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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車發動不了。”客綠滿臉著急,“少主,能送我去聖瑪利療養院嗎?”

  宮無徹看了下手錶點頭答應了她的要求,“上車吧!”

  “謝謝少主。”

  三個人坐進車子後,緊接而來的是一陣沉默。安靜的氣氛、石綠著急的臉,讓司言子渾身不舒服。

  “去療養院幹什麼?”司言子好奇地問。

  石綠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哥哥在裡面。”

  “石哥?”他為什麼會在那裡?難道……心裡有不祥的預感,司言子小心翼翼地問,“他朋友在那裡嗎?”

  “你耳朵有問題嗎?我都說了我哥哥在那裡了。”石綠的音調也拉高了。

  “石綠,請注意你的語氣。”坐在司機旁邊的宮無徹冷冷地說道。

  “我知道錯了,少夫人,對不起,我語氣不是很好。”石綠一臉怨恨地瞪著司言子。

  “我想知道石哥怎麼了?”司言子不自覺地用力拉住了石綠的手。

  而石綠則不客氣地甩開她的手,“你弄疼我了。”石綠臉上的焦急神情還是沒有退去,“少主,能不能讓司機開快點?”

  “對不起。”司言子趕忙道歉,“我只是想知道石哥怎麼了。”

  “你想知道什麼?”石綠臉上的憂慮被嘲諷的笑取代,“他要不是為了救你,就不會在那慘白的病床上躺了近七年。”

  “他不是應該在新加坡的療養院嗎?”宮無徹見後面兩人之間的氣氛開始不對,開口問。

  石綠的語氣一變,不似剛才對著司言子那般激動,“新加坡那邊的療養院待了快七年都沒什麼起色,原本本來打算送去美國的,可美國那邊我和爸爸都顧不上,覺得來巴黎最好。這邊有我顧著,爸爸也比較放心。”

  “是嗎?”宮無徹輕聲應了一句。為什麼突然就轉到這邊的療養院?

  車終於在療養院的門口停了下來,“少主,已經到了。”

  石綠以最快的速度拉開門下了車,司言子的動作幾乎和她一致。宮無徹見這情況,只好跟著下車。

  下了車後他拉住司言子的手,“我們該去上班了。”

  “上班?”司言子冷笑著甩開他的手,“你還記得當初是怎麼和我說的嗎?是你說石哥已經沒事了。”

  “你傷得那麼重,你讓我當時怎麼讓你去看他?拖著受傷的身體?”宮無徹見她這樣,也被激起了不滿的情緒,“你是我妻子,你連受傷了還要去看別的男人,我不能阻止嗎?你敢說你走了之後還有關心過我們的消息嗎?”

  “你——”司言子說不出話。離開後拋開一切是因為她怕。怕自己忘不了過去,怕自己再想起他,怕心上的傷口無法癒合,“石哥為望天門付出了那麼多,難道我們不應該去看望他嗎?我一直都知道你無情,卻沒想到你根本就是冷血。”

  看著她憤怒的臉,宮無徹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他只能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司言子跑步跟上石綠,然後消失在他的面前,手緊握成拳,隨即又鬆開,也進了療養院。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還說什麼是全法國最好的一家療養院?我看你們也不過如此。”石綠在院長辦公室見到看護就開始大罵。一邊的司言子則因為見不到石青很是著急。

  她搖了搖石綠的肩膀,“石綠,你先別激動,先告訴我石哥在什麼地方?”

  “你有什麼權利叫我別激動?他是我哥哥,和你沒什麼關係你當然能這樣說風涼話。如果今天那個是你哥哥你還能那麼平靜嗎?”石綠冷笑,將對醫護人員的怒氣全部轉移到了司言子的身上,“七年了,你有來看過他嗎?”

  “對不起,我其實——其實——我真的不知道。”司言子臉色慘白。如果不是因為她,也許現在一切都會不一樣。

  惡狠狠地瞪了司言子一眼,石綠將注意力轉向了剛剛走進來的石青的主治醫生。

  “史密斯醫生,我哥哥怎麼樣了?”石綠焦急地抓住了主治醫生的袖子。

  司言子因為立場薄弱,也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只能在一邊焦急地站著,等待著主治醫生的回答。

  “現在暫時已經控制住了。他先前的病歷中沒有提到類似這樣的問題,所以我們需要好好地觀察一段時間。石小姐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慎重地看待這件事情的。”史密斯輕輕地拿開石綠的手。

  “那麼,我們現在可以去看病人了嗎?”司言子聽完他的話開始有些迫不及待。七年了,的確是有點久了。她希望能馬上就見到石哥。

  “可以,不過你們要先整理下你們的情緒,免得到時候打擾到病人的休息。”史密斯看了看石綠和司言子,“你們可以儘量多對患者說些他記憶中開心的事情,這樣有助於他清醒過來。”

  石綠點頭,快步離開院長辦公室。

  “石綠,請你告訴我石哥到底在什麼地方。”石綠走得很快,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司言子只好伸手按住石綠的肩膀,阻止她再繼續向前走。

  沒料到石綠轉身一個甩手朝司言子揮過去,將她推了一下,司言子先是沒有意識到她的動作,一個不小心這樣後退了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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