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梅文 > 情戲柳下惠 | 上頁 下頁 | |
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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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若雪無奈地看著門,雖然只有萬分之零點零零一的機會會是妹妹良心發現自動投案,她還是抱持著最後希望去開門。 握住門把,心裡祈禱奇跡出現! 衣若雪直想死。 門口站的不是別人,正是「他」。 什麼叫作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現在知道了。 正在煩的時候又來一件更煩的事,煩上加煩的衣若雪真想「砰」一聲把門關上就一了百了。 但是她不能。 人已經站在她面前,要當看不見也太晚了。 「這麼晚來有什麼事嗎?」衣若雪悶悶地問。 「方便進去說話嗎?」伍瑞琛客氣地問,但是他半個人已經卡在門縫邊,就算衣若雪不放人也不行。 衣若雪真想說一句「媽媽有交代,不能放陌生人進門」,但她昨天已經破戒了,沒道理今天拒人於千里之外。 「請進。」迫不得已,她只好側身讓出一條路讓他通過。 「謝謝。」伍瑞琛說。 等他進門之後,衣若雪也沒有特別招呼,只是兩手抱胸看他想做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 終於,衣若雪沉不住氣,先打破這個僵局:「你不是特地來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吧?也該不會有什麼東西掉在這裡忘了拿,我可不記得欠你什麼東西唷!」 「我……」伍瑞琛沒想到她這麼凶,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忙得很。」衣若雪可沒有耐性等他吞吞吐吐。 「我……我是來商量婚期的。」被她咄咄逼人的氣勢嚇到,伍瑞琛講話不禁結巴起來。 「婚期?」聽到這兩個字,衣若雪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沒想到他是玩真的!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呃,我沒聽清楚,你剛才說什麼?」衣若雪覺得她剛才一定是聽錯了,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說清楚、講明白。 「我是想問你,什麼時候舉行婚禮比較好?」伍瑞琛看著她問。 「下輩子吧!老兄,你有沒有搞清楚呀?我為什麼要跟你結婚?」衣若雪氣鼓鼓地反問。 「可是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了,難道你想悔婚?」伍瑞琛說。 「我……」這回換衣若雪語塞。 這時伍瑞琛從公事包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往衣若雪的小桌子上放。「如果你對我有什麼問題,這裡是我的身家資料跟存款證明,還有身份證影印本以及戶口名簿,你可以看看,我是很有誠意的。」 「你以為我查戶口的嗎?拿這堆東西想唬我呀?」衣若雪真想大笑,如果不是被這樣莫名其妙的求婚,她會覺得這件事很好玩。 但是身為當事人,她一點也不覺得這件事哪裡有趣。 「不是唬你,希望你看過之後有問題可以討論。」伍瑞琛等她發問。 「給我看也沒用。」衣若雪把東西推開。 「你是我的未婚妻,多瞭解未婚夫的一切也是理所當然的呀!」伍瑞琛又把東西堆上去。 「你瘋了嗎?誰是你的未婚妻?」衣若雪真想尖叫,他怎麼講不通呀! 「可是你明明答應我了。」伍瑞琛哀怨地說。 「等等,這點先跳過去,我有話要問你。」衣若雪作了個深呼吸之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怎麼想跟一個陌生女人結婚呢?」 「以前古代的人都是結婚當天才見面的,只要我們結了婚以後,就不陌生了呀。」伍瑞琛一向有簡化複雜的本事,畢竟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就算他們的心靈陌生,但肉體早已熟悉了呀。 「那叫盲婚啞嫁好不好?都什麼年代了!」真是被他打敗了,衣若雪只好換個方式跟他解釋:「我所謂的陌生是你根本不瞭解我,甚至是……我們根本就沒有經過戀愛這個過程,沒理由我要嫁給你。」 衣若雪開始對他洗腦,告訴他所有不可能跟他結婚的理由。 講了半天,只得到伍瑞琛的一句話:「啊,你討厭我嗎?」 被他用這種小狗般的眼神一望,衣若雪頓時沒了主意。「不,我不是討厭你……只是……」 只是說不上喜歡呀! 「那就好。」伍瑞琛松了口氣。 「喂喂!等一下,這不是你好就好的問題呀,我們根本就沒有結婚的理由!」看他不死心的樣子,衣若雪忍不住叫道。 「那我們有不能結婚的理由嗎?」伍瑞琛又用他的邏輯來反問她。 聽到這句話,衣若雪怔住了。 A+B=C 但是C-A不一定等於B。 感情不是數學公式,這種加減乘除的東西根本不適用。 可是衣若雪無法說服伍瑞琛接受這種說法。 在他的邏輯裡,對於感情這回事,只要是不討厭就等於喜歡,如果沒有不能結婚的理由就等於可以結婚。 所以這場關於婚姻的溝通是徹底失敗。 「有把榔頭我一定當頭敲下去!就算敲不死你,至少可以讓你清醒一點。」講不贏他的歪理,衣若雪氣得喃喃自語。 「有什麼問題嗎?」伍瑞琛問。 看著他一臉無辜,衣若雪的火氣又冒上來了。「當然有!我為什麼要坐在這裡跟你說話?你是什麼東西呀?」 「我不是東西,我是人,我會坐在這裡是因為我是你的未婚夫呀!」伍瑞琛已經自動把自己的地位升級了。 「喂喂喂,別亂給自己上稱號,你還沒那個資格!」衣若雪叫道,她得撇清關係才行。 「事實如此呀!」伍瑞琛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抗拒,明明是她答應在先。 還是女人都善變呢? 「拜託!你行行好,別胡扯了好不好,難道你一定得要人家給你臉色看才懂得知難而退嗎?」衣若雪還在呱呱叫。 「你的臉色不錯,挺紅潤的。」伍瑞琛微笑道,覺得她的反應很好玩。 「快要爆血管了還不紅?我這叫臉紅脖子粗你懂不懂?」她的火氣可以融化一座冰山了,他還在那裡講笑話! 不怕死的伍瑞琛,還是氣定神閑地笑:「有血管問題要記得去看醫生才不會更嚴重。」 「不需要,只要不看到你就沒事。」衣若雪頂回去。 看著她,伍瑞琛歎口氣,才慢吞吞地說:「我讓你那麼興奮?真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對你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興你個死人頭啦,你一定要我給你難看嗎?」衣若雪已經擺出晚娘面孔,快到崩潰邊緣的她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你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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