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文 > 情戲柳下惠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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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一個男人會對一個女人負責,不外乎是有了愛。 這個「愛」,如果不是愛情的「愛」,那麼做愛的「愛」也算是一種負責的理由。 伍瑞琛便是如此。 只是那天衣若雪的答案讓他有點茫然。 她否認跟他的關係? 卻又接受他的求婚? 「廢話,還要想,如果我是她也一定會說沒有呀!」程彥範聽完他的疑惑,作出結論。 「那你告訴我,她幹嗎要否認呢?」伍瑞琛還是一頭霧水。 「你到底還是不瞭解女人呀,」坐在辦公室的另一端,花綺龍正好整以暇地端起剛泡好的咖啡,慢條斯理地開口。「講難聽一點,即使她已經不是處女了,但在人前還是得裝成她是聖女貞德,懂沒?」 「不懂。」伍瑞琛還是搖頭。 「哎喲,說你傻還真的有夠呆耶,講半天不開竅,這叫作面子問題,懂了沒?」程彥範補充道。 「面子?」伍瑞琛已經開始在倫敦觀光了,滿腦子大霧彌漫。 「打個比方好了,就像有人『那裡』已經六點半了,還是得吃威而剛逞強一樣,」花綺龍壞心地瞄了瞄程彥範,才繼續說下去:「女人就算再怎麼放蕩怎麼愛玩,但只要你一懷疑她的貞潔,她就會馬上跟你拼命是一樣的道理。好燙!」講得興起,花綺龍忘了手裡的咖啡。 「活該!」程彥範大笑道。 「你行!那換你解釋好了!」花綺龍被燙得齜牙咧嘴的。 「再不濟也比你行啦!還好沒燙成永垂不朽造成二嫂的遺憾。」程彥範嘿嘿怪笑,諷刺完才轉頭教訓伍瑞琛:「總而言之,就算你跟她已經在床上大戰一百回合了,在沒結婚之前,你們兩個都是清白的。」 「我跟她沒有大戰一百回合呀!」伍瑞琛連僅有的一次也完全沒記憶。 「反正你以後有的是機會跟她戰,幹嗎為這種小事煩惱呀?都要結婚了不是嗎?」花綺龍問。 「其實……其實我也不確定她是不是想跟我結婚。」伍瑞琛像鬥敗的公雞般垂頭喪氣。 「拜託,戒指都收了,人都是你的了,還有什麼問題嗎?」程彥範問。 伍瑞琛沒有回答,只是反問:「戀愛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呀?」 被問的兩個人都呆住了,沒想到伍瑞琛會提出這種問題。 「很難回答嗎?」伍瑞琛問。 「倒也不是,」花綺龍看著他,才歎口氣道:「你不會到現在才發覺你根本不愛她吧?」 「我不知道,我想我根本不懂愛是什麼。」伍瑞琛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我以為只要找到一個肯跟我結婚的女人,然後我就能夠瞭解戀愛的感覺了,不過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本末倒置呀你!」程彥範叫道。 「戀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你們誰能告訴我?」伍瑞琛抬起頭問。 「這一定得親身體驗才能感覺得到,用講的你一輩子也不會明白。」花綺龍拍拍他的肩道。 看來這個呆頭小伍已經陷入情海而不自知,他以前從來不為「戀愛」這種事煩惱的。失戀雖然是伍瑞琛的家常便飯,但他似乎從沒真正嘗過愛情這道大餐,難怪會搞不清楚狀況。 「你會想她嗎?」程彥範問。 「偶爾。」伍瑞琛現在就想到她,不知道她午飯吃飽了沒? 「你會不會很希望常跟她在一起?」程彥範又問。 「當然。」伍瑞琛希望今天晚上可以跟她一起吃晚餐,他很喜歡吃她煮的東西,就算是泡面加蛋也是那麼美味。 「你會想擁抱她、親吻她,跟她做愛?」程彥範話一出,伍瑞琛的臉都紅了,像被說中心事似的。賓果! 「恭喜你。」程彥範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搖了搖。 「恭喜我什麼?」伍瑞琛還搞不清楚狀況。 「歡迎加入戀愛俱樂部!寶貝。」花綺龍笑道。 衣若雪覺得自己的忍耐快到極限了。 惹毛她的人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地趕也趕不走,看來是有心挑戰她的耐性。「衣如霜,你的腳殘廢了嗎?」終於,她忍不住了。 