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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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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回籠,我眼前刷地現出裝飾華麗的宴會廳,頭頂上的水晶燈幻照出無數零碎如鑽石般晶亮的影子。 羅馬式拱形雕花的天花板下,飄揚著悅耳的提琴音樂,不大的圓形舞池裡象徵性地旋結著幾朵裙花。這場招待會商業性比娛樂性強烈,所以人們都加緊籠絡失系,真正享受華麗宴會的人並不多。 我手持一杯香檳酒,看著四周已經換上禮服的女士仍鮮豔麗,西裝筆挺的男士們英俊氣派,再想到自己根本沒有換劄服,裝束雖然職業化。簡潔又大方,但在遠種場合顯然不合時宜。我坐在一個角落,不讓人注意到我,眼睛卻繁忙地搜索和尋找。 我看到了趙遠航,身邊並沒有任何女伴。他一身名牌西裝,笑容英俊灑脫,紳士的動作更是迷住了在場不少的女性。只見他正和一位紫色紮服出小姐調侃,似乎並沒有半點兒窘迫,也沒有半點兒因力趙家和淩家以往恩怨而帶來的不適。他的為人的確老練了很多,然而在我面前,他的影像仍然沒有變,仍然是那個大學時代高傲自負的趙遠航。 然後,我看到了淩冀,身邊不意外地站著華麗大方的高麗,經過打扮的她更加美而出色,我心裡有股不甘心的酸澀,因為當她穿這黑色晚紮服站在黑色西裝的他旁也竟然顯得那麼般配合適。 我端詳著淩翼的動作和表情,心悸地看著他的每一個眼神——有的深沉,有的自信,有的輕忽,有的注重,若非是我這樣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他,他就像個迷一樣永起讓人捉不到半點兒心思。時間,在他的身上也留下了影子。大學時代的他冰冷過於內斂,話少,神色又孤傲,而現在的他舉止更加嚴肅堅決,帶著領導者的權威。他是這麼適合穿黑色,神秘,篤定,但又更加孤獨。 幾乎是一場夢,眼前的這個男人曾經與頸項纏綿,曾經激烈如火地吻過我,曾經宣誓一樣地宣告他對我的佔有權。一夕之間,我和他的距離從遙遠,到接近,到暖昧,到激烈,到破裂,再恢復天地之遙。 驀然間,我的心,有些痛,那個“再後來——”讓我輾轉反側過不知道多少個夜晚,欺騙自己,不想再提起。 和淩翼有過關係之後,淩翼像幽靈一樣地消失了,我惶恐不安,心裡不安地揣測。就在這個時候,趙遠航出現了,帶著莫名其妙的怒火,來實踐他答應已久的“解釋。” “珊瑚說你和淩翼在一起?”他怒視著我,口氣中有不負責任的霸道。 我一怔,沒有料到他上來就是質問我,更加不知道珊瑚為什麼會這樣跟他說。隨即,我就明白了,珊瑚一向不贊成我和遠航的關係,一定是用淩翼來編謊刺激遠航,而並不是真的知道發生的事情。 珊瑚歪打正著,我卻不能否定撒謊,所以選擇沉默。半晌,我仰起頭來,對遠航正式地說:“分手吧。” 他的眼睛閃過一絲心痛、震撼,還有怒氣,但是沒有驚訝。即使他驚訝,驚訝的也是提出分手的人竟然是我。我的頭一次主動,就是這麼堅決。或許他真的是有點兒愛我,所以才會難過,但是我的地位畢竟比不上他想要追求的東西。所以,他沒有再勸口舌解釋什麼,也沒有推託,只是簡潔地說:“好。” 我微微一笑,伸出手想與他握手。 他看著我的表情,痛心明顯了一些,還夾雜了一些怨恨。 “你很高興與我分手嗎?還是你原本就是準備分手的?因為淩翼比我更有錢嗎?” 我無奈地解釋,“不是,不要侮辱我。只是我們沒有別的出路。” “不要以為淩翼真的會與你在一起。”他的表情惡毒地似乎是發現了敵人致命的秘密,“你想知道他為什麼會找上你嗎?”他輕佻地瞥著我。 我不想聽他的話,即使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但我卻想親自從淩翼那裡獲知答案,只是他像風一樣地從大學裡消失了,我沒有機會見到他。 “遠航,不要對我有敵意,也不要輕視我。即使是分手,我們仍然是好朋友。” “朋友?哼!如果你曾經愛過我,我們分手之後你是無論如何不會這解脫的,更不要說輕鬆瀟灑地說『做朋友』。” 我厭倦了他的指責,轉身就要離開。 “你和他上床了嗎?哼!”他詛咒地說:“我早就警告過你, 別靠近他“因為他純粹是利用你做報復我的工具。” 我捏緊拳頭,仍然不回頭地走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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