和蔚陽有些神似的笑容時。” 蕭雨柔身體一震,原來自己覺得熟悉並不只是錯覺。她勉強對他笑了笑,說:“我沒有想到我表現得這麼明顯。” 她正面承認了!展宏遠欣喜她終於面對自己的感受了,同時他也比較好交差!他也朝蕭雨柔安慰地笑笑,離開她的房間。 展宏遠從西裝口袋裡掏出手機,上面閃亮的指示燈表示它一直是開著的。展宏遠得意地把手機附到耳邊,說:“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手機那邊傳來的是蔚陽的聲音,還有掩飾不住的喜悅,“謝謝!”他說。 “哪裡,別忘記請我喝喜酒就行了。” “我會記得。”蔚陽說完,關掉手機,從宴會一個隱蔽的角落走出來。 克羅朗多帶著可兒連忙走來,他責備道:“你怎麼搞的?怎麼可以讓可兒小姐久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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