被點名的人還低頭看看自己的腳。「沒有呀,還好好地在屁股下面。」 「拜託你用它走出我的大門,不然待會兒我就會讓你用滾的出去。」衣若雪一句一字咬牙切齒。「哎呀!幹嗎那麼凶呀!我又沒有得罪你,更何況我難得來一次嘛!急著趕人做什麼?我又不會妨礙你。」衣如霜打定主意死皮賴臉下去。 「難得?」自從那天晚上以後,衣若雪幾乎每天看到她。 「對呀!我又不是7-ELEVEN,二十四小時都跟你混在一起,一天來一次算難得啦!」衣如霜笑道,然後又繞回騷擾了衣若雪一整天的老話題上:「我只要你跟我聊聊天,你怎麼老是要趕我走呢?」 「沒空理你。」衣若雪撇開頭,決定不理她。 「我只是想知道你們的情史,一點細節都不肯洩露嗎?好吧!如果你不說,那我問姐夫好了。」瞄了她一眼,衣茹霜毫不掩飾她對伍瑞琛的興趣。 衣若雪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轉移話題:「你那個男朋友咧?」 「嗄?男朋友?有那個人嗎?我怎麼不知道。」衣如霜在裝死這方面有特殊天分,只見她扮無辜的一臉茫然。 「你為什麼不能專心對一個人呢?」衣若雪問。 「因為我還沒遇到那個人呀!」衣如霜不以為然,但是隨即把話題換到她有興趣的部分:「話說回來,你這回的男朋友感覺很不錯唷!」 「是嗎?我不覺得。」衣若雪下意識地閃避談論伍瑞琛,因為每當她對某個男人愈有感情,那個男人最後都會變成衣如霜的獵物。 「幹嗎那麼緊張呀!我又不會吃了他。」衣如霜笑著說,一點罪惡感都沒有。「話說回來,你之前那幾個男友真沒有自製力呀!哈哈哈。」 「搶我的男朋友很好玩嗎?」衣若雪忍不住了。 手一攤,衣如霜不以為然:「別講得這麼難聽好不好,我只是提供一個選擇的機會,更何況應該認識他的人是我不是你呀!要不是那天你代班,哪能遇到他呢?現在我只是要回應該屬於我的東西罷了。」 「你……」聽到她的話,衣若雪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忍下去了。「是,你沒錯,錯的是我,沒有你的魅力沒有你的身材沒有你的好,所以他們會變心不是你的勾引,而是我不夠好,這樣可以嗎?」 「你生氣了?」見衣若雪發火,衣如霜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什麼好氣的。你說得沒錯,你的確有比我好的地方,我不能怪任何人。」衣若雪不想跟她 嗦,這種人心裡只有自己,根本不會想到別人,跟她爭辯只會氣死自己。 見衣若雪冷靜下來,衣如霜忍不住叫道:「為什麼你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我為什麼要為一個男人跟自己的親生姐妹翻臉?不必了,反正男人再找就有,天涯何處無芳草;但是我的妹妹也只有你一個,再怎麼討厭惡劣還是我的妹妹,你認為我要選哪一個呢?」衣若雪歎氣道。 「幹嗎裝得那麼偉大?」衣如霜根本不領情。 衣若雪沉默了。 看她沒反應,衣如霜更火了。「少裝了好不好!幹嗎擺出一副『我讓你』的態度,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作爭取,你口口聲聲說姐妹、姐妹,其實最不姐妹的人是你!」 「不然我應該怎麼辦?給你一巴掌還是踹你出門?難道一定要打成一團才叫友愛?免了。」衣若雪覺得好累,決定說出真心話。「為什麼你就是喜歡把自己搞得像鬥雞似的,得要遍體鱗傷、兩敗俱傷才會高興?」 這回換衣如霜安靜了。 「說不生氣是假的,我當然生氣,但不全為你的關係。留不住男人有一半是因為我不夠好,會走我也不意外。」衣若雪看著她,歎口氣。「講難聽話我也不是不會講,但是你希望我侮辱你嗎?有必要嗎?」 「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你為什麼不搶回去?」衣如霜這時才問。 「如果我真的想要你是搶不走的,可惜人是不能給來給去的,他要變心我也沒有法子,要走就走,要求男人回心轉意的事我做不到。」衣若雪心裡不是沒有芥蒂,但是願賭服輸的道理她懂。 「那他呢?」衣如霜問。 「誰?」衣若雪一時沒反應過來。 「伍瑞琛。」衣如霜定定地看著姐姐,觀察她的反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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