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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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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什麼藥?」花綺龍問。 「威而鋼呀!」程彥泛壞心地說。 聊到這暖昧的話題,兩人同時爆出大笑。 哈哈哈。 雖然心裡難過,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做。 到家以後,把所有的東西放下,王澄碧連忙把那盒「驗孕試劑」抽出來,攤在桌上。 盯著它,做了個深呼吸,還是止不住心裡的恐懼跟猶疑,但是害怕不能解決問題,做好心理建設之後,她才鼓起勇氣把包裝打開。 盒子裡面只有兩樣東西,她拿出使用說明跟一包驗孕試劑,打開那張折疊的說明書,仔細地看起內容來。 上面的文字說難不難,因為每個字都是她認識的,但是要說容易也不容易,因為那些專有名詞讓她有看沒有懂。要立時搞懂那些東西,得先去讀七年的醫學院才行,她決定放棄融會貫通的念頭,直接從使用方法下手還比較實際。 驗孕的方法也不難,取一杯早上起床後的尿液,然後把試劑的包裝撕開,將試劑浸透尿液後取出,一分鐘後即可判讀數據。 如果出現紅色的線條,就表示懷孕;如果沒有,就是安全過關了。 檢驗時間是在排卵期後十天,或是行房後十四天,以及月經該來而沒來後施行。如果沒有懷孕,要在兩天之後再驗一次確定結果是否正確。 看到「行房」兩個字,王澄碧的臉紅了起來。 算算時間,她還要再等十天,可是她覺得自己一分鐘都不能等下去了,因為再不確定自己的情況,她會憋死。 只是她不知道,就算卵子受精,也要時間在子宮著床才算懷孕,提早驗是驗不出結果來的。 但說明書上這樣寫——就算再緊張,她也只能照章行事。 十天? 還要十天? 王澄碧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這幾天,只是忽然覺得時間好漫長,她要怎麼打發這段時間? 無奈的把東西收拾好進房間,躺在臥室的床上,偌大的空間裡只有她一個人,沒有可以商量的人選,也不知道該跟誰說才好。 好寂寞。 「我該怎麼辦?」王澄碧幾乎是嗚咽的。 看看時鐘,還不到九點。 夜未央,就算離天亮還很遠,可是她也不想睡,只好抱著枕頭窩在床上,滿腦子胡思亂想。 想起剛才遇見他的事,還有他跟自己說的話,這一切的一切,讓王澄碧的心情好迷惘。 他為什麼會放下女友來追她呢? 難道他對自己有意思嗎? 不不,王澄碧馬上否決這個想法。畢竟他們不過是一夜情人,而且還是她主動的…… 想到這,忽然覺得很難堪。 從小到大,她都是潔身自愛的好女孩,連跟男生說句話都很難,為什麼會在喝了酒之後變得行為乖張,竟然會對男人…… 把枕頭蒙住臉,王澄碧不敢再想下去。 難不成就是因為這樣,他就誤以為她本來是一個很「隨便」的女孩子嗎? 「我不是呀!」用力把頭埋進枕頭裡,王澄碧裝起鴕鳥來,希望能借由這樣的動作來否認之前所發生過的一切。 但是她心裡很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煩惱了一陣子,她趴在床上,瞪著床邊的電話發呆。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他現在打電話給她,希望她能做他女朋友,她是不是會考慮跟他交往? 「白癡!怎麼會想到那裡去!王澄碧你是大笨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發奇想。 他甚至連自己姓啥名啥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有她的電話? 想太多了,真是! 「鈴……」這時候,電話鈴響起。 王澄碧被嚇得驚跳起來。 「不會吧?這麼准?」瞪著鈴聲大作的電話,她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去接這通電話? 會是誰打來的? 難道是…… 打電話來的不是別人,而是王澄碧在英國的母親。 「喂?」聽到熟悉的聲音,王澄碧的心情很複雜。 她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已這種又是松了口氣又是失望的落寞感覺,只能振作起精神,不讓母親擔心。 「喂?是碧兒嗎?喂?」因為沒有回應,王澄碧的母親柳望急問。 「嗯,我是。」王澄碧這時候好想抱著媽媽,跟她訴盡心裡的委屈。但是她現在什麼都不能做。 「沒出去玩呀?」柳望笑,對女兒很放心。 「沒有,下雨不想動。你呢,跟叔叔在英國好嗎?」王澄碧稱呼柳望的新婚夫婿為叔叔。 「也是下雨天,你叔叔正在煮飯。你呢,一個人在家有沒有好好吃飯呢?」母親會關心的,不外乎孩子吃得好不好、飽不飽,就算成年的子女在她們眼中,永遠還是那個嗷嗷待哺的幼嬰。 自己的子女永遠都是她們心目中的孩子,不會長大。 「嗯。」聽到她問,王澄碧這才發覺自己壓根兒沒有進食,但不想讓母親擔心,只好敷衍了事。 「那就好。不是去當伴娘,好玩嗎?」柳望問。 「嗯……有點意外。」王澄碧不知道該不該跟媽媽說,因為她現在惟一可以傾訴的對象,也只剩最親的親人了。 「意外?發生什麼事了?」聽到意外兩字,柳望的聲音急了起來。「碧兒、碧兒,你怎麼了?」 母親的本性在孩子遭受危機的時候,就會像保護幼雛的母雞一樣,奮不顧身的擋在小孩身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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