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魅冬 > 一言難盡 | 上頁 下頁 |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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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司皓天和往常不一樣。往日都是一個人空手來的他的手上多了一個袋東西。由於袋子不透明,所以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司,你手上是什麼東西?”將他帶進門,司言子問道。 “馬鈴薯啊!”司皓天完全沒有注意到司言子的身子因為聽到這話僵住,“今天中午看到一篇文章,說它的營養價值很高,所以特意買了些。” 見司言子不語,司皓天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言子,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她反應過來,接過他手上的袋子,“你去客廳坐,等一下就可以開飯了。” 司皓天依她的話去了客廳,打開了電視。心中隱隱約約覺得今天晚上的司言子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到底哪裡不對勁。 廚房裡的司言子切著馬鈴薯,腦海中思緒百轉。 看著桌上的飯菜,最高興的該屬司皓天。他吃得高興,沒有注意到司言子的沉默。桌上兩人的表情動作一比,無疑有著天壤之別。 司言子一直盯著桌上那盤土豆絲炒肉片,直到司皓天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言子,你怎麼不吃?幹嗎一直看著那菜?你喜歡這菜?來,我夾給你。你是應該好好補充一下營養了。” 他夾起盤中的菜猛往她碗裡裝,而她看著那堆得像座小山的土豆絲,有種哭笑不得的怪異。看著看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臉上滑落,滴在了土豆絲上。 看到這一幕,司皓天有些慌亂。司言子的眼淚七年來他只見過一次,隨即心中湧起了一股怒氣。誰?是誰如此大膽敢欺負他家言子? “乖,不哭。誰欺負你了?告訴哥哥,等下哥哥送他一顆炸彈。”拿了紙巾遞給司言子,司皓天坐到了她身邊。 他的話不但沒有止住她的淚,反而讓她的淚流得更凶了。 宛如落水的人抓住了身邊的一根浮木,司言子伏在司皓天的肩頭哭得淅瀝嘩啦。司皓天的手環上了司言子的肩將她抱進了懷中。從沒見言子這般傷心地哭過,就連他初見身上帶著傷身體極度虛弱的她時,她也不曾哭過。低頭看著懷中無聲哭泣的言子,他可以感覺得到胸前的衣服被淚水濕透。 許久之後,司言子的情緒總算是平復了下來。她抬起頭,一雙紅腫的眼定定地望著司皓天,“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嗎?我當時很狼狽。” “我怎麼可能不記得?到現在還記憶深刻呢!”司皓天被這話勾起了那久遠的記憶。 那天,白雲朵朵,午後的陽光很刺眼,讓人無由來地痛恨起辛苦工作的太陽公公。那天若不是專機出了點問題,他恐怕早已在裡面吹冷氣吃西瓜,而不是在外面大曬太陽。 想到這司皓天的嘴角染上了笑意。現在想起來不免覺得當時很幼稚也很笨。他完全可以去候機廳裡等待專業的維修人員修理飛機。可那時他卻選擇在機場的走道上等待。不過幸好是在那裡等,不然他怎麼會遇上言子,從而有了相處的這幾年? 他等得不耐煩了,言子踉蹌的身影就在那時候闖進了他的視線,並以倒退的姿勢撞到了他。 那時言子受了傷,臉色異常的蒼白,傷口還有血絲滲透出來。他嚇了一跳。因為那張蒼白的臉看起來是那麼的熟悉。他懷疑他們從前是不是見過。是被他遺忘的同學還是從前的情人之一? “對不起!”是言子和他說的第一句話。她甚至連第二句話都沒說完就在他的面前暈了過去。他迫於無奈只好伸手接住了她的身子。 “當時我還很懷疑你是真暈還是假暈呢!”司皓天說。不能說他太過於自滿,他的父母給了他一副天生的好皮囊,不知讓多少女子為之瘋狂心碎。即使他無意,仍有無數的狂蜂浪蝶向他湧來。 不過幾分鐘之後,他馬上推翻了當時的想法。因為他發現自己胸口的衣服已經由白色變成紅色。她的血毀了他的衣服。 那時他準備送她去醫院的,卻又想到放她自己一個人在醫院不太好。如果被她的仇家知道就不得了了。誰叫她那張看起來異常熟悉的臉,讓他不多見地善心氾濫呢! 還好飛機在那時候已經修好,所以他就把她抱上了飛機。他老爸果然有先見之明,每次自家的專機出行時,總會讓醫生也隨行。不然言子的小命休矣。 幸好他當時救了言子,不然他和父母會因此後悔一輩子的。那熟悉的臉,在他救了言子後的一個星期,終於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 “言子,你那天是不是被仇家追殺?”他問出了許久以來一個深埋在心底的疑問。 “不是。”她怎麼可能會被追殺?那時的她頂著望天門少夫人的名號,黑白兩道有何人敢碰她?更何況望天集團的財力可以讓一切顛覆。司子言苦笑,“那天,是我掙脫從前的開始。這就後來就是我為什麼要你幫我換一新身份的原因。” 這以後才造就了司子言這個人。 “司,你有愛過嗎?愛得刻骨銘心的那一種?”司言子定定地望者司皓天的眼,沒有愛過的人是不會知道那種痛的。 “愛?”他陷入沉思,那是很遙遠的回憶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我不敢說當時愛得有多深,但我可以肯定地說它讓我痛得刻骨銘心。”被一個人徹底欺騙過的痛。 “言子也受過傷吧?”很少歎氣的司皓天歎了口氣。她很少露出那深埋的傷,但是他卻可以感到那刻骨的痛。既然她埋得很好,那他也沒什麼好問的。“很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